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們啃著冰冷的乾糧,氣氛沉悶得像一塊壓在胸口的石頭。車胄和他帶來的那幾百名曹軍,則在不遠處生火烤肉,肉香肆無忌憚地飄過來,像是一種無聲的炫耀和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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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文姬坐在我身邊不遠處的一塊石頭上,她低著頭,臉色蒼白。車胄那怨毒的目光,同樣沒有放過她。她能感受到那份幾乎要將她生吞活剝的惡意,嚇得連乾糧都咽不下去,那雙撫弄琴弦的纖手,此刻正緊緊地絞著自己的衣角。
甄姬默默地將自己的水囊遞給我,又撕了一半餅,送到蔡文姬麵前。
“吃點吧,路還長著呢。”她的聲音很輕。
蔡文姬抬起頭,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接過了餅,卻依舊沒什麼胃口。
我看著她們,心裡那股無名火又竄了起來。這他娘的叫什麼事?我一個隻想躺平的鹹魚,招誰惹誰了?就因為這該死的體質,平白無故地拉了這麼多仇恨。
“薑令史。”
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我回頭一看,是關羽。
他不知何時來到了我身後,那張棗紅色的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隻是捋著美髯的手,停頓了一下。
“此人,心胸狹隘,睚眥必報。”他看著遠處車胄的背影,聲音低沉,“昨日之事,他已記恨在心。回徐州之前,他必會再生事端。先生……需多加小心。”
他稱呼我為“先生”,語氣裡帶著一絲鄭重。
我心中一暖,知道他這是在真心提醒我。我點了點頭:“多謝將軍提醒,雲明白。”
關羽沒再多說,隻是對我微微頷首,便轉身回到了劉備身邊。
我看著他的背影,心裡卻一點也輕鬆不起來。
小心?我當然知道要小心。可問題是,這不是小心就能解決的。車胄如今就像一條瘋狗,他不會跟你講道理,他隻想咬死你。我昨天耍的那些嘴皮子功夫,就像是捅了馬蜂窩,雖然暫時把馬蜂嚇跑了,但它們遲早會成群結隊地回來報複。
那個“獻於天子”的理由,隻能用一次。等回了徐州,安頓下來,他有的是時間和辦法來炮製我。到時候,他隨便找個由頭,說我“辦事不力,衝撞貴人”,甚至汙蔑我“名為獻美,實為私藏”,我根本百口莫辯。
到那個時候,劉備保得住我嗎?
我下意識地看向劉備。他正和顏悅色地安撫著那些受了罰的士兵,姿態放得很低,言語懇切,儘顯仁德之風。可我卻從他的眉宇間,看到了一絲難以掩飾的憂慮。
他現在也隻是寄人籬下,仰仗著曹操的鼻息。車胄是曹操的監軍,是懸在他頭頂的一把刀。為了我這麼一個“文弱書生”,去和曹操徹底撕破臉,他會嗎?他敢嗎?
我心裡沒底。
一種強烈的危機感,如同烏雲壓頂,讓我幾乎喘不過氣來。我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認識到,我和車胄之間,已經不存在任何轉圜的餘地。這不是官場上的勾心鬥角,也不是簡單的私人恩怨。
這是你死我活的鬥爭。
返回徐州的這條路,就是一條通往戰場的路。等到了地方,就是圖窮匕見的時候。
我必須在他動手之前,想出萬全之策。否則,等待我的,絕不僅僅是丟官罷職那麼簡單。恐怕連同我身邊的甄姬、蔡文姬,都會被他一並拖入深淵,萬劫不複。
我深吸一口氣,將手中的乾糧狠狠咬了一口。冰冷乾硬的口感,刺激著我的味蕾,也讓我的頭腦變得前所未有的清醒。
想躺平?想當鹹魚?
亂世之中,身懷“神木”這種招災惹禍的體質,躺平,本身就是一種最奢侈的妄想。
你不去找麻煩,麻煩會自己長著腿來找你。
我抬頭望向遠方,徐州的方向,在灰蒙蒙的天際線下若隱若現。
我知道,那裡,將是我和車胄的終極角鬥場。
要麼,他死。
要麼,我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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