黑豹三兄弟也與從右側衝來的狼群戰在了一起。
黑豹如同一道黑色的旋風,正麵硬撼一頭成年公狼,利爪與尖牙碰撞,發出駭人的聲響。
大黃和小花則配合默契,一左一右,死死地咬住另一頭狼的後腿,用最原始的撕扯,扞衛著主人的側翼。
第一波試探性的攻擊,以狼群的失敗告終。
但狼王沒有絲毫氣餒,它那雙冰冷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更加殘忍的光芒。
它再次發出一聲嚎叫,這一次,第二梯隊的十多頭狼,如同黑色的潮水,從四麵八方發起了總攻。
“鐵子,自由射擊!彆省子彈!”李默大吼道。
這一次的壓力比剛才大了數倍。
火牆已經無法完全阻擋狼群的腳步,它們有的不惜燎著皮毛也要從火焰上空躍過,有的則從更寬的缺口蜂擁而入。
李鐵徹底進入了一種忘我的狀態。
他的腦海裡一片空白,隻剩下機械而精準的動作:舉槍,瞄準,射擊,退殼,裝彈!
可這一套動作也是無比行雲流水的。
“砰!”
“砰!”
“砰!”
槍聲密集地響起,每一聲槍響,都伴隨著一頭狼的倒下或慘嚎。
他不再刻意去瞄準眼睛,而是選擇威脅最大的目標,衝得最快的,離得最近的。
他的天賦在這一刻展露無遺,仿佛天生就是為了這片戰場而生。
而李默,則是這場殺戮風暴的中心。
他徹底放棄了防守,開山刀在他手中化作了死神的鐮刀。
他的身法詭異莫測,總能在狼群的合圍中,找到那一線生機。每一次出刀,都必然帶走一條生命。
鮮血濺在他的臉上,他毫不在意,眼神中燃燒著一種近乎瘋狂的戰意。
他像一尊從地獄裡走出的魔神,每一次揮刀,都帶著屍山血海的氣息。
那些凶殘的惡狼,在他麵前,仿佛變成了待宰的羔羊。
狼群開始出現恐慌。
它們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人類。
這個人類身上散發出的氣息,比它們的王還要恐怖,那是一種純粹的、不加掩飾的殺意。
岩石上的狼王終於坐不住了。
它看出來了,如果再這樣消耗下去,它的狼群會被這兩個人類和三條狗屠殺殆儘。
它發出一聲憤怒而決絕的咆哮,矯健的身體從岩石上一躍而下。它沒有去攻擊看似弱小的李鐵,也沒有理會那三條獵犬,它的目標隻有一個——李默。
它要親手撕碎這個對它的王權構成最大威脅的敵人。
狼王的速度快如閃電,它潛伏著身體,在同伴屍體間穿行,如同一道銀色的幽靈,悄無聲息地繞到了李默的側後方。
就在李默一刀劈翻一頭撲來的惡狼,舊力剛去新力未生之際,狼王動了。
它如同離弦之箭,猛地從陰影中竄出,張開的血盆大口中,那四顆長而鋒利的犬齒,在火光下閃著森白的寒芒,直取李默的後心!
“哥!小心!”樹後的李鐵恰好看到這致命的一幕,嚇得魂飛魄散,發出一聲淒厲的嘶吼。
然而李默的反應,卻超出了所有生物的理解範疇。
他仿佛背後長了眼睛,就在狼王撲到近前的刹那,他非但沒有向前躲閃,反而猛地一個急停,身體以一個違反物理定律的姿態,硬生生向後旋轉了半圈。
他轉過身來,正麵迎向了狼王。
狼王那雙冷酷的眼睛裡,第一次出現了一絲錯愕。
就是這一瞬間的錯愕,決定了它的生死。
李默的眼神平靜得像一汪深不見底的古井。
他手中的開山刀,沒有劈砍,沒有橫掃,而是以一種最簡單、最直接的方式,向前遞出。
“噗——”
一聲輕微卻又無比清晰的、刀鋒沒入肉體的聲音響起。
狼王龐大的身軀,因為巨大的慣性,依舊向前衝撞,將李默狠狠地撞退了好幾步。
但它那致命的獠牙,卻永遠地停在了距離李默胸膛不到三寸的地方。
它的喉嚨,被那把黑沉沉的開山刀,整個貫穿。
狼王巨大的身體轟然倒地,鮮血從傷口處狂湧而出。它那雙曾經充滿智慧和冷酷的眼睛,光芒正在迅速黯淡下去,最後隻剩下無儘的疑惑和不甘。
它到死都不明白,這個人類,為什麼能快到如此地步。
隨著狼王的倒下,整個戰場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所有還在進攻的狼,都停下了腳步,難以置信地看著它們倒下的王。
李默緩緩抽出開山刀,任由狼血順著刀身流下。他抬起頭,沾滿血跡的臉龐在火光下顯得格外猙獰。
他環視著剩下的七八頭狼,喉嚨裡發出一聲低沉的、不似人類的咆哮。
那是屬於勝利者的咆哮。
狼群的陣線,徹底崩潰了。
它們眼中的恐懼戰勝了饑餓和凶性。
不知是哪一頭狼先發出了一聲夾雜著恐懼的嗚咽,掉頭就跑。
一頭跑,剩下的狼便如潮水般退去,轉眼間就消失在了無邊的黑暗之中,隻留下一地的屍體和那濃得化不開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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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結束了。
李鐵端著滾燙的獵槍,從樹後走出來,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他看著屍橫遍野的戰場,看著站在屍體中央,宛如魔神降世的哥哥,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李默轉過身,看向他,臉上的瘋狂和殺意漸漸褪去,露出一抹疲憊卻又暢快的笑容。
“鐵子,”他聲音有些沙啞,“現在,這些‘地主老財’,可就真成咱們家的了。”
戰鬥結束後的寂靜,比之前的喧囂更加震耳欲聾。
空氣中,濃烈的血腥味和硝煙味交織在一起,刺得人鼻子發酸。
火堆依舊在劈啪作響,跳動的火焰將周圍的景象映照得光怪陸離。
十幾具狼的屍體和七八具大野豬的屍體交錯倒臥,構成了一幅慘烈而又極具衝擊力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