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白書恒,忙活了半天,最多落個“輔助有功”的評語,還得繼續在這窮山溝裡待著。
不行!絕對不行!
他猛地站起身,在客廳裡焦躁地踱步。
晚飯的香味此刻在他聞來,隻覺得刺鼻。
“叮鈴鈴——”
桌上的老式轉盤電話,突然響了起來,聲音尖銳刺耳。
白書恒煩躁地走過去,一把抓起話筒,“誰啊!”
“老白,火氣這麼大?”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不緊不慢,帶著幾分調侃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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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馮逸晨。
白書恒的火氣瞬間找到了宣泄口,“老馮!你還說!今天這事,你他媽就看著我一個人被那小子頂在牆上下不來台?”
“嗬嗬,我被頂得不比你輕。”馮逸晨在那頭輕笑一聲,“那小子不是人,是鬼,是錢三江請來索命的!我們跟他硬碰硬,今天你也看到了,死路一條。”
白書恒沉默了,他不得不承認,馮逸晨說的是事實。
那小子根本不按常理出牌,一出手就是王炸,根本沒法接。
“那怎麼辦?就這麼眼睜睜看著他們把廠子建起來,錢三江騎在我們頭上作威作福?”白書恒的聲音裡滿是不甘。
“當然不能。”馮逸晨的聲音壓低了些,透著一絲陰冷,“老話說得好,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白書恒精神一振,湊近了話筒:“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們不用親自出馬。
錢三江是閻王,李默那小子是判官,我們惹不起。
可這水泥廠要建起來,得挖土吧?得運料吧?得通電通水吧?這些事,是誰在辦?”
馮逸晨循循善誘。
白書恒的腦子飛快轉動,眼睛裡漸漸亮了起來,“是底下那些科長、股長,是那些村乾部,是那些包工頭……”
“這就對了!”馮逸晨滿意地笑了起來,“我們是他們的頭兒,他們吃飯看的是我們的臉色,不是錢三江的。
我們不需要反對,我們甚至可以天天去工地視察,表示支持。”
“但是?”白書恒追問道。
“但是,如果下麵的人辦事,效率‘稍微’慢了一點呢?比如,批個條子,章找不到了,要等兩天。
運水泥的卡車,半路‘正好’拋錨了,得修個三五天。
征地的時候,有兩戶人家對補償款‘有點’意見,得慢慢做思想工作……你說,這廠子,什麼時候能建成啊?”
馮逸晨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小刷子,搔在了白書恒心裡的癢處。
高!實在是高!
這一招,叫陽奉陰違,叫軟刀子殺人!
他們什麼都不用做,隻需要把一種曖昧的態度傳遞下去。
底下那些鑽營了幾十年的人精,自然會領悟到上層的“真實意圖”。
事情辦砸了,是底下人執行不力,跟他們兩位副縣長沒關係。
錢三江要追責,他們還可以裝模作樣地批評下麵幾句,然後再換一撥人,繼續這麼拖下去。
時間一長,清河縣那邊沒了耐心,市裡看不到進展,錢三江這個項目自然就黃了。
到時候,他不僅撈不到政績,反而要背一個“好大喜功,決策失誤”的黑鍋。
“哈哈……哈哈哈哈!”白書恒終於忍不住,暢快地大笑起來,胸口那塊大石頭,瞬間被搬開了,“老馮啊老馮,你這腦子,真是毒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彼此彼此。”電話那頭,馮逸晨也發出了低沉的笑聲,“那就這麼定了?咱們,就好好‘支持’一下錢縣長的工作。”
“一定!必須全力支持!”
掛掉電話,白書恒隻覺得神清氣爽,連晚飯的香氣都變得可愛起來。
他走到餐廳,看著滿桌的飯菜,對妻子笑道:“老婆,開瓶酒吧,今天高興!”
窗外,夜色如墨。
一場針對水泥廠的無形大網,就在這笑聲和電話線中,悄然張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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