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皇居。
殿內的空氣沉重,壓得人喘不過氣。
一份來自華北的絕密電報,正靜靜地躺在裕仁天皇的案頭。
電報內容極短。
第一軍司令官筱塚義男中將,切腹自儘。
這幾個字,像一記無聲的重錘,狠狠砸碎了帝國的顏麵。
裕仁天皇被徹底激怒了。
一場緊急的禦前會議,在死一般的壓抑中召開。
“筱塚君的玉碎,是帝國的恥辱!”一名陸軍大將猛地一拍桌子,聲音嘶啞地質問,“區區一個李雲龍,一支土八路,竟能將皇軍逼到如此境地!這是為什麼?!”
無人能夠回答。
平安縣城的鋼鐵巨獸,那座會呼吸的地下皇城。
每一份戰報,都顛覆了在場所有人的軍事常識。
“必須解決華北的困境!”
最終,一個蒼老而有力的聲音,劃破了沉寂。
裕仁的聲音從簾後傳來,聽不出任何情緒。
“華北方麵軍總司令岡村寧次,作為帝國在華北的最高軍事長官,將直接負責平息晉西北的叛亂。”
“特許他調動華中、華東,乃至關東軍的一部分精銳。”
“朕,隻要一個結果。”
“徹底抹掉那支所謂的‘獨立旅’,讓晉西北的天空,重新飄揚起日之丸的旗幟!”
一道最高指令,化作無形的黑色閃電,直奔中國大陸。
數日後,北平。
華北方麵軍總司令部。
岡村寧次,一個身材不高,麵容清瘦的男人,正靜靜地注視著地圖上“晉西北”那片區域,一言不發。
他的眼神,讓身邊的參謀長感到一陣莫名的心悸。
“將軍,您真的決定要親自去太原?”參謀長憂心忡忡地問。
“太原剛剛經曆大敗,軍心不穩,您在北平坐鎮,同樣可以指揮全局。”
“不,你不懂。”岡村寧次緩緩搖頭,目光依舊沒有離開地圖。
“從北平到我這裡,筱塚君的戰報已經經過了至少三道過濾。”
“那些關於‘鋼鐵巨獸’和‘地下皇城’的描述,聽起來更像是神話,而不是軍情。”
他轉過身,目光直刺參謀長的心底。
“我要去太原,就是要撕開這些過濾網,看到最原始的情報,聽到第一線士兵最真實的恐懼。”
“我不相信神話,我隻相信我親眼看到的數據。”
他頓了頓,話語變得更加刺骨。
“而且,第一軍的脊梁已經被打斷了,筱塚的死更是讓這支部隊的士氣跌入深淵。”
“這個時候,隻有我——方麵軍總司令官——親自站在他們麵前,才能重新把這根斷掉的脊梁接上。”
“這是一個全新的對手,一種全新的戰爭模式。”
岡村寧次拿起指揮刀,語氣斬釘截鐵。
“如果我繼續待在北平遙控指揮,我就會變成下一個筱塚義男。”
“命令,將方麵軍前進指揮部,移至太原!”
當岡村寧次的身影出現在太原第一軍司令部時,所有軍官都感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
他沒有理會任何人的彙報和敬禮,徑直走進了那間依舊彌漫著死亡氣息的指揮室。
整整三天。
他將自己關在裡麵,不眠不休。
他看完了從蒼雲嶺到平安縣城,再到地下要塞攻防戰的所有原始戰報。
每一份電文,每一張偵察照片,甚至包括山本一木特工隊覆滅前的最後通訊記錄,他都逐字逐句地研究。
第四天清晨,他召集了所有高級參謀。
“諸君。”
岡村寧次的聲音很平靜,卻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感到後頸發涼。
他用指揮棒,輕輕敲了敲沙盤上“獨立旅”的防區。
“筱塚君最大的錯誤,就是從始至終,都把李雲龍當成了他的對手。”
參謀們麵麵相覷,不明所以。
“李雲龍,不過是一頭被喂飽了的,格外凶猛的瘋狗。”岡村寧次的嘴角,勾起一個冷酷的弧度,“真正可怕的,是喂狗的人。”
他將指揮棒指向了戰報中反複出現的一個名字。
“‘龍裔兄弟會’。”
“諸君請看。”
他拿起一份報告。
“平安縣城外,兩輛我們聞所未聞的重型戰車,可以輕易撕碎我們的九五式坦克。”
“這說明什麼?”
“說明對方擁有遠超我們,甚至遠超德國和美國的最頂尖的工業製造能力。”
他又拿起另一份報告。
“這座‘地下皇城’,擁有完善的通風係統,能夠抵禦毒氣;擁有精確的內部陷阱,能夠反殺我們的工兵。”
“這又說明什麼?”
“說明對方擁有最頂尖的工程學專家和戰略設計師。”
“從夜視儀,到連發步槍,再到水泥燒製法……”
岡村寧次每說一句,在場軍官的臉色就蒼白一分。
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尖銳刺耳。
“我們麵對的,根本不是一群拿著小米加步槍的土八路!”
“我們麵對的,是一個擁有恐怖工業能力、超前戰略預判能力,並且對我們了如指掌的神秘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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