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乾剛走出樹林,就聽見土溝裡傳來賈伍德斷斷續續的哀嚎,他腳步沒停——這種為了大洋出賣同胞的軟骨頭,不值得半分憐憫。
當趙乾趕到昌平縣城外的樹林時,城門口聚滿了趕早進城售賣野物、手工用品的周邊百姓。
通過不斷地在城周邊探查,城中鬼子駐守情況也已清楚。一個憲兵中隊駐守憲兵司令部和彈藥倉庫。偽軍一個營,分彆駐守城內和炮樓。
望著城門口騷擾進城百姓取樂的鬼子和偽軍,趙乾玩弄的心思也起來了。
前世的趙乾特種軍官,也是個腹黑的主。在外任務折騰對手用的辦法可是層出不窮,中東時,就用瀉藥放倒基地的飛行員,減少空中威脅。
趙乾取出兩頭兩百多斤的大野豬,殺豬、放血、分割。拿出自己配置的大號獸藥無色無味)當做醃料均勻的塗抹在幾扇野豬肉上,來到路邊一隱秘處,將野豬肉放在獨輪車上,自己也打扮成山中老獵戶模樣。
這樣一個滿臉滄桑的老獵戶推著滿車的野豬肉,順著進城的人流慢慢地向城門口行進。
趙乾佝僂著背,推著獨輪車走在人流裡,車軲轆碾過石子路發出“吱呀”的聲響,車上的野豬肉還帶著新鮮的腥氣,引得路邊幾隻野狗跟著打轉。他時不時抬手抹把臉,把臉上特意畫的皺紋揉得更顯滄桑,眼神卻悄悄掃過城門口的動靜——兩個鬼子端著槍靠在門柱上,靴尖踢著百姓的菜籃子,旁邊的偽軍正扯著一個農婦的布包,把裡麵的雞蛋往自己兜裡塞。
快到城門口時,一個瘦高個偽軍率先注意到了他的獨輪車,顛顛地跑過來,用槍托敲了敲車幫:“老東西,車上裝的啥?”
趙乾趕緊停下腳步,弓著腰賠笑,聲音故意壓得沙啞:“老總,是山裡打的野豬,新鮮得很,想進城賣給酒樓換點糧食。”
說著,他掀開蓋在肉上的粗布,露出泛著紅光的野豬肉,“您看這肉,肥瘦正好,燉著吃最香。”
瘦高個偽軍眼睛一亮,伸手在肉上捏了捏,又湊過去聞了聞,沒發現異樣,卻故意皺起眉:“就這破肉?還想進城?知道城裡現在啥規矩不?鬼子太君要征糧,凡是進城的東西都得交份子錢!”
趙乾心裡門清,這是要索賄,連忙從懷裡摸出一個大洋遞過去:“老總行行好,家裡老婆子還等著米下鍋呢,就這點心意,您拿著買包煙抽。”
偽軍掂了掂大洋,臉上的橫肉鬆了些,卻沒讓開道,反而回頭衝門柱旁的鬼子喊了聲:“太君,這兒有新鮮野豬肉!”
那兩個鬼子立馬走了過來,其中一個留著八字胡的鬼子用生硬的中文問:“你的,獵戶?這肉,大大的好?”
趙乾連忙點頭,指著最肥的一塊肉:“太君眼光好!這是野豬後腿,烤著吃最香,我特意留著給太君的!”
八字胡鬼子聽了這話,臉上露出得意的笑,拍了拍趙乾的肩膀:“你的,良心大大的好!知道我們黃軍缺糧,就給我們送豬肉來了!”
鬼子說完指了指車上的肉:“這些豬肉,全給我送到憲兵司令部去,今天早上我們的吃肉!”
趙乾心裡冷笑,麵上卻哀求道:“不能這樣啊,這可是我用來換救命糧的啊!太君要是喜歡,我送您一扇,剩下的讓小老兒換點糧食?”
八字胡鬼子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槍托“咚”地砸在獨輪車上,野豬肉震得晃了晃:“八嘎!你的,敢跟皇軍討價還價?”
旁邊的瘦高個偽軍也趕緊幫腔,一腳踹在車軲轆上:“老東西,太君要你的肉是給你臉!再囉嗦,把你拉去憲兵隊問話!”
趙乾立馬縮起脖子,裝作被嚇破了膽的樣子,連連點頭:“不敢不敢!太君要,都給太君!我這就送,這就送!”他故意哆哆嗦嗦地扶著車把。
八字胡鬼子滿意地哼了聲,指了指身邊一個矮胖鬼子:“你的,跟他一起去司令部,看著肉,彆讓他耍花樣!”
矮胖鬼子立馬應了聲“哈伊”,端著槍跟在趙乾身後。
往司令部走的路上,矮胖鬼子時不時用槍戳戳趙乾的後背:“快點!太君還等著吃肉呢!”趙乾急忙緊走幾步。
快到司令部時,迎麵撞見幾個槍上掛著雞的鬼子,看樣子是從外麵搜刮百姓回來的。為首的鬼子看到野豬肉,眼睛一亮。
衝矮胖鬼子鞠了一躬:“小野君,還是你的厲害,這肉是送廚房的吧?我來幫您推!”趙乾趕緊把車讓給幾個鬼子
幾個鬼子推著車往廚房走。矮胖鬼子帶著趙乾進了司令部大院,八字胡鬼子正坐在石凳上抽煙,看到他們,指了指旁邊的台階:“你的,在這兒等著,等我們吃完肉,再給你賞錢!”
趙乾連忙道謝,蹲在台階上。看似老實,實則在觀察院子裡的動靜,他可不想待會吃藥的鬼子從這裡溜出去;司令部的辦公室在正屋,窗戶開著,能看到裡麵掛著張地圖,一個鬼子少佐在接著電話。
沒過多久,廚房那邊傳來香味。鬼子憲兵中早傳開了,今天搶了兩頭大野豬早上已經全煮上了。好久沒吃肉的鬼子,哪還忍的住。將城門的警戒任務交給偽軍,全都聚到司令部等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