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挺歪把子和步槍的槍口,構成了一片冰冷的鋼鐵叢林,死死鎖定了馮遠山和他周圍的親兵。
峽穀口對峙的氣氛,瞬間繃緊到了極致。
馮遠山帶來的人雖多,但都是些拿著老掉牙漢陽造的饑兵,士氣全無。
反觀李默這邊,雖隻有二十多人,卻個個是手持精良日械的虎狼之士。
火力強度完全不在一個次元。
真動起手來,馮遠山這烏合之眾,不夠他們一個衝鋒殺的。
馮遠山顯然也掂量出了分量,臉色微微一變,嘴上卻依舊強硬。
“哼,武器倒是不錯。”
他死死盯著孤狼隊員手裡的家夥,眼中的貪婪幾乎要溢出來。
“看樣子,你們也是從上海撤下來的?既然都是黨國的兵,就該守規矩。報上你們的番號,指揮官是誰?”
他打的算盤,是摸清李默的底細。
若對方隻是個沒了建製的小軍官,他便能名正言順地將這支肥羊“收編”,連人帶槍,都充入自己的私囊。
這是亂世中,軍閥吞並弱小的慣用伎倆。
“我們沒有番號。”李默平靜地回答,“我們的指揮官,是我。”
“你?”
馮遠山上下打量著李默這張過分年輕的臉,眼神裡的輕蔑毫不掩飾。
“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也敢自稱指揮官?你們的上級呢?都死光了?”
“我們,就是自己的上級。”
“好!好一個‘自己的上級’!”馮遠山被氣得怒極反笑,“一群沒人管的野狗!今天,我馮某人就替你們死去的長官,好好教教你們什麼是規矩!”
他猛地一揮手,聲色俱厲。
“來人!把他們都給我繳了!有敢反抗的,格殺勿論!”
他身後的潰兵們一陣騷動,遲疑著,最終還是在親兵的槍口逼迫下,端著槍顫顫巍巍地圍了上來。
人多,是他們此刻唯一的底氣。
“我看誰敢!”
錢虎一聲暴喝,將捷克式機槍往地上一架,拉動槍栓,機匣發出清脆的金屬撞擊聲。
殺機,一觸即發。
就在這火藥味濃到極致的時刻,李默突然開口了。
他的聲音很輕,卻讓在場每一個人的動作都為之一頓。
“馮團長,我勸你想清楚再動手。”
他直視著馮遠山,臉上沒有憤怒,也沒有恐懼,隻有一種讓人心底發寒的漠然。
“第一。”
李默伸出一根手指。
“你這兩百多號人,看著多,其實連饑民都不如。我這二十條槍,槍槍見過血。信不信,槍聲一響,第一個死的,就是你。”
馮遠山臉上的肌肉狠狠抽搐了一下。
“第二。”
李默的聲音陡然拔高,清晰地傳到每一個潰兵的耳朵裡。
“我們,剛從日本人的運輸隊手上,繳獲了整整三卡車的武器彈藥,還有糧食藥品!”
這句話,像一道驚雷。
馮遠山和他身後所有麵黃肌瘦的潰兵,眼睛瞬間爆紅!
那些麻木的眼神裡,迸發出野獸般的饑渴與貪婪!
三卡車物資!
“第三。”
李默緩緩抬起手,用一種極其隨意的姿態,指了指峽穀深處那條唯一的通路。
王根生正帶著人在那裡“乾活”。
“看到那條路了嗎?”
李默的聲音變得玩味起來。
“那下麵,我埋了足夠把你們這兩三百人,連同這座山頭,一起炸上天的炸藥。”
“你要是不信,可以讓你的人,現在就走過去試試。”
馮遠山的額角,冷汗瞬間就下來了。
他看著李默那雙平靜得不起一絲波瀾的眼睛,一股寒氣從脊椎骨直衝天靈蓋。
這個年輕人,太冷靜了。
冷靜得不像是個人,反倒像一條蟄伏在暗處,隨時會發出致命一擊的毒蛇。
武力威脅,物資引誘,陷阱恐嚇。
每一句話,都像一把淬毒的刀,精準地紮在他的要害上。
這不是一個普通士兵,甚至不是一個普通軍官能有的心智與手段!
馮遠山沉默了。
他身後的潰兵隊伍,也徹底騷動起來。
他們是被馮遠山許諾的“糧食”騙來的,可現在看來,跟著他去搶,純粹是送死。
而對方,竟然有三卡車的物資!
“馮團長。”
李默的聲音再次響起,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寂靜。
他伸出兩根手指,在馮遠山麵前晃了晃。
“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
“一,帶著你的人,立刻從我眼前消失。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李默頓了頓,嘴角咧開一個森然的弧度,露出一口白得瘮人的牙。
“二,留下來,我管飯。”
“但是,從今往後,這支隊伍,包括你在內……”
“我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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