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虎立刻舉起望遠鏡，鎖定了目標。
“看到了，默爺！一個班的鬼子，正貓著腰朝我們這邊摸過來！他娘的，狗鼻子還挺靈！”
“給你練練手。”李默的聲音不帶一絲波瀾，“用你的機槍，三發短點射，把他們趕回去。記住，彆打死了，我要讓他們回去報信，告訴他們的長官，我在這裡。”
“明白！”
錢虎興奮地舔了舔嘴唇，將那挺捷克式輕機槍的槍口，對準了那片灌木叢。
“噠噠噠！”
清脆的槍聲響起，三發子彈，精準地打在了那幾個鬼子身前的土地上，濺起一溜煙塵。
灌木叢裡的鬼子嚇得魂飛魄散，連滾帶爬地縮了回去，再也不敢露頭。
這就是陽謀！
李默就是要告訴他們，我就在這裡，但你們，就是拿我沒辦法。
這種被戲耍的羞辱感，遠比直接殺了他們，更讓他們抓狂。
果然，日軍的指揮頻道裡，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咆哮起來，“八嘎！那個方向！是那個方向！炮兵！給我轟平那片廢墟！所有的炮彈，都給我打過去！”
“默爺！鬼子要用炮炸你了！”猴子在後方緊張地提醒道。
“意料之中。”李默的語氣，毫無波動。
他迅速拉動槍栓，將最後一發重尖彈推進槍膛，然後，將瞄準鏡對準了遠處日軍陣地後方，一個剛剛搭建起來的臨時帳篷。
那裡，有微弱的燈光透出，門口還有兩個衛兵站崗。
根據審訊得來的情報，和剛才頻道裡那個咆哮的聲音來源判斷，那裡，應該就是山田信夫的步兵第五聯隊的臨時指揮所。
雖然打不到山田信夫本人，但可以給他送一份大禮。
“猴子，聽我命令。”李默的聲音，突然變得無比清晰，“我開完這一槍，三十秒後，你和趙大壯，對著我們和鬼子陣地之間的空地，把你們身上所有的手榴彈，都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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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一愣，“默爺，往空地扔？炸啥？”
“炸煙，炸土，炸鬼子的眼睛。”李默冷靜地解釋道，“鬼子的炮彈馬上就到，我需要轉移陣地。手榴彈爆炸揚起的煙塵，可以暫時隔絕他們的視線，為我爭取時間。”
猴子瞬間明白了。
“收到，默爺！”
李默深吸一口氣，將十字準星，穩穩地鎖定在了那個帳篷門口的油燈上。
“砰！”
一聲槍響！
子彈呼嘯而出，跨越近千米的距離，精準地擊中了那盞搖曳的油燈。
燈罩破碎，煤油飛濺，瞬間引燃了乾燥的帳篷！
“轟！”
一團巨大的火球，在日軍的後方陣地上猛然升起，將半個夜空都照亮了！
整個日軍指揮所，瞬間陷入了一片火海和混亂之中！
“走！”
開完這一槍，李默看也不看結果，立刻收起98k，像一隻敏捷的獵豹，轉身就向後方的掩體衝去。
“轟！轟！轟！”
幾乎就在他離開原地的同時，日軍的報複性炮火，如同狂風暴雨般，傾瀉而至！
無數的炮彈，在他剛才狙擊的位置上炸開，掀起漫天煙塵和碎石。
大地在劇烈地顫抖，仿佛要被撕裂一般。
“就是現在！扔！”
猴子和趙大壯，按照李默的指令，拉開引線，用儘全身力氣，將一枚枚手榴彈，奮力扔向了前方的空地。
“轟！轟！轟！轟！”
一連串的爆炸響起，黑色的硝煙和被炸起的塵土，瞬間形成了一道幾十米寬的臨時煙幕牆，將李默的身影，完美地隱藏了起來。
就在這時，李默的耳機裡，傳來了林溪那帶著哭腔的、無比急促的尖叫聲。
“李默！快跑！不是炮彈！是飛機！我截獲了他們的明碼電報！他們直接向航空兵請求了緊急支援！一個轟炸機編隊，正在朝你們的坐標飛去！”
“他們要……他們要把那片區域，夷為平地！”
話音未落，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由遠及近的引擎轟鳴聲，已經籠罩了整個天空。
李默猛地抬頭。
夜幕中，幾個巨大的黑影，如同盤旋的禿鷲，已經出現在了他們的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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