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休整時間結束，軍官開始催促傷員後撤，尚有餘力的武者重新布防，民夫和後勤人員上前搬運屍體，清理戰場。
氣氛依舊凝重，地窟的下一次進攻隨時可能到來。
淩夜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感受著突破後更加輕盈有力的身體。
他走到城牆邊，看向城外那片被蹂躪得麵目全非的血色大地，以及遠方再次隱約集結的地窟軍隊黑影。
“突破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淩夜轉頭，看到方平不知何時走了過來。
這家夥也是一身血汙，戰甲破損，左臂纏著厚厚的繃帶，滲出血跡，臉色有些蒼白，但眼神依舊銳利如刀，身上的氣息似乎也凝練了不少，顯然在之前的血戰中同樣收獲不小。
“嗯，僥幸。”
淩夜點點頭，打量了一下方平，“你傷得不輕？”
“死不了。”方平擺擺手，目光在淩夜身上掃過，重點在他那幾乎看不出重傷痕跡的身體上停留了一瞬，眼神變得有些古怪。
“你這恢複能力…真是越來越變態了。五品的一擊，這麼快就跟沒事人一樣？看來你那‘秘術’不但能吸，還能療傷？”
淩夜心裡一凜，知道這魔頭觀察力驚人，麵上卻不動聲色，歎了口氣道：“代價也不小，差點經脈儘碎，好不容易攢下的家底都快耗光了，才勉強恢複過來。這秘術，能不用還是不用為好。”
方平不置可否地“嗬”了一聲，顯然沒全信，但也沒再追問。
他轉而看向城外，語氣凝重：“我剛從指揮所那邊過來，聽到些不好的消息。”
“怎麼了？”淩夜皺眉。
“其他幾個方向的防線，壓力比我們這邊還大。南麵城牆一度被突破，雖然奪回來了，但戰死了兩位六品宗師，傷亡慘重。東麵那邊，地窟出動了一種新型的鑽地妖獸，差點從地下挖穿城牆根基…”
方平的聲音低沉下去。
淩夜的心也隨之一沉。
六品宗師，那可是人類的中流砥柱，一次性戰死兩位，絕對是巨大的損失！新型妖獸的出現，也意味著地窟的攻擊手段更加防不勝防。
戰爭的殘酷性和波及範圍，遠超他之前的想象。
這不僅僅是一場攻防戰，更是關係到整個人類防線，乃至後方億萬人族命運的生死存亡之戰！
“下一波，恐怕會更難熬。”
方平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嘴唇，眼中卻燃燒著戰意，“不過，機會也更多。”
淩夜明白他的意思。危險與機遇並存。
他握緊了拳頭。
“那就看看，誰能咬到最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