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乾接過中山裝，指尖蹭過領口的白襯裡，心裡忽然一暖。他套上衣服，扣上扣子，陳雪茹立馬湊過來，幫他抻了抻衣角：“正好！肩寬剛合適，袖子也不長。”徐慧珍也笑著點頭：“就知道你穿這個好看，穿著精神多了。”
“辛苦你們了，手藝真好。”趙乾看著她們眼裡的笑，心裡軟乎乎的。
第二天清晨，天剛蒙蒙亮，趙乾就穿著中山裝出了門。火車站裡已經擠滿了人，蒸汽機車噴著白汽，“哐當哐當”地蹭著鐵軌停下來，車窗裡探出不少腦袋。婁季祖夫妻拎著行李，在人群裡慢慢擠出來，臉上還帶著點旅途的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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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父、伯母，一路辛苦啦！”趙乾快步迎上去，接過他們手裡的行李——沉甸甸的，裡麵裝著不少帶給他們的禮物，
“車已經在外麵等著了，曉筱她們在家熬了小米粥，還蒸了包子，回去就能吃早飯。”
婁夫人拉著趙乾的手“小乾，這兩年真是辛苦你了。”
她歎了口氣，“曉筱之前寫的信，說你在南洋跑東跑西，那裡到處打仗，我們都替你捏把汗。”
“婁伯母，我沒事。”趙乾笑著搖頭，“倒是讓曉筱在家擔心了，以後我儘量少出差，多陪陪她們。”
車子剛駛入巷口，身後就傳來一陣汽車喇叭聲。一輛黑色轎車停在後麵，車門打開，一個小姑娘先跳了下來——穿著淺藍布衫，辮子梳得整整齊齊，看見趙乾，先是停了兩步，手指絞著衣角，然後才小步跑過來，怯生生地喊：“乾哥。”
趙乾愣了愣，再看她眉眼間那點秀氣，才笑起來：“書昀？這才兩年沒見，都長到我肩膀高了，成大姑娘了。你怎麼過來的？怎麼知道我在這？”
“我跟乾爸、乾媽一起來的呀！”鄭書昀眼睛亮了亮，指了指車上，“乾爸乾媽說，要給你個驚喜。”
趙乾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就見一對中年夫婦從車上下來——男的穿著灰色中山裝，女的穿著碎花布衫，正是他的父母。
“爸！媽！”趙乾心裡一熱，快步走過去，聲音都有點發顫，“你們怎麼回來了？怎麼不提前跟我說一聲？”
趙父拍了拍他的胳膊，眼裡帶著欣慰的笑：“我們也是前不久接到調令，要回北京工作。昨天剛把住處安排好，今天單位派車送我們過來，想著給你個驚喜。”
趙母拉著趙乾的手，上下打量著他：“瘦是瘦了點，但是精神頭足，比之前看著好。”
趙乾連忙給婁季祖夫妻和父母互相介紹，四個長輩一見麵就聊開了，婁季祖跟趙父聊起香港的趣事，婁母和趙母則拉著手，小聲說著家裡的事。
一行人往四合院走，剛到門口，就聽見院子裡傳來笑聲——婁曉筱、陳雪茹、徐慧珍正圍著趙端和趙坤，不知道在說什麼。看見他們回來，婁曉筱立馬跑過來，挽住婁母的胳膊：“媽，你可算來了，昨天小娥還跟我說，想你做的醬菜了。”
晚飯時，四合院的石桌上擺得滿滿當當——紅燒肉油亮油亮的，撒著蔥花；糖醋魚冒著熱氣，酸甜味飄滿院子；燉排骨燉得軟爛，一抿就脫骨。趙乾端起酒杯，目光掃過桌上的家人，心裡暖融融的：“爸媽，婁伯父伯母，今天正好長輩都在，我跟曉筱、雪茹、慧珍商量好了，婚禮定在10月7日，也就是大典後的第六天。到時候請些親朋好友，簡單辦一下。”
婁季祖放下酒杯，指了指婁曉筱，眼裡帶著笑：“好！我早就盼著這一天了！之前你總忙，我還擔心婚禮還要往後延，現在總算定了，我這心裡也踏實了。”
趙母拿起手帕擦了擦眼角，聲音有點哽咽：“乾兒，你從小就跟著你師父，我也沒好好照顧你。現在你要成家了，媽就希望你們以後好好過日子，互相包容。”
趙父也點頭，語氣認真：“家裡的事，多跟曉筱她們商量，三個姑娘都是好孩子，你要好好待她們。”
婁曉筱紅著臉，偷偷看了趙乾一眼，又趕緊低下頭，聲音軟軟的：“爸，媽，你們放心，我跟雪茹、慧珍早就商量好了，家裡的事不用乾哥操心，他在外頭忙大事，我們把家照顧好，不讓為家分心。”
陳雪茹笑著拍了拍婁曉筱的手，補充道：“是啊，曉筱前幾天還跟我學做乾哥愛吃的炸醬麵呢，家裡的事有我們就好。”
徐慧珍也點頭，手裡還攥著剛放下的筷子，語氣認真：“乾哥一直照顧我們，以前我們遇到難處，都是乾哥幫我們。現在輪到我們分擔啦，我們肯定能把家照顧好。”
趙乾看著她們三個，心裡滿是感動，舉起酒杯跟長輩們碰了碰：“謝謝師父、師叔、爸媽，謝謝婁伯父伯母，也謝謝曉筱、雪茹、慧珍。咱們一家人，以後日子一定會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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