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間的劇痛,讓我瞬間清醒過來。
我看著眼前笑靨如花,眼神卻能殺人的甄姬,求生欲在一瞬間達到了頂峰。
“疼疼疼……夫人饒命!夫人明鑒啊!”我立刻換上了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此事說來話長,皆是那糜竺老兒的陰謀!”
我當即將那天在糜府的遭遇,添油加醋地跟甄姬說了一遍。當然,我隱去了係統提示和自己看到美女就宕機的那一段,隻著重強調了糜竺如何“強行拉郎配”,自己又是如何“嚴詞拒絕”、“守身如玉”,最後又是如何“借軍情之名才得以脫身”的英勇事跡。
“‘子安’這個字,是我當時為了搪塞他,隨口胡謅的!天地良心,我心裡隻有夫人一個,日月可鑒啊!”我舉起三根手指,就差沒當場對天發誓了。
甄姬聽完,掐著我腰的手,力道總算是鬆了些。她那冰冷的眼神,也漸漸回暖,最後化作一聲幽幽的歎息。
“我自然是信你的。”她白了我一眼,眼角卻帶著一絲藏不住的笑意,“隻是,你這體質……也太招人了。我真怕哪天一不留神,你就被人給叼走了。”
她的語氣裡,帶著一絲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委屈和不安。
我心中一軟,伸手將她攬入懷中,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輕輕一吻。
“放心吧,這個家,女主人永遠是你。誰也搶不走。”
一場即將爆發的家庭危機,總算被我連哄帶騙地暫時壓了下去。
但我的心裡,卻一點也輕鬆不起來。
我清楚地知道,這隻是個開始。糜貞的背後,是糜家,是劉備重要的“天使投資人”。我不可能永遠躲著她。
更何況,我院子裡,還立著一杆方天畫戟呢。
那個煞星,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
日子,就在我和滿寵的“友好”切磋,以及後院的暗流湧動中,一天天過去。
小沛城裡的戰爭機器,已經全麵開動。在糜家不計成本的糧草和軍械支持下,劉備的軍隊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擴充、整備著。
出征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這天,我正在屯田營的訓練場,和王二麻子他們一起,測試一種新改良的獨輪車,用於戰時運輸糧草。
滿寵自然又背著手,像個幽靈一樣,出現在了不遠處,用他那挑剔的目光,審視著我們的一舉一動。
就在這時,訓練場外,突然傳來一陣巨大的喧嘩和騷動。
緊接著,就看到一個黑塔般的身影,被人一腳從大門口踹得飛了進來,在地上滾了好幾圈,狼狽不堪。
我定睛一看,被踹飛的,竟然是張飛的親衛隊長!一個能跟野豬角力的壯漢!
“他娘的!哪個不長眼的,敢在爺爺的地盤上撒野!”
一聲雷鳴般的怒吼,張飛提著他的丈八蛇矛,從營帳裡衝了出來,那模樣,像是要吃人。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裡的活,緊張地看著大門口。
隻見一個高挑的身影,逆著光,緩緩走了進來。
她身穿一套緊身的紅色勁裝,將那火爆惹眼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儘致。一頭烏黑的長發,高高地束成一個利落的馬尾,隨風飄揚。
她的臉上,帶著一絲玩世不恭的冷笑,那雙明亮的眸子,像獵鷹一樣,銳利而桀驁。
她的肩上,扛著一杆……呃,扛著一柄比她人還高的方天畫戟。
是呂玲綺!
她回來了!
而且,是以這樣一種石破天驚的方式!
我腦袋“嗡”的一聲,下意識地就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小姑娘,你找死!”張飛看到來人,先是一愣,隨即怒火更盛。他對姓呂的,有著生理性的厭惡。他二話不說,挺著蛇矛,就朝呂玲綺刺了過去。
風聲呼嘯,勢不可擋!
呂玲綺卻夷然不懼,她嘴角一撇,手中那杆看起來無比沉重的方天畫戟,卻被她使得如同繡花針一般輕靈。
“當!”
一聲震耳欲聾的金鐵交鳴之聲!
蛇矛與畫戟,重重地撞在了一起。
一股肉眼可見的氣浪,以兩人為中心,猛地炸開!
張飛那魁梧的身軀,竟然被震得“噔噔噔”後退了三步,才穩住身形。他那張黑臉,漲成了紫色,滿眼的難以置信。
而呂玲綺,卻隻是身體微微晃了晃,腳下分毫未動!
全場,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眼前這一幕,震得目瞪口呆。
那可是張飛!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的猛張飛!他的力氣有多大,整個劉備軍中無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