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隆指揮中心的電話響得比往常早，趙乾剛吃過早飯，接過接線員遞過來的電話，聽筒裡就傳來王虎咋咋呼呼的聲音，背景裡還夾雜著海浪聲和模糊的日語吆喝——不用想，準是東路軍那邊有新動靜。
“老板！這群鬼子俘虜被刺激的有點狠啊！現在東部的遊擊隊已經清剿的差不多了，剩餘逃到巴厘島的遊擊隊全給堵在烏布鎮了！這群猴子想坐船逃去龍目島，被咱們的炮艇攔堵住了，到是給附近的鯊魚吃了飽！”王虎的嗓門震得聽筒嗡嗡響
“我準備趁勝追擊，派扶桑雇傭軍將龍目島也掃了，您看……”
“先讓他們暫時修整，後麵我還有安排。”趙乾想了想道
兩人正說著，遠處駛來一輛黑色轎車，車頭上插著風車國的國旗，後麵跟著幾輛滿載士兵的卡車，被幾輛裝甲車押送著勻速駛來。
陳峰挑眉：“漢斯來了，排場還不小。”
趙乾理了理外套，往指揮中心走：“走，去會會這位內閣大臣，看看昔日列強現在的風采。”
萬隆指揮中心的會議室裡，漢斯穿著筆挺的陸軍軍裝，胸前彆著好幾枚勳章，坐得筆直，跟根電線杆似的。見趙乾進來，他慢悠悠站起身，伸出手，語氣帶著幾分傲慢：“錢先生，我是風車國內閣外事大臣作為此次的談判代表漢斯，希望我們能以文明人的方式，解決此次爭端。”
趙乾沒跟他握手，徑直走到主位坐下，拿起桌上的戰報翻了翻，頭也不抬：“文明人？你們在東南亞的所作所為可談不上文明？遠的不說，近兩年發生的多次針對華人的暴亂，相信先生應該知道是誰的手筆吧？現在談文明？是否有點晚了？”
漢斯的手僵在半空，臉色青了青，又很快恢複鎮定：“那是印尼本地土著的自發行為，與我們無關。現在，我們希望能根據《日內瓦公約》，釋放我方俘虜，並就雙方停火問題，進行公平協商。”
“無關？”趙乾放下戰報，抬眼看他，眼神裡滿是嘲諷，“在過去的一年裡，你們在背後挑起土著對華人的仇恨，導致多少華族被害，現在和說與你們無關？漢斯先生，看來你們還沒有做好談判的準備，也好我們也不想現在談？”
漢斯被噎得說不出話，過了好一會兒才憋出一句：“趙先生，請注意你的言辭。荷蘭是聯盟成員國，你們這樣做，是在挑戰國際秩序。”
“國際秩序？”趙乾笑了，拿起桌上的一張照片扔過去——照片上是爪哇海沉船的殘骸，還有漂浮在海麵上的士兵屍體，“這就是你們的國際秩序？近百年裡你們西方一直告訴我一個道理，秩序是需要實力維持的。現在由我告訴你，爪哇島的秩序由我來定——要麼按我的條件談，要麼接著打，反正雅加達的糧草夠你們撐幾天，咱們耗得起。”
漢斯拿起照片，手都在抖，臉色從青轉白。他知道，趙乾說的是實話——風車國剛打完二戰，國內一片狼藉，根本沒力氣再派援軍，要是趙乾的部隊開始對蘇門達蠟發動攻擊，那他們的損失就更大了。
“那……你們的條件是什麼？”漢斯的語氣軟了下來，不再像剛才那樣傲慢。
趙乾靠在椅背上，慢悠悠開口：“三條。第一，停止戰爭，雙方釋放俘虜——不過貴方好像沒有我方的俘虜，這樣我很吃虧。那貴方需協助印尼其他地區的華族遷移，並保證他們的財產安全。第二，爪哇島及附屬群島劃歸華族，咱們自己管自己，跟荷蘭沒關係，也跟印尼政府沒關係。第三，島上的其他種族，你們負責遷走——要麼遷回你們荷蘭，要麼遷去其他地方，反正不允許留在爪哇島，也不想以後再鬨麻煩。”
“遷走其他種族？”漢斯瞪大了眼睛，“這不可能！島上有幾十萬土著，我們怎麼遷？”
“怎麼遷是你們的事，跟我沒關係。”趙乾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你們當年能把華族弄過來，現在就不能把土著遷走？遷幾個人還費勁？要麼遷，要麼我讓反殖民軍帶著他們去西加裡曼丹——反正他們也不想跟咱們住一塊，正好讓他們重新回歸你們的統治。”
漢斯急了：“錢先生，這太苛刻了！幾十萬人口的遷移，需要大量的資金和時間，我們……”
“資金？”趙乾打斷他，從抽屜裡拿出一份賬單扔過去，“你們在爪哇島搶的橡膠、錫礦、香料，加起來值多少錢？我已經很有誠意了，這次你們戰敗我並沒有開出戰爭賠償。遷移的費用，你們自己解決。時間嘛，我給你們三個月——三個月內要是遷不完，我就派扶桑雇傭軍幫忙‘遷’，到時候要是出了什麼事，可彆怪我沒提醒你。”
一聽到“扶桑雇傭軍”，漢斯打了個寒顫——他早就聽說，那些鬼子在巴厘島殺得血流成河，要是讓他們來“幫忙”，指不定會出什麼亂子。
“我……我需要跟國內彙報。”漢斯拿起賬單，手都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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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趙乾點點頭，“給你兩天時間。兩天後要是沒答複，我就下令攻打雅加達——到時候，你的國民能不能活著，就看你們的速度了。”
漢斯不敢多待，拿著賬單和照片，急匆匆地離開了指揮中心。看著他的背影，陳峰忍不住笑：“老板，您這幾句話，把他嚇得魂都快沒了。”
“不然呢？”趙乾靠在椅背上，伸了個懶腰，“對付這種欺軟怕硬的主，就得用硬的。你去跟張勇說，讓他把雅加達的包圍圈再縮緊點，不時的騷擾一下，打幾炮、扔幾個照明彈，彆讓雅加達內的風車僑民睡的太安穩——咱們得讓他們知道，雅加達隨時可能破城。”
兩天後，漢斯再次來到指揮中心，臉色比上次更差，手裡拿著一份電報。
“錢先生，國內同意了前兩條，但第三條……”漢斯咽了口唾沫，“需要遷移人口太多，三個月時間不夠，能不能寬限到半年？而且，我們隻能遷走一半的土著，剩下的……”
“剩下的？”趙乾挑眉，拿起桌上的鋼筆敲了敲桌子，“一半？漢斯先生，你是不是覺得我在開玩笑？要麼三個月內全遷走，要麼現在談判終止。”
漢斯急得滿頭大汗：“錢先生，您彆逼我！國內真的沒辦法……”
“沒辦法？”趙乾站起身，走到地圖前，指著巴厘島的位置，“我剛收到消息，小泉一郎已經把龍目島的反殖民軍清完了，現在正閒著沒事乾。你要是不同意，我就讓他帶兩萬扶桑雇傭軍護送島上的民眾直接運去西，幫你們‘勸’土著遷走——反正鬼子也喜歡乾這事，正好讓他們活動活動筋骨。”
漢斯臉色瞬間慘白，連忙擺手：“彆！彆！我再跟國內說！三個月就三個月！我們一定遷完！”
趙乾滿意地點點頭，把早已擬好的協議推過去：“簽字吧。記住，要是三個月內沒遷完，每多留一個人，你們就得賠償一百美元——少一分錢，後果自負。”
漢斯拿起筆，手都在抖，簽完字後，他像是脫了力似的，癱坐在椅子上。
“好了，協議生效。”趙乾把協議收起來，遞給陳峰，“你去跟範登堡說，讓他明天開城投降，要是敢毀約，後果他知道。”
第二天一早，雅加達的城門緩緩打開。範登堡穿著沾滿灰塵的軍裝，手裡舉著白旗，身後跟著一群垂頭喪氣的軍官。張勇帶著部隊走進城，接管了雅加達的防禦。
趙乾坐著吉普車，在雅加達的街道上行駛。街道兩旁站滿了華族居民，他們手裡拿著小紅旗，臉上滿是笑容，見到趙乾的車，紛紛歡呼起來。
範登堡跟在車後，臉色難看。趙乾從車窗探出頭，笑著對他說：“範登堡將軍，謝謝你的‘雅加達’——以後這裡就是咱們華族的地盤了，歡迎你回來旅遊。”
範登堡咬著牙，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當天下午，萬隆舉行了慶功宴。一眾軍官聚集於此，手裡拿著酒杯，臉上滿是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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