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火的硝煙還在山穀中翻滾。
李雲龍癱坐在戰壕裡，耳膜嗡鳴不止。
他死死盯著遠處那個被炸成廢墟的山包。
阪田信哲，這個殺人如麻的惡魔，真的死了！
“團長！”
張大彪渾身血汙地衝過來，聲音都有些顫抖。
“清點完了！咱們傷亡142人，其中陣亡63人！”
“但是阪田聯隊，被咱們徹底打垮了！”
李雲龍重重點頭。
每個數字都是活生生的兄弟。
每個名字背後都是一個家庭的支柱倒塌。
勝利的代價，沉重得讓人心碎。
遠在八路軍總部，電台突然響起急促的滴答聲。
“報告首長！新一團李雲龍發來緊急戰報！”
通訊員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震驚。
副總司令放下搪瓷茶缸：“念！”
“新一團於蒼雲嶺阻擊阪田聯隊，殲敵兩千餘人，擊斃聯隊長阪田信哲，繳獲武器彈藥無數！己方傷亡142人！”
整個指揮部瞬間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懷疑自己聽錯了。
“你再念一遍！”
副總司令猛地站起身，茶缸摔在地上。
通訊員結結巴巴地重複了一遍。
參謀長摘下眼鏡，用力揉著眼睛。
“這李雲龍，是不是瘋了？”
“阪田聯隊那可是日軍王牌中的王牌！”
“三千多人的加強聯隊，李雲龍一個團能全殲？”
副總司令沉著臉：“立刻核實！”
“這種戰報如果有假，李雲龍這顆腦袋我親自砍！”
十分鐘後，確認消息傳來。
不僅新一團的戰報屬實，就連友軍部隊都能證實。
阪田聯隊確實被打垮了！
那麵膏藥旗確實永遠倒下了！
整個總部瞬間沸騰。
“天哪！這竟然是真的！”
“阪田信哲真的死了！”
“李雲龍這小子，創造了戰爭奇跡！”
副總司令激動得渾身發抖。
這一仗的意義太重大了！
阪田聯隊是日軍華北最精銳的部隊之一。
殲滅這樣一支王牌，對日軍的打擊是致命的！
更重要的是，這證明了八路軍有能力與日軍主力正麵較量！
“立刻發電全軍！”
副總司令大手一揮，聲音都在顫抖。
“通電嘉獎新一團李雲龍部！”
“同時火速上報延安總部！”
一封通電嘉獎令，迅速傳遍整個華北戰場。
各個根據地的八路軍指戰員，都被這個爆炸性消息震撼了。
獨立團團部，孔捷放下電報，半天說不出話。
“他娘的，李雲龍這小子，真給咱八路軍長臉啊！”
“阪田信哲，那可是殺人魔王！”
“就這麼被李雲龍給乾掉了！”
358團團部，楚雲飛拿著情報站在地圖前。
他的臉色變了又變。
那一炮的恐怖威力，至今還在他腦海中瘋狂回響。
“參謀長，你說李雲龍用的到底是什麼武器？”
方立功搖頭：“團座，我真想不出來。”
“那種威力，簡直聞所未聞！”
“就像傳說中的天雷一樣！”
楚雲飛緩緩點頭。
他意識到，八路軍已經不是當初那支隻能打遊擊的隊伍了。
他們擁有了可以與日軍正麵對抗的實力！
蒼雲嶺上，新一團的戰士們在打掃戰場。
到處都是日軍的屍體和裝備。
“發財了！真的發財了！”
“這麼多三八大蓋！”
“還有擲彈筒！”
“機槍都有十幾挺！”
戰士們興奮地收拾著戰利品。
但更多人在默默地收斂著犧牲戰友的遺體。
張二狗抱著班長的屍體，眼淚止不住地流。
“班長，咱們贏了！”
“您看到了嗎？阪田那王八蛋死了！”
“可是您再也看不到了…”
類似的場景在戰場各處上演。
勝利的喜悅和失去戰友的痛苦交織在一起。
每個人的心情都複雜得無法言喻。
李雲龍默默走過每一具烈士的遺體。
這些都是跟著他出生入死的兄弟。
有的人他連名字都叫得出來。
“小王，你才十八歲…”
“老張，你家裡還有老母親…”
“狗蛋，你答應過要活著回去娶媳婦的…”
李雲龍的眼眶濕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