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聊得熱絡，李雲龍突然話鋒一轉，眼神跟黏了膠水似的，往趙乾身後的背包上瞟了又瞟，兩隻手在褲腿上蹭了蹭，臉上擠出幾分“不懷好意”的笑，活像見了肉的貓：“我說小乾啊，你這兩年在外麵沒少折騰吧？天津、金陵的那些事指定是你乾的！老實說，手裡是不是藏了不少好東西？”
趙乾心裡門兒清，知道這老小子又打裝備的主意了，故意揣著明白裝糊塗，攤開手一臉無辜：“李叔，您可彆冤枉我！我這次就是路過兵工廠，包裡就幾件換洗衣裳和路上啃的乾饃，哪有什麼好東西啊？”
李雲龍立馬收了笑，往椅背上一靠，腦袋一耷拉，長歎了口氣，那委屈勁兒跟受了多大欺負似的：“小乾啊，不是叔跟你賣慘，我這特戰隊的日子，簡直比黃連還苦！”
趙乾故意愣了愣，配合著問道：“李叔，您這是咋了？我聽魏和尚說特戰隊剛擴編，正是風光的時候，咋還苦上了？”
“擴編才苦！”李雲龍“啪”地一拍大腿，嗓門瞬間提了八度，卻沒了往日的豪爽，滿是憋屈，“隊員是選好了，個個都是能跑善打的好苗子，眼神比鷹隼還尖，可手裡沒家夥事兒，再厲害也是空有一身力氣！想當年你給和尚他們小隊配的二十支hk416，還有那能擋子彈的防護甲，那家夥可是真好用！射程遠、精度高，特戰隊的小子們見了跟護犢子似的，訓練時槍都舍不得往地上放，比待自己媳婦還上心，勁頭比平時足了三成！”
說到這兒，他話鋒猛地一轉，臉皺成了苦瓜，憋屈勁兒更重了：“這兩年任務也沒少出，和尚他們二十人硬是摸進鬼子聯隊指揮部，把聯隊長跟拎小雞似的抓了回來，靠的不就是這好槍？可好用歸好用，壞了就抓瞎！咱兵工廠那技術，修個老套筒還行，碰著hk416跟見了外星人似的，零件更是連影子都沒有。二十支槍用到現在，能正常試用的隻剩十二支。我沒法子，隻能厚著臉皮跟丁偉、孔傑那倆家夥商量，把三個團壞的都集中過來，拆東牆補西牆，能湊一支是一支。”
“就為這事兒，丁偉那老小子天天在我耳朵邊叨叨，說我‘多吃多占’，搶占他的份額。要不是補給他幾挺機槍，那老小子肯定會殺過來跟我練練；孔傑更絕，上次旅部開會見了我，直接跟老旅長告狀，說我貪汙兄弟部隊物資！你說我冤不冤？我這不是為了特戰隊能保住戰鬥力，好多啃硬骨頭嘛！”李雲龍越說越激動，唾沫星子隨著話茬子蹦躂，眼裡卻滿是沒轍的無奈，活像個受了氣的小媳婦。
他往前湊了湊，一把拉住趙乾的胳膊，語氣瞬間軟了下來，帶著點討好的懇求：“小乾，你以前的路子還在不？能不能再弄點hk416的零件，要是能弄著整套的特種裝備就更好了！你就幫幫叔，給特戰隊弄點家夥事兒。也彆多，就五百套，剛好把我那支特種隊的裝備給補齊了，讓小子們也能揚眉吐氣一回！”
說著，他拍著胸脯保證，嗓門又亮了幾分：“你放心，隻要你能弄來裝備，你李叔絕不讓你吃虧！就算是讓我老李陪你喝三斤燒刀子，我都陪你喝到天亮！你有啥要求隻管提！”
趙乾看著李雲龍從“嬉皮笑臉”到“委屈哭窮”，再到“拍胸脯保證”的變臉速度，忍不住想笑，他沉吟片刻，故意賣了個關子：“李叔，渠道倒是還在，東西也能搞到。不過，我也是有要求的。”
李雲龍一聽這話，眼睛瞬間亮得跟燈泡似的，剛才的憋屈勁兒一掃而空，一把抓住趙乾的手，力道大得差點把趙乾的骨頭捏碎：“小乾，你可真是我的救星！啥要求你儘管說，彆說是一件，就是十件八件，你李叔也指定說到做到，絕不含糊！”
趙乾剛要開口說要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夾雜著丁偉那標誌性的大嗓門：“老李！你小子又想吃獨食？我侄子來了，也不喊我一聲！”
話音剛落，門“哐當”一聲被推開，孔傑穿著件半舊的灰白軍裝，手裡攥著還在燃燒的煙杆就闖了進來；丁偉身後跟著，他倒比孔傑規整些，軍裝扣子扣得嚴嚴實實，隻是腳步也透著急切。兩人一進門，目光就直勾勾地落在趙乾身上，眼神裡的熱乎勁兒，跟李雲龍剛才如出一轍——畢竟他們仨的特戰隊，都是當年趙乾手把手帶出來的，誰不盼著從趙乾這兒弄點好裝備？
“好啊老李，苦著窮著時都是好兄弟，有了好處又吃獨食是吧！”丁偉一眼就看穿了李雲龍的心思，指著他鼻子笑罵，“我就說你今天怎麼在兵工廠磨蹭了半天還沒回去，老趙陪著我倆灌了半天白開水。要不是撞到和尚派回去送信的人，你是不是打算一個人獨吞了！彆忘了，我那特戰隊跟你家的一樣，都是小乾手把手教的，裝備也得有我一份！”
孔傑也跟著點頭，語氣帶著點“算賬”的意味：“老李，上次我特戰隊那幾支hk416的零件，我還沒跟你算呢！這次趙乾來了，裝備可得咱們仨的特戰隊平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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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雲龍臉一黑，趕緊把趙乾往身邊拉了拉，跟護崽子的老母雞似的：“你們倆咋跟狗鼻子似的？我跟小乾聊我家特戰隊的事，關你們屁事！再說了，小乾是我們團的親侄子，要裝備也該我先挑！”
“你可拉倒吧！”丁偉挑眉，湊到趙乾跟前，笑得一臉熱絡，“當初是誰嫌棄人家老趙是白麵書生的，現在知道好啦！小乾啊！回去我就申請將老趙調到我們旅到政委，省的在那受氣”
孔傑也不甘示弱，往前一步說道：“老丁，我可是和老趙在獨立團共事過的，要調也是往我們旅調，你就彆摻和了。”
李雲龍一聽丁偉、孔傑再提他的糗事，當時就炸了毛，伸手把趙乾往身後一護，跟被踩了尾巴的老虎似的：“丁偉你小子安的什麼心？趙剛是我獨立團的政委，跟我搭檔著打了多少硬仗！當初是我老李沒見識，狗眼看人了。人老趙那是孔明在世，文武雙全。是我當時狗眼看人，我李雲龍知錯就認，早好老趙道歉了，你看我和老趙現在配合的多默契。”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吵得屋裡跟菜市場似的。趙乾看著這熟悉的場景，忍不住笑出聲，清了清嗓子說道：“三位叔，彆爭了。這次我能協調來的兩千套hk416和全套特種護具，按咱們仨特戰隊的現有人數，已經夠用了。”
“兩千套？還帶全套護具？”李雲龍眼睛瞬間瞪得溜圓，一把抓住趙乾的胳膊，力道比剛才還大，“小乾，你沒跟叔開玩笑吧？這可太好了，這裡麵給叔留800套，這樣叔的擴編的特戰隊的裝備全有了，團警衛連的也有了。”
“800套？老李你咋不上天呢！”丁偉一聽這話，立馬炸了鍋，伸手就去掰李雲龍抓著趙乾胳膊的手，“你特戰隊滿打滿算才擴編到500人，張嘴就要800套，難不成你還想把炊事班都武裝成特種兵？我看你就是老毛病犯了，想多吃多占！”
孔傑也跟著點頭，手裡的窩頭都忘了啃，碎屑掉在衣襟上也渾然不覺：“老丁說得對！咱們仨的特戰隊人數差不多，都是五百人左右，兩千套裝備平均分下來，每家六百多套，剛好能把隊伍配齊，還能多留幾十套當備用。你老李想多要，沒門！”
李雲龍被懟得臉通紅，卻不肯撒手，梗著脖子反駁：“你們又不是不知道俺老李，打仗時常帶隊衝鋒。團警衛連天天跟著我出生入死！給他們配點hk416怎麼了？你們倆就是小氣！”
“誰小氣了？”丁偉擼起袖子，就要跟李雲龍理論，“我旅裡的偵察連，時常深入敵後，用的還是盒子炮，射程短容易被狙擊！要我說，這裝備就該按各部隊的作戰需求分，我那偵察連比你警衛連更需要！”
三人吵得麵紅耳赤，唾沫星子橫飛，屋裡的桌子都被震得嗡嗡響。趙乾看著這三個加起來快一百歲的人，跟孩子搶糖似的爭來爭去，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這笑聲讓三人瞬間停了下來，都轉頭看向趙乾，眼神裡還帶著點沒消的火氣。趙乾清了清嗓子，擺了擺手說：“三位叔，彆爭了。這兩千套裝備，我早就有了分配方案。”
他頓了頓，看著三人急切的眼神，繼續說道：“咱們仨的特戰隊，每支先分550套，剛好夠全員配齊，再各留50套當備用零件，這就用去了1800套。剩下的200套，我打算分給總部的警衛營，他們負責保護首長安全，裝備也得跟上。”
這話一出，李雲龍剛想反駁，卻被趙乾一眼按住。趙乾接著說：“李叔，您彆著急。我知道您想給警衛連換裝備，這次除了hk416，我還協調來了1000支的半自動步槍，威力比鬼子的三八大蓋強多了，足夠警衛連和各部隊的普通戰士用了。”
“還有這好事？”李雲龍眼睛一亮，剛才的火氣瞬間沒了，抓著趙乾的手又緊了緊，“小乾，你可真是叔的福星！那這批武器裝備，啥時候能到？”
“快了，”趙乾笑著說，“裝備都在臨汾附近的山裡藏著，晚上可以安排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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