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輕聲自語。
然後，他握著這把刀，轉過身，重新走回小林英夫麵前。
看著自己那把熟悉的、象征著榮耀的武士刀，此刻刀尖正對準自己的心臟，小林英夫徹底崩潰了。
“不！求求你！用那把支那刀！彆用我的刀殺我！求求你！”
對於一個武士而言，被敵人用自己的佩刀處決，是比死亡本身更深重的奇恥大辱。
李默無視了他的哀嚎。
他隻是俯視著這張因恐懼而扭曲的臉，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
“記住，下輩子，彆走錯路。”
話音未落。
手起，刀落。
噗嗤！
冰冷的刀鋒毫無阻滯地沒入小林英夫的心臟。
他的身體猛地一僵，眼睛瞪得滾圓，嘴巴徒勞地張合，卻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眼中的光，正在飛速熄滅。
最終，頭顱無力地垂下。
李默麵無表情地拔出武士刀，在小林英夫的軍服上，慢條斯理地擦拭乾淨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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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隨手一扔。
當啷。
名刀落地，如棄敝履。
貨架之外，謝晉元和所有幸存的士兵，都死死屏住呼吸。
每一秒，都無比漫長。
終於，腳步聲再次響起。
李默提著那把滿是豁口的厚背大刀，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他身上，纖塵不染。
“李默！”謝晉元第一個衝了上去，聲音竟有些發顫，“你……沒事吧？”
李默搖了搖頭，將大刀扔還給錢虎。
“解決了。”
簡簡單單三個字，卻像定海神針，讓所有人的心，重重落回了腔子裡。
錢虎接過大刀，看著李默，張了張嘴，卻發現喉嚨乾澀，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神仙？魔鬼？
他最終什麼也沒說，隻是用那隻沒受傷的手，重重捶了一下自己的胸膛，雙眼赤紅，用儘全身力氣，吼出一個字。
“是！”
“打掃戰場！救治傷員！”李默的聲音恢複了冷靜，“鬼子的下一波，隨時會來！”
“是！”
劫後餘生的士兵們齊聲怒吼，聲音裡是前所未有的昂揚鬥誌。
有他在，天塌不下來！
……
日軍指揮部。
大川內傳七死死攥著望遠鏡，指節泛白。
“還沒有小林君的消息嗎？”他的聲音嘶啞得如同破鑼。
“報告將軍！所有頻率……都無法接通！”無線電兵的聲音抖得像秋風裡的落葉。
大川內傳七的身體，不易察覺地晃了一下。
他派出了他最鋒利的刀。
他以為，那將是一場悄無聲息的屠殺。
可現在，毒霧即將散儘，倉庫裡卻死寂一片。
小林英夫，連同他最精銳的特戰小隊，如泥牛入海，無影無蹤。
全軍覆沒？
這個念頭剛一升起，就被他強行掐滅。
不可能！那可是小林英夫！帝國陸軍的利刃！
就在此時，一名參謀臉色煞白地連滾帶爬衝了進來，聲音尖利而驚恐。
“將軍！不……不好了！”
“南岸！南岸的那些洋人記者……他們……他們拍到了！”
“拍到什麼？”大川內傳七一把揪住他的衣領，雙目赤紅。
參謀顫抖著，指向倉庫的方向，嘴唇哆嗦著，吐出了最讓他恐懼的幾個字。
“他們……把一具屍體，從破口裡……扔了出來！”
“屍體上穿著的……是小林君的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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