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爺,真要去南京?”
孤狼坳的道觀大殿內,錢虎、老七、王根生三人圍著火堆,表情一個比一個凝重。
新四軍的參謀長剛走,山穀裡的歡騰勁兒還沒過,李默扔下的這個決定,就像一盆冰水,兜頭澆了下來。
“那他娘的是鬼子的老窩!聽說小鬼子調了十幾萬大軍過去,把整個南京圍得跟鐵桶一樣,咱們這一千號人……夠乾啥的?”
老七狠狠嘬了一口煙,滿臉的想不通。
王根生也在一旁敲著邊鼓:“是啊默爺,咱們現在有槍有糧,兵強馬壯,跟新四軍也搭上了線,在這茅山當個土皇帝,吃香的喝辣的,多舒坦?乾嘛非要去南京那個絞肉機裡摻和?”
錢虎沒說話,但緊鎖的眉頭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他從屍山血海裡爬出來,最明白那種大兵團作戰的恐怖。個人的勇武,在鋪天蓋地的炮火麵前,渺小得像一粒塵埃。
李默沒有急著反駁,隻是從懷裡掏出一份皺巴巴的報紙,那是他從東三號倉庫的軍官辦公室裡順手拿的。他將報紙攤開在地上,上麵用巨大的黑體字印著觸目驚心的標題:《皇軍兵鋒直指南京,守城支那軍已成甕中之鱉!》
“甕中之鱉……”李默的手指輕輕點在那四個字上,“報紙上說,我們幾十萬守軍,是鱉。”
他抬起頭,目光在三人臉上緩緩掃過。“我不管他們是誰的兵,是中央軍,還是川軍、桂軍。他們跟我們一樣,是中國人。”
“現在,這幾十萬弟兄,被鬼子堵在城裡,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我們能看著他們,就這麼被鬼子活生生耗死、憋死、困死在城裡?”
“我們打鬼子,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讓這片土地上的中國人,能活得像個人嗎?”
三個人都沉默了。他們看著報紙上那些刺眼的字,仿佛看到了南京城裡,無數雙絕望的眼睛。
“可是……”老七掙紮著開口,“默爺,咱們去了,又能改變什麼?”
“能改變很多。”李默站起身,拿起那份剛從張雲手裡拿到的情報地圖,鋪在報紙上,恰好蓋住了“甕中之鱉”那幾個字。
“正麵戰場,我們是螳臂當車。但鬼子的後背,是空的!”
他的手指,在地圖上從溧陽出發,一路向西,劃過句容、湯水、淳化……最終,點在了南京城南的一個地名上——方山。
“十幾萬大軍的後勤補給,是天文數字。鬼子為了儘快拿下南京,把所有兵力都壓在了正麵,他們的運輸線拉得又長又脆弱,就像一根繃緊的琴弦。”
李幕的眼中,閃爍著一種名為“瘋狂”的光芒。
“而我們,就是那把最鋒利的剪刀。”
“從現在開始,孤狼部隊,改變戰術!化整為零,全線出擊!”
他看向錢虎:“虎爺,你帶一營,三百精銳老兵。任務隻有一個,打鬼子的運輸隊!汽車、馬車、甚至是獨輪車,不管是運糧的還是運彈藥的,看見就給我打!打了就跑,絕不戀戰!”
他又看向老七:“你帶二營,新兵為主,老兵為骨乾。沿著這條路,給我拔鬼子的哨卡、據點!拔一個就炸一個,炸完就換地方!我要讓鬼子的耳朵和眼睛,全都變成聾子瞎子!”
最後,他的目光落在王根生身上。“老王,你帶三營,還有你那個寶貝炮排。你的任務最重。看見鬼子的炮兵陣地、物資中轉站,就給我玩命地敲!敲完就走,讓他們連炮彈往哪飛的都不知道!”
一套全新的,以破襲、騷擾、牽製為核心的戰術,從李默口中清晰地描繪出來。
錢虎三人聽得目瞪口呆。
這仗……還能這麼打?
不求占領,不求殲敵,隻求破壞?
“可是默爺,你呢?你乾什麼?”錢虎敏銳地發現了問題。
“我?”李默笑了。
他指著地圖上,距離南京城最近的方山。“我帶著警衛連,去這裡,建立我們的前進基地。”
“同時……”他的聲音變得低沉而危險,“給南京城裡的弟兄們,送一份‘禮物’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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