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濃得化不開,山風在黃土塬上呼嘯。
山本一木趴在山脊上,德製望遠鏡貼著眼眶。
遠處趙家峪燈火點點,人影晃動。
他嘴角扯出一個輕蔑的弧度。
“支那人,還是那副德性。”
身後二十名特工隊員,每一個都是從關東軍中挑出來的殺戮機器。
黑田副官爬過來,壓著嗓子:“隊長,敵人的防禦…”
“業餘到家了。”山本一木直接打斷。
“看那些機槍陣地,射界偏了十五度。戰壕挖得跟水溝似的,連個掩體都算不上。”
他指著遠處幾個明顯的火力點。
“還有那些哨兵,站得跟靶子一樣。巡邏更是毫無章法。這就是八路軍總部的水平?”
黑田副官皺起眉頭。
作為隊裡最謹慎的人,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隊長,會不會太順利了?這些防禦工事…像是故意露出的破綻。”
山本一木冷笑。
“黑田,你被支那人嚇破膽了?”
他站起身,拍掉身上的土。
“我研究過李雲龍這個人。粗魯,衝動,沒腦子。他那個新一團能打幾場勝仗,純粹是瞎貓碰死耗子。”
“至於八路軍總部,就是一群躲在山溝裡的土八路。”
山本一木的聲音裡滿是不屑。
“今晚過後,整個華北的八路軍指揮係統就徹底癱瘓了。這不是戰鬥,這是屠殺。”
三裡外的隱蔽指揮所。
林浩透過高清夜視設備,死死盯著山本一木的一舉一動。
“狂妄的蠢貨。”
他輕聲說道,嘴角浮現冷意。
李雲龍在旁邊攥緊拳頭,恨不得立刻衝出去。
“這個狗雜種,還真把自己當獵人了!”
趙剛按住李雲龍的肩膀:“彆急,讓他們再往前走走。”
林浩看了眼手表:“按計劃,他們的表演時間不多了。”
他平靜地補充:“很快,這場遊戲就該結束了。”
趙家峪外圍哨卡。
老兵劉根擦著手裡的步槍,耳朵卻豎得像兔子一樣。
四十二歲的他,老婆孩子都死在鬼子手裡,這條命早就不是自己的了。
昨晚政委找到他,問他願不願意用這條命,給山本特工隊唱出“空城計”。
“做誘餌,可能會死。”政委說得很直接。
劉根咧嘴笑了,露出一口黃牙:“死?俺早死過一回了。隻要能多換幾個鬼子,值!”
此刻,他感受到夜風裡那股殺氣。
來了。
他的手悄悄摸向身下的信號器。
那是林浩提供的新玩意兒,隻要按下去,四麵八方的“幽靈”就能收到信號。
他這條命,就是敲響山本死期的第一聲喪鐘。
山本特工隊的三名隊員像鬼魅般接近哨卡。
動作無聲,配合默契。
第一名隊員從側麵接近,準備解決外圍哨兵。
第二名隊員潛入哨卡內部,目標是劉根。
第三名隊員負責警戒,防止意外。
一切按預定計劃進行。
外圍哨兵毫無察覺地被抹了脖子。
潛入哨卡的隊員悄無聲息出現在劉根身後。
鋒利的軍刀抵在劉根脖子上。
劉根沒有反抗。
他隻在最後一秒,用儘全身力氣按下身下的信號器。
微弱的電波信號穿透夜空,傳向四麵八方。
“幽靈”小隊各個點位幾乎同時收到信號。
潛伏在草叢中的孫旺才,透過夜視儀看到遠處哨卡的動靜。
他手心冒汗,但眼神堅定。
“來了。”
段鵬收到信號後,立即通過微型電台向其他隊員發出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