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祭酒!”我最後看向滿寵,臉上帶著一種近乎狂信徒般的虔誠,“您是丞相派來的監軍,是天子派來的使者!我懇請您,來做我們這支‘討逆彆動隊’的……最高監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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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將擁有對我們這支隊伍的最高監督權和處置權!我們的每一次行動,都需要向您報備!我們獲得的每一份戰利品,都需要由您過目!如此一來,既能全了呂姑娘為國效力的忠義,又能免去主公的後顧之憂,更能向丞相和陛下,表明我們小沛上下,為國除賊,萬死不辭的決心!”
“滿祭酒,您說,我這個提議,如何?!”
我的聲音,在訓練場上空回蕩。
整個世界,仿佛都安靜了下來。
劉備呆住了,他看著我,眼神裡充滿了震撼和不解,他完全沒想到,我能想出這麼一個……離經叛道的法子。
張飛的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他看看我,又看看呂玲綺,最後看看滿寵,他那簡單的腦回路,徹底燒了。
呂玲綺也愣住了。她看著我,那雙明亮的眸子裡,第一次出現了除了桀驁和冰冷之外的情緒。她沒想到,我沒有拒絕她,也沒有簡單地接受她,而是為她量身定做了一個如此特殊的舞台。不作為誰的附庸,而是作為一支獨立力量的核心。
而滿寵,這位以堅毅果敢、執法嚴酷著稱的曹魏名臣,他臉上的笑容,終於,徹底消失了。
他死死地盯著我,那雙陰冷的三角眼,第一次,露出了凝重無比的神色。
他是個聰明人,他瞬間就想通了這其中的所有關節。
我這番話,看似是把所有責任都攬到了自己身上,把自己放在了火上烤。但實際上,我也把他滿寵,甚至是他背後的曹操,都一起拉下了水,綁在了我這輛瘋狂的戰車上!
他來當“最高監察”?
好啊!那這支隊伍,就成了曹丞相親自“監察”的隊伍!
打贏了,功勞是曹操的,因為是他“感召”了呂玲綺,是他“監督”有方。
可要是打輸了,或者出了什麼亂子,他滿寵能脫得了乾係?你一個“最高監察”,眼皮子底下出了事,你好意思把責任全推給一個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
我這是在用最恭敬的姿態,遞給了他一柄雙刃劍。
他可以不接,但他找不到任何理由拒絕。因為我說的每一句話,都站在“為國儘忠”、“為丞相分憂”的道德製高點上。他要是拒絕,就等於是在質疑呂玲綺投誠的“忠心”,等於是在否定曹操“唯才是舉”的方針。
他被我將死了。
良久,就在我感覺自己後背的冷汗都快要浸透衣衫的時候,滿寵,終於,緩緩地,扯動了一下嘴角。
他笑了,笑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真實,也更加冰冷。
“好。”
他隻說了一個字。
“薑校尉,果然是……國士無雙。”
那一刻,我心裡的大石,落下了一半,另一半,卻懸得更高了。
我知道,這個老狐狸,接下了我遞過去的劍。
從今天起,我們不再是單純的監視者和被監視者。
我們成了……同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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