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要!我隻想活下去!求求你!”
小林健助涕泗橫流,像條蛆蟲一樣在地上蠕動,死死抱住李默的作戰靴。
死亡的恐懼讓他徹底放下了所有尊嚴,隻剩下最原始的求生本能。
李默低頭看著他,沒有任何動作,任由那黏膩的液體沾上自己的褲腿。
“活下去?”
他終於開口,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他抬起腳,用鞋尖輕輕挑起小林健助的下巴,迫使這個已經崩潰的日本人抬起頭。
“可以啊。”
李默沒笑,但說出的話卻比任何嘲諷都更傷人。
“我讓你活。我帶你出去,找個地方把你綁在手術台上。”
“然後,我會把你那些‘傑作’,什麼炭疽、鼠疫、天花……一樣一樣,慢慢地,給你注射進去。我會用最好的設備維持你的生命,讓你清醒地看著自己的身體一寸寸腐爛,感受每一個細胞在哀嚎。”
“我會讓你知道,那些被你們當成耗材的中國人,到底經曆了什麼。”
李默的聲音很輕,卻像無數根淬毒的鋼針,紮進小林健助的神經裡。
小林健助的身體猛地一僵,隨即劇烈地抽搐起來,喉嚨裡發出“嗬嗬”的、如同破風箱般的聲音。他想象到了那個畫麵,一股比死亡本身恐怖千百倍的寒意,從他的尾椎骨直衝天靈蓋。
“我……我按……”
他終於從牙縫裡擠出這兩個字,渾身再也使不出一絲力氣,像一灘爛泥般癱軟在地。
“這才對。”
李默鬆開腳,不再看他一眼,轉身大步走向那個半毀的指揮室。
時間,不等人。
……
指揮室裡,猴子像熱鍋上的螞蟻,來回踱步。
看見李默的身影,他立刻衝了上去。
“默爺!你可算回來了!怎麼樣?”
“搞定了。”李默言簡意賅,一把將癱倒在地的阪田信哲拽了起來。
阪田信哲雙手儘廢,疼得滿臉冷汗,有氣無力地哼唧著。
“你……你想乾什麼……”
“想活命嗎,阪田少佐?”李默將一個電台對講機,直接塞到他的嘴邊。
阪田信哲眼裡閃過一絲疑惑和警惕。
李默俯下身,在他耳邊用極低的聲音開口:“你死了,你就是個任務失敗的廢物。但如果你現在向上級報告,說你成功啟動了‘最終淨化’,與支那主力同歸於儘,那你就是為帝國儘忠的英雄。你的家人,會因此得到無上榮光。”
“當然,你也可以不配合。”李默直起身,“那我就用這個電台,把你和731部隊在上海乾的所有好事,用明碼昭告天下。你說,你的上級是會感激你,還是會刨了你家的祖墳?”
恥辱,遠比死亡更讓阪田信哲恐懼。他那張因失血而慘白的臉瞬間漲紅,又變得慘白。
最終,求生的欲望和對家族名譽的維護,壓倒了一切。
他顫抖著嘴唇,拿起對講機,用嘶啞卻裝作鎮定的聲音,按照李默的指示,向日軍指揮部發出了“訣彆”電報。
很快,對講機裡傳來日軍指揮官焦急而狂熱的回應。
“阪田君!堅持住!航空兵即將抵達,他們會淨化那片土地上的一切!”
“為了避免誤傷,所有帝國勇士,請立刻撤離到三號安全屋!坐標……”
李默一把奪過對講機,切斷了通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