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的主乾道上,一輛形似木牛流馬的代步車正疾馳前行。
這代步車高近一米七,長五米有餘,寬約三米,通體由溫潤的材料打造,車廂兩側嵌著透明的琉璃窗。
李景靠窗而坐,手指輕叩著窗框,目光追隨著窗外飛速倒退的景致。
道旁的古木鬱鬱蔥蔥,晨露在葉尖閃爍,映得陽光碎成金斑。
令他稱奇的是,這看似靠奔跑驅動的代步車,行駛起來竟平穩得毫無顛簸。
速度更是遠超藍星的超跑,車廂內隻聞得到淡淡的木脂香。
一路行來……
竟沒有見到其他樣式的交通工具,唯有這類木牛流馬在道上穿梭,倒成了一番獨特的景致。
忽然,一個柔軟的身子輕輕靠了過來。
李景側目,見王自在的女兒王娟正歪著頭,長長的睫毛像蝶翼般不住顫動,顯然並沒有真睡。
他心頭莞爾,卻不忍拆穿,隻裝作渾然不覺,繼續望著窗外。
王老太坐在對麵,見狀老臉微紅,自家女兒的心思太過明顯,讓她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同車的王家人連忙轉頭看向彆處,肩頭卻忍不住微微聳動,顯然是在憋笑。
車廂內的氣氛一時變得有些微妙。
靜謐中透著幾分曖昧,唯有李景懷裡的奶娃贏逸凡睡得香甜,鼻息輕勻,成了這無聲畫麵裡最安然的注腳。
李景正望著窗外出神,忽然眯起了眼,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終於來了……
疾馳的代步車猛地停下,前方的道路被一群人攔腰截斷。
為首者身披類似鐵浮屠的重型甲胄,甲葉在陽光下泛著冷硬的光,遠遠望去便透著一股肅殺之氣。
“貴人且安坐,小老兒去去就回。”
王自在說著,朝兩個兒子遞了個眼色,率先推開車門躍下。
腰間懸掛的斷刀‘噌’地出鞘,刀身雖有殘缺,卻依舊寒光凜冽。
靠在李景肩頭的王娟再也裝不下去,慌忙直起身,臉頰緋紅如霞,低聲道:“貴人勿怪,方才……不小心睡著了。”
“無妨。”
李景溫和頷首,小心翼翼地將懷裡的贏逸凡遞給她,“王小姐先照看一下孩子,我去看看情況。”
攔路的人群約有數百之眾,人人披甲執刃,殺氣騰騰的樣子,看得出來,這些人都殺過人。
更令人心驚的是,半空竟懸浮著一艘銀灰色的飛船,船身兩側伸出數道黝黑的炮口,直指地麵。
“哈哈哈!王殿主,彆來無恙?我們又見麵了,你們的速度有些慢呢!吾等候多時了。”
一個外麵套著錦衣華服,裡麵穿著甲胄的中年男子分開人群,正是霍邱文。
他手持長刀,笑容裡透著刺骨的寒意,“今日便是你王家滿門的祭日,有什麼遺言,儘管說吧。”
為了這一天。
他動用了霍家大半人力物力,甚至不惜重金收買了神棄之地的鐵血堂。
隻要殺了贏逸凡這個皇孫,他妹妹的女兒才有機會爭奪儲位。
當今秦皇無子,膝下七女雖都有資格繼位,可幾千年沿襲的舊俗裡。
皇女終究難敵皇子二字,何況贏逸凡還是欽定的皇孫。
王自在緊握斷刀,冷漠地注視著對方,臉上毫無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