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的目光掃過身後那一張張風塵仆仆,卻依舊殺氣未褪的臉。
尤其是他們背上清一色的日械,那幾挺歪把子和擲彈筒,在暮色中泛著幽光。
一個大膽的念頭瞬間成型。
“錢虎,王根生,還有你們十個,把鬼子的鋼盔都戴上,歪把子和擲彈筒扛在肩上,走在最前麵。”
“其他人,跟在後麵,隊列站直了。”
李默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拿出你們在四行倉庫,用刺刀捅穿鬼子胸膛的那股勁兒來。”
眾人一愣。
“默爺,這是要……?”
“演戲。”李默扯了扯嘴角,“跟我來,去會會這幾位‘皇協軍’大爺。”
說完,他第一個站起身,整理了一下領口,邁開大步,就這麼直挺挺地朝著關卡走了過去。
錢虎等人雖滿心疑惑,卻毫不猶豫地執行了命令。
十幾個頭戴日軍鋼盔、肩扛重武器的士兵,簇擁著李默,排成一個充滿壓迫感的鋒矢陣,緊隨其後。
山道上,那幾個偽軍也發現了這支從林子裡突然冒出來的隊伍。
“什麼人?”
一個滿臉橫肉的頭目扔掉煙蒂,抓起步槍,色厲內荏地喊道。
可當他們看清來人的瞬間,全都呆住了。
這支隊伍……太怪了。
穿著國軍的灰色軍裝,卻戴著日軍的鋼盔,扛著日軍的機槍,還排著教科書般整齊的隊列。
更嚇人的是,隊伍裡每一個人,都用一種看死人的眼神盯著他們。
那股子從屍山血海裡爬出來的煞氣,隔著幾十米,都仿佛能刮掉人一層皮。
這是哪路殺神下凡了?
“站住!口令!”偽軍頭目壯著膽子又喊了一句,聲音卻有點發飄。
李默一行人,腳步不停,速度不變,繼續逼近。
五十米。
三十米。
十米。
就在最前方的錢虎幾乎要撞上關卡欄杆時,李默才緩緩抬起手。
一百三十多人,如同一人,腳步聲戛然而止!
這一下,直接把那幾個偽軍的魂都給震散了半邊。
這他娘的絕對是精銳中的精銳!
李默上前一步,用一種近乎侮辱的傲慢眼神,掃過麵前這幾個臉色發白的偽軍。
然後,他慢悠悠地從口袋裡掏出一盒繳獲的日軍“譽”牌香煙,自己點上一根,深深吸了一口,這才用帶著濃重東北口音的、不倫不類的日語,輕蔑地罵了一句:
“八嘎!”
聲音不大,但那股子不耐煩和狂妄,讓偽軍頭目腿肚子一軟。
他聽不懂彆的,但“八嘎”這個詞,比他爹媽的話還熟。
他臉上立刻擠出一副諂媚到扭曲的笑容,點頭哈腰地湊上來:“太君……哦不,長官!您這是……”
李默看都懶得看他。
他隻是用下巴指了指那根攔路的木杆,又指了指遠處的山,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
“開。”
這個字,他說得比日語更生硬,更不耐煩。
這種日文中文混雜的蹩腳口音,配上他那身凜冽的煞氣和身後那群沉默的“鋼盔軍”,反而產生了一種高深莫測的化學反應。
偽軍頭目腦子裡嗡的一聲。
這絕對是給日本人乾臟活的某個神秘部隊!
傳說中的特務機關?還是從滿洲國來的高級顧問?
這種人,個個脾氣古怪,殺人不眨眼,根本不是他這種地頭蛇能惹得起的!
“是是是!長官您請!您請!”
偽軍頭目哪還敢多問半句,連滾帶爬地跑過去,親手將欄杆抬了起來,卑躬屈膝地站在一旁,活像一條見了主人的狗。
李默冷哼一聲,將那根隻抽了一口的香煙扔在地上,用軍靴的鞋尖,狠狠地碾滅。
火星熄滅。
他頭也不回地從關卡中走了過去。
錢虎等人強忍著笑,一個個目不斜視,扛著機槍和擲彈筒,昂首挺胸地跟上,軍靴踩在地上,發出整齊而沉重的腳步聲。
一百多人的隊伍,就在七個偽軍敬畏到恐懼的目光中,大搖大擺地通過了關卡,消失在山路的儘頭。
直到最後一個背影都看不見了,那偽軍頭目才敢用袖子擦一把額頭的冷汗,哆哆嗦嗦地問身邊的手下:“剛才……過去的是個什麼部隊?媽的,嚇死老子了。”
“不知道啊,老大。不過看那架勢,肯定不是咱們惹得起的。”
“廢話!”頭目心有餘悸地看了一眼地上那個被碾扁的煙頭,“以後都給老子把招子放亮點!這種殺神,多看一眼都他娘的折壽!”
而此時,已經翻過山頭的孤狼部隊,終於繃不住了。
“哈哈哈哈!”
“默爺,您太牛了!”
“看那孫子嚇得,褲子都快尿濕了!”
壓抑了一路的緊張和疲憊,在這一刻化作了震天的笑聲。
錢虎更是笑得直拍大腿,眼淚都飆了出來:“默爺,您那句‘八嘎’,簡直是神來之筆!我他娘的差點就信了您是日本特務頭子!”
李默也笑了,笑容裡帶著一絲輕鬆。
他知道,這隻是個開始。
在這人命如草芥的亂世,想要帶著弟兄們活下去,並且活得更好,不光要會用槍。
更要會用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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