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呢?”劉備忍不住問道,“我除了穩住他,還要做什麼?”
“主公,您需要暗中調動兵馬。”我的聲音壓得更低了,“將最精銳、最忠心的士卒,交由關將軍和張將軍統領。一旦我們拿到‘證據’,便以雷霆之勢,封鎖監軍府,絕不能讓他有任何傳遞消息的機會。”
劉備的眼中,閃過一絲淩厲的殺氣,重重頷首。
“至於我……”我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冷意,“我負責為這場大戲,鋪墊好最後的舞台。”
“舞台?”呂玲綺和劉備都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民意的舞台。”我緩緩說道,“車胄要死,但他不能死得不明不白。我要讓整個小沛城的百姓和士兵,都親眼見證他的‘惡’,都對他恨之入骨。如此,當主公您手持‘鐵證’,登高一呼,誅殺‘國賊’之時,才不會有任何雜音,隻會得到所有人的擁護。這,便是殺人誅心。”
我的話,讓劉備和呂玲git綺都不由得感到一陣寒意。他們看著我,仿佛第一次認識這個平日裡溫文爾雅的書生。
計策已定,三人各懷心思,離開了這間決定了無數人命運的密室。
一張無形的大網,在小沛城的上空,悄然張開。
第二天,劉備便在府中大排筵宴,邀請車胄赴宴。席間,劉備一改往日的硬氣,變得唉聲歎氣,言語間滿是寄人籬下的無奈與對曹操天威的“敬畏”。他頻頻向車胄敬酒,姿態放得極低,仿佛真的被那七成糧食的要求壓垮了脊梁。
車胄果然大為受用。他看著昔日還敢與自己頂撞的劉備,此刻卻像一條搖尾乞憐的狗,心中的得意與輕蔑,幾乎要從眼睛裡溢出來。他喝得酩酊大醉,拍著劉備的肩膀,大言不慚地表示,隻要劉使君聽話,他日定會在丞相麵前,為他多多美言。
而在府外,另一場看不見的戰爭,也已悄然打響。
屯田營的營地裡,王二麻子正帶著一群老兵唉聲歎氣地清點著糧倉。這些糧食,是他們一滴汗一滴血換來的救命糧,如今卻要被那個外來的監軍奪走七成,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憤怒與不甘。
就在這時,我穿著一身便服,在幾名護衛的陪同下,慢慢走了過來。
“薑令史!”王二麻子等人見到我,像是見到了主心骨,紛紛圍了上來。
“令史,那車胄欺人太甚!這糧食要是被他拉走了,兄弟們這個冬天可怎麼過啊!”
“是啊令史,我們跟他拚了!”
我抬手壓了壓,示意他們安靜。我沒有直接煽動他們的情緒,隻是歎了口氣,用一種帶著幾分疲憊和無奈的語調說道:“諸位的心情,我懂。主公何嘗不心痛,可……那畢竟是朝廷的監軍,奉的是天子與丞相的令,我們又能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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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聲音不大,卻異常清晰地傳進了每一個士兵的耳朵裡。在“天籟之音”的微弱影響下,我話語中的那份“無奈”與“悲憤”,被放大了數倍,輕易地就勾起了所有人的共鳴。
“聽說,車將軍昨日還看上了城東張屠戶家的閨女,硬要搶回去當侍妾,鬨得人家裡雞飛狗跳。”我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說給身邊人聽,“唉,這張屠戶也是當年隨主公出生入死的老兄弟了,如今連女兒都保不住……”
我沒有說車胄的壞話,隻是在“陳述事實”,在“表達同情”。
然而,這些話,落在本就怒火中燒的士兵耳中,卻不啻於火上澆油。
“什麼?還有這事?”
“這狗官!搶我們的糧食,還要搶我們的女人!”
“我三舅家的侄女,前天在街上就被他的親兵調戲了!”
一時間,群情激奮,各種關於車胄的惡行,無論真假,都被翻了出來,怨氣衝天。
我看著火候差不多了,便不再多言,隻是又安撫了幾句,便轉身離去,深藏功與名。
而在城中另一處僻靜的院落裡,呂玲綺脫下了她那身心愛的紅色勁裝,換上了一套半新不舊的青色文士袍。她將長發一絲不苟地束在頭頂,用布巾包好,甚至還刻意在臉上抹了些黃粉,讓自己看起來多了幾分風塵仆仆的滄桑。
她對著銅鏡,練習著走路的姿勢,收起了平日裡那份跳脫與張揚,變得沉穩而內斂。她甚至還在練習說話的口氣,時而模仿陳宮那般智珠在握,時而又裝出底層文吏的精明與貪婪。
她玩得很投入,也很認真。
夜幕再次降臨。
劉備府上的宴席,已經散去。被灌得七葷八素的車胄,正由親兵扶著,搖搖晃晃地返回自己的監軍府。
小沛城的怨氣,已經積攢到了頂點,隻差一個火星,便能引爆。
一切準備就緒。
一處不起眼的街角陰影裡,已經換上了一身青衣的呂玲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深吸了一口氣。她抬頭看了一眼監軍府那高大的門楣和門口站崗的曹軍士兵,眼中閃過一絲興奮的光芒。
她轉過頭,朝著遠處黑暗中我藏身的位置,俏皮地眨了眨眼,做了一個口型。
“看戲。”
隨即,她轉過身,邁著沉穩的步伐,徑直走上前去,叩響了那扇通往地獄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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