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防禦係統?”
阪田信哲那句癲狂的嘶吼,讓指揮室裡的空氣陡然一滯。
猴子心頭猛地一跳,這個詞像一塊巨石砸進水裡,讓他瞬間意識到,這幫滅絕人性的瘋子,絕對留了同歸於儘的後手!
果然,隻見在地上翻滾的阪田信哲,眼中爆發出一種病態的狂熱。
他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顧不上雙手的劇痛,用儘全身力氣,像一頭野豬般猛地朝牆角那個被玻璃罩保護的紅色按鈕撞了過去!
“去死吧!你們這些支那豬!跟我一起,埋葬在這個偉大的實驗室裡!”他麵目猙獰,聲音淒厲。
“不好!”
猴子臉色劇變,想也不想,抬手就要將一梭子子彈全灌進阪田的後心!
但有人比他更快。
一道殘影在他身邊掠過。
李默甚至沒有將槍托抵穩在肩上,隻是單手將那支沉重的98k狙擊步槍的槍身順勢往前一送,手腕以一個常人無法理解的微小角度一抖。
整個動作,快到猴子的大腦根本來不及處理。
他隻聽到一聲炸響。
“砰!”
槍聲和阪田的身體撞上玻璃罩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哢嚓!”玻璃罩應聲碎裂。
“噗!”
又是一團血霧爆開!
那顆紅色的按鈕前不到一公分的位置,阪田信哲的額頭正中央,多了一個前後通透的血洞。他前衝的勢頭戛然而止,身體僵在半空,臉上那瘋狂的表情瞬間凝固,隨後像一灘爛泥般,軟軟地滑倒在地,後腦的血汙在地板上迅速洇開。
指揮室裡,死寂一片。
那幾個穿著白大褂的研究員,看到這一幕,連尖叫都忘了,一個個抱著頭縮在角落,篩糠般地發抖。
猴子端著衝鋒槍,呆立在原地。
他剛才……甚至沒看到默爺是怎麼瞄準的!
那根本不是瞄準!
那是一種超越了肌肉記憶、超越了理論的、近乎於野獸本能的射擊!
這一槍,要是歪上哪怕一毫米,那個按鈕就被按下去了!
默爺他……他還是人嗎?
李默對這一切恍若未聞,槍口噴出的硝煙還未散儘,他的身體已經轉向,那雙沒有任何波動的眼睛,落在了跪在地上的另一個人身上。
老刀。
此刻的老刀,已經徹底被嚇傻了。
他看著阪田信哲那死不瞑目的屍體,又看了看門口那個槍口還在冒著青煙的殺神,一股熱流瞬間從他兩腿之間湧出,騷臭的液體迅速浸濕了褲襠。
他尿了。
“默……默爺……不!李長官!饒命!饒命啊!”
老刀終於反應過來,連滾帶爬地朝著李默的方向跪行,腦袋像搗蒜一樣磕在地板上,磕得“砰砰”作響。
“都是他!都是阪田這個畜生逼我的!他說我要是不聽他的,就把我全家都殺了!我……我上有老下有小啊!我沒辦法啊,長官!”
他聲淚俱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仿佛自己才是那個最無辜的受害者。
李默就那麼靜靜地看著他表演,一言不發。
直到老刀哭得快要背過氣去,他才慢悠悠地開口。
“你的家人?”
三個字,像一盆冰水,兜頭澆下。
老刀的哭聲,戛然而止,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
李默的聲音很平淡,像是在聊家常:“我記得,你入伍登記的時候說,你是孤兒,從小吃百家飯長大的。怎麼現在,又冒出一家老小了?”
老刀的臉,“刷”的一下,血色儘褪。
他……他怎麼會記得這種屁事?那都是自己當初為了博取同情,隨口胡編的!
李默沒有停,一步步,緩緩向他走去。每一步,都像踩在老刀的心臟上。
“我還記得,你說你臉上的疤,是在喜峰口,跟鬼子拚刺刀留下的。”
李默走到他麵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手中的98k槍口微微下垂,那股無形的壓力卻讓老刀幾乎無法呼吸。
“可喜峰口大捷,是宋長官的二十九軍打的。你一個川軍兵,是怎麼跑到人家陣地上去,跟鬼子拚刺刀的?”
李默每問一句,老刀的身體就抖得更厲害一分。
冷汗,順著他的額角,混著灰塵,流進眼睛裡,又澀又疼。
他發現,自己在這個年輕人麵前,就像一個被剝光了衣服的小醜,所有的謊言,所有的偽裝,都顯得那麼可笑。
“我……我……”他張著嘴,想再編點什麼,卻發現自己的大腦已經變成了一團漿糊,一個字都擠不出來。
“你不用再編了。”
李默收起了槍,從腰間,拔出了一把鋒利的日式匕首。
那是從狙殺他的那個鬼子狙擊手,岩井雄身上繳獲的。
“你不是喜歡跟鬼子拚刺刀嗎?”
李默隨手一甩,“哐啷”一聲,那把閃著寒光的匕首,掉在了老刀的麵前。
“來,我給你一個機會。”
李默的聲音裡沒有任何情緒。
“拿起它,像個男人一樣,站起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