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斥候想要揮刀劈砍,可刀鋒再快,又如何能快得過這鋪天蓋地的蜂群?他的動作隻是攪動了氣流,引來了更多毒蜂的圍攻。他慘叫著扔掉了手中的兵刃,雙手抱頭,在地上瘋狂地翻滾,試圖撲滅那深入骨髓的、灼燒般的劇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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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引以為傲的武藝,他們賴以生存的殺人技巧,在這一刻,變得毫無用處。
這些冀州最精銳的斥候,這些能於無聲處取人性命的頂級刺客,此刻,卻像幾個被頑童捅了馬蜂窩的可憐蟲,被蟄得鬼哭狼嚎,隊形大亂,隻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
我跟甄宓,就站在十幾步開外,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堪比神魔鬥法般的戲劇性一幕,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我的大腦,已經徹底放棄了思考。
先是平地起坑,再是落石斷路,現在,是毒蜂清場……
這他娘的,已經不是巧合能解釋的了。
這是天譴吧?絕對是天譴吧!
我甚至開始懷疑,那個掉進坑裡的斥候隊長,是不是上輩子刨了老天爺家的祖墳,這輩子才會遭到如此精準而又花樣百出的報複。
而我,似乎就是老天爺選中的那個,行刑的工具人?
“雲公子……”
身旁的甄宓,突然開口了。她的聲音,在漫天蜂鳴和淒厲慘叫的背景音中,顯得有些飄忽,卻異常清晰。
我轉過頭,看向她。
我以為會看到她驚恐的表情,或是劫後餘生的慶幸。
但我看到的,是一雙亮得驚人的眼睛。
那雙美麗的眸子裡,沒有絲毫的恐懼,反而燃燒著一種我無法理解的、近乎於狂熱的火焰。她的臉頰因為激動而泛起一抹病態的潮紅,原本慘白的嘴唇,此刻正微微顫抖著。
她看著眼前這片混亂的景象,又轉回頭,目光灼灼地看著我,一字一句地說道:“您看到了嗎?”
“這,便是天命!”
“連山川草木,都在為您開路!”
我張了張嘴,那句“這他娘的都是巧合”在舌尖上滾了三滾,最終還是被我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跟她解釋?怎麼解釋?
告訴她,我隨手布置的絆馬索,正好放在了一個廢棄獸坑上?而那個獸坑的主人,可能隻是個一百多年前的倒黴獵戶?
告訴她,那塊石頭掉下來,隻是因為地質結構不穩定?而那窩毒蜂,隻是恰好在那裡築了巢?
不,我不能說。
看著她那不容置疑的、充滿了崇拜與狂熱的眼神,我第一次意識到,任何的解釋,在“天命”這兩個字麵前,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或許,對她而言,我承認這一切都是巧合,遠比承認我是個騙子,更讓她難以接受。
“跑!”
就在我胡思亂想之際,求生的本能,終於重新占領了我的大腦。
那四個斥候雖然被蜂群攪得狼狽不堪,但他們畢竟是精英,不可能這麼輕易就全軍覆沒。一旦他們緩過神來,或者蜂群的攻擊稍有停歇,我們麵對的,將是他們更瘋狂的報複。
現在,是唯一的,也是最後的機會!
我不再猶豫,一把抓住同樣處在激動與震驚中的甄宓的手腕,轉身就朝著峽穀更深處,那片未知的黑暗,狂奔而去。
她的手很涼,卻在我抓住的瞬間,下意識地反握住了我,握得很緊。
我們的腳下,是崎嶇不平的亂石。我們的耳邊,是漸漸遠去的、撕心裂肺的慘叫和那依舊不散的、死亡般的嗡鳴。
我們頭也不回,像兩隻終於掙脫了獵人陷阱的、驚魂未定的野兔,拚儘最後一絲力氣,向著那渺茫的生機,亡命飛奔。
峽穀的儘頭,似乎傳來隱約的水聲。
就在我們繞過一塊巨大的轉角岩石,以為終於能暫時擺脫那片人間地獄時,身後,那片混亂的蜂群之中,突然傳來一聲充滿了無儘怨毒與不甘的、幾乎不似人聲的咆哮。
“狗賊——!我必殺你——!”
那聲音的主人,似乎用儘了最後的力氣,他的一隻眼睛已經被蟄得腫成了一條縫,半邊臉孔都呈現出恐怖的青紫色。他透過蜂群的間隙,看到了我們逃竄的背影,想追,卻被幾隻悍不畏死的毒蜂死死纏住,隻能發出這絕望而又瘋狂的詛咒。
那聲音,在狹長的峽穀裡,來回碰撞,激起陣陣回響,像一道索命的魔咒,死死地釘在了我們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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