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快就坐不住了？”趙乾捏著手中的拜帖，指節因用力而微微泛白，目光裡帶著幾分冷意。
“看來是既想探查咱們的物資來路，又想摸清咱們的背景。不用理他們，讓商行按原計劃做生意。要是他們敢再來搗亂，直接報給特種團——這事交給張漢團長處理，也正好讓我看看他們的實力。”
張漢立刻挺直腰板，語氣篤定：“請您放心，先生！我回去就立刻安排，在商行周邊安排兩個連進行警戒巡邏，保證沒人敢來鬨事！”
當天傍晚，趙乾剛回到商行的辦公室，桌上的電話就急促地響了起來。拿起聽筒，裡麵傳來天津工廠負責人李成難掩興奮的聲音：“老板！好消息！煉鋼廠一期的五座高爐今天已經立起來了！工人們乾勁兒足得很，照這個進度，最遲年前就能看到第一爐鋼出爐！”
趙乾緊繃的神經稍稍鬆弛，卻沒忘了關鍵：“安全措施都落實到位了嗎？進度固然重要，但工人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絕不能掉以輕心。”
“您儘管放心！”李成連忙保證，“工地四周的安全網、設備旁的防護欄都拉得嚴嚴實實，沒有一絲漏洞。每天開工前，我們都會專門組織安全規程培訓，還特意請了醫生在工地上值班，24小時盯著，保證不出任何安全事故！”
“那組裝廠和輪胎廠的收購事宜，進展怎麼樣了？”趙乾接著問道，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麵。
“組裝廠和輪胎廠已經搞定了！”李成的聲音更顯輕快，“我們從國府軍方手裡，把天津本地日偽時期留下的機械廠和塑膠廠都收購過來了，現在廠內的重新規劃和生產線安裝已經全部完成，等工人培訓結束，月底就能正式投產！”
趙乾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好，那就儘快推進生產。前期讓婁氏軋鋼廠代咱們生產的配件，已經有2000台了，這批貨運到天津後，你立刻安排組裝，彆耽誤了工期。”
“是，老板！我保證按時完成！”李成應聲掛斷了電話。
剛放下聽筒，傑克就拿著一份電報快步走了進來，語氣帶著幾分急切：“先生，德國那邊來的電報！歐寶汽車的技術人員下周就能到北平，還會帶上摩托車生產線的核心零件設備，說是讓您先過目，要是有需要調整的地方，他們還能及時修改。”
“太好了！”趙乾接過電報
“技術人員到了之後，你先帶他們去機械廠看看場地，讓他們儘快熟悉生產線的操作——咱們爭取明年開春就能試生產，越早投產越好。”
傑克點點頭，忽然想起一件事，補充道：“趙，下周我就要正式就任空軍司令了，您有沒有什麼需要我提前去做的事？”
趙乾沉吟片刻，緩緩開口：“你去和國府那邊商量一下，在杭州、武漢、北平、廣州、重慶、沈陽這幾個地方，都建一座駐軍機場，讓特種團派部隊入駐警衛。另外，每個機場裡都要配套建大型物資倉庫，方便後續的物資周轉。”
“這個主意好！”傑克眼前一亮，隨即又皺起眉頭，“這樣一來，咱們的物資和兵力運輸確實會方便很多。可問題是，聯邦那邊未必會安排這麼多飛機駐紮在華啊？”
“這點不用愁。”趙乾早有打算，“咱們可以從德軍俘虜的飛行員裡篩選一批，組建一支雇傭軍；再從聯邦調派一個教官團過來，在國內培訓一批本土飛行員。至於飛機，先從聯邦購買一批繳獲的德國飛機應急，後麵我的軍工廠建設完成，飛機就不會再缺了。”
“辦是能辦，”傑克笑了笑，語氣帶著幾分無奈，“就是需要不少錢——那些官員個個貪婪得很，沒好處可不會輕易點頭。”
“錢不是問題。”趙乾乾脆地說，“特種團倉庫裡存著的美金、英鎊、法郎，你可以隨意支配——那是我這些年攢下的家底，正好派上用場。”
接下來的幾天，北平倒是格外平靜。江浙財閥的人沒再上門糾纏，商行的生意依舊火爆，天津工廠的建設也在穩步推進。直到一周後，傑克正式就任美軍在華空軍司令，局勢才悄然出現了新的變化。
就任當天上午，換上筆挺的空軍司令製服的傑克，與趙乾乘車去參加就任儀式。兩人剛走出美軍軍營大門，趙乾的目光就掃到了街對麵——一輛黑色轎車靜靜停在路邊，車窗半降，裡麵的人正不動聲色地盯著他們。他用精神力悄悄探查了一番，發現車裡坐著三個人，腰間都藏著槍。
“彆理他們，是財閥派來的眼線。”趙乾語氣平靜地對傑克說，“咱們該做什麼就做什麼，越淡定，他們越摸不透咱們的底細，反而會更忌憚。”
就任儀式辦得十分隆重，美軍駐華總司令親自為傑克授職，台下的軍官們紛紛鼓掌祝賀。儀式結束後，傑克拉著趙乾直奔空軍基地，指著跑道上整齊排列的飛機，語氣自豪：“先生，您看！這是我特意調過來的轟炸機大隊和戰鬥機大隊，都是目前最先進的機型，性能絕對頂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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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乾走到一架戰鬥機旁，伸手摸了摸冰涼的機身，問道：“這些飛行員，都可靠嗎？”
“都是我從美國帶過來的老部下，跟著我出生入死多年，絕對可靠！”傑克拍著胸脯保證，“我已經跟他們交代好了，每天早晚各巡邏一次，重點盯著天津和北平。”
話音剛落，基地的通訊兵就拿著一份電報跑了過來，氣喘籲籲地說：“司令！天津港發來的電報，說咱們最後一批煉油設備已經到港了，讓咱們儘快派人去驗收！”
傑克眼睛一亮，立刻看向趙乾：“趙，咱們現在就去天津怎麼樣？正好去看看工廠的進度，順便驗收設備，一舉兩得！”
趙乾點點頭：“走，現在就出發。”
兩人驅車趕到天津港時，夕陽正緩緩沉向海平麵，將天空染成了一片金紅色。港口裡一片忙碌，起重機的轟鳴聲此起彼伏，工人們正有條不紊地卸著設備。負責驗收的工程師看到趙乾和傑克，連忙快步迎了上來，手裡拿著一份清單：“boss，傑克司令，這些設備都是按照您的要求定製的，型號和參數都核對過了，沒有任何問題。就是有幾台蒸餾設備體積太大，重量也超標，需要專門的重型運輸車隊才能運到工廠。”
趙乾看著碼頭上堆得整整齊齊的設備，眼中滿是期待：“運輸車隊的事，我已經安排好了運輸車隊，明天一早就會過來拉貨。對了，工廠那邊的地基，都打好了嗎？”
“早就打好了！”工程師笑著說，“就等這些設備運過去，就能立刻開始安裝。您要是現在去工廠，還能看到工人們正在給設備基礎做最後的修整，保證不耽誤安裝進度。”
傑克拉著趙乾就往工廠方向走：“走，去看看！我倒要親眼瞧瞧，咱們的工廠什麼時候能煉出第一桶油、軋出第一塊鋼！”
趕到工廠時，天已經黑透了，但工地上依舊燈火通明，幾千名工人正忙著清理廠區的建築垃圾，每個人臉上都帶著乾勁。看到趙乾和傑克，負責工地的工頭立刻放下手裡的活，快步跑了過來：“錢先生，傑克司令，這麼晚了，您怎麼過來了？”
“過來看看進度。”趙乾指著不遠處正在修整的地基，問道，“這片地基，是給什麼設備準備的？”
“是給煉油廠的蒸餾塔準備的！”工頭興奮地說，“您放心，今晚我們就能把地基修整完，明天設備一到，馬上就能開始安裝，絕誤不了事！”
趙乾看著工人們忙碌的身影，心裡湧起一股暖意，對工頭說：“大家辛苦了。今晚給大家加個餐，每人再發兩十斤白麵，讓大家吃好、休息好，明天才有精神乾活。”
“謝謝先生！”工頭激動地大喊，工人們聽到這話，也紛紛歡呼起來，乾勁更足了。
傑克湊到趙乾身邊，小聲感慨：“趙，我現在總算明白您為什麼這麼做了——咱們不過是多給了些許糧食，卻換來了進度和質量的雙重保證，這買賣太值了。”
趙乾望著眼前熱鬨的景象，語氣堅定：“不光是工人，還有北平的百姓、軍營的士兵，咱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跟著咱們乾，能過上好日子。隻有這樣，咱們的工廠、咱們的事業，才能真正得到他們的支持和維護，才能長久地辦下去。”
就在這時，趙乾的精神力突然察覺到工廠外圍的樹林裡，藏著十幾個可疑人員，正鬼鬼祟祟地監視著工地。他的眼神瞬間沉了下來，對身邊的小李說：“立刻給附近的憲兵隊打電話，讓他們馬上過來——我倒要看看，是誰敢在這兒打咱們工廠的主意。”
小李不敢耽擱，立刻跑去打電話。傑克皺著眉頭，語氣帶著幾分怒氣：“是江浙財閥的人？”
“應該是他們。”趙乾點點頭，“他們看到咱們的工廠快建成了，心裡急了，想先來探探底。不過沒關係，現在咱們有憲兵、有空軍，還有訓練有素的士兵，他們翻不起什麼大浪。”
沒過多久，憲兵隊就驅車趕到了，迅速包圍了工廠外圍的樹林，將裡麵的可疑人員全部抓了起來。經過簡單審問，果然是江浙財閥派來的探子，目的就是摸清工廠的建設進度和背景情況。
傑克氣得咬牙：“這群人真是死不悔改！趙，要不要我動用美軍的力量，給他們點顏色看看，讓他們徹底不敢再來搗亂！”
趙乾卻搖了搖頭：“不用。把他們放了吧，他們現在隻是打探消息，還沒有實質的破壞動作，沒必要跟他們硬碰硬。等他們忍不住跳出來搞事時，咱們再給他們雷霆一擊，讓他們再也不敢招惹咱們。”
當天晚上，趙乾和傑克住在了天津的臨時住處。睡前，傑克拿著一張“雲豹”摩托車的效果圖，興奮地湊到趙乾麵前：“趙，我已經跟駐英、法等國的武官溝通過了，他們看到‘雲豹’的效果後，都特彆感興趣，還說等咱們的摩托車量產下線時，他們會親自過來參觀。至於英法市場的銷售渠道，他們有能力搞定！”
“好！”趙乾也笑了，語氣帶著期待，“那你就先盯著機械廠的收尾工作，讓他們儘快完工，工人培訓結束後，立刻開始部件生產，爭取早日量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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