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甕中捉鱉,車胄府邸被圍得水泄不通
街道兩側的民居,窗戶裡的燈火早已熄滅。百姓們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驚醒,卻無人敢發出一點聲音,隻是透過門縫窗隙,驚恐地望著外麵那一片肅殺的黑甲。
整個過程,快得驚人。不過一炷香的時間,熱鬨喧囂的監軍府,已然成了一座與世隔絕的孤島,一座真正的,甕。
府內,歌舞升平依舊。
一名負責斟酒的侍女,端著酒壺走到窗邊,正要給一位將軍添酒,眼角的餘光無意中向外一瞥。她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手中的酒壺“哐當”一聲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啊——!”
一聲尖叫,劃破了靡靡之音。
“怎麼回事?”車胄正喝得興起,被這聲尖叫打斷,頓時勃然大怒,一腳將那侍女踹倒在地,“賤婢!鬼叫什麼!”
那侍女嚇得渾身發抖,麵無人色地指著窗外,話都說不連貫:“外……外麵……好多兵……把……把我們圍住了!”
“兵?”車胄嗤笑一聲,醉醺醺地站起身,“大驚小怪!定是劉備的巡邏隊!這廝膽小如鼠,一天不巡個七八遍,就睡不著覺!來人,繼續奏樂,繼續舞!”
然而,這一次,樂師們卻沒敢再動。所有人的目光,都驚恐地望向了府邸的大門和高牆之外。
因為那沉重的腳步聲,已經清晰可辨。整齊劃一,帶著一種金屬的質感,一步步,像是踩在每個人的心臟上。府內鼎沸的人聲,不知不覺間已經完全平息,隻剩下死一般的寂靜。
連遲鈍如車胄,也終於感覺到了不對勁。
那不是巡邏隊該有的動靜。那聲音裡,透著一股冰冷的殺氣。
他推開懷裡的美姬,踉踉蹌蹌地走到大門口,透過門縫向外望去。
隻一眼,他渾身的酒意,便被瞬間蒸發得一乾二淨,取而代之的,是徹骨的寒意,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
門外,火把如林,將黑夜照得如同白晝。密密麻麻的士兵,手持刀槍,將他的府邸圍得水泄不通。火光映照在他們冰冷的盔甲和毫無表情的臉上,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死人。
而在那片人海的最前方,站著一個豹頭環眼、燕頷虎須的煞神。
是張飛!
車胄的腦子“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怎麼回事?他不是應該在軍營裡睡覺嗎?劉備……劉備他想乾什麼?
“張……張飛!”車胄的聲音因為恐懼而變得尖利扭曲,“你……你想造反嗎?!我乃朝廷監軍!你敢圍我的府邸!”
門外,張飛聽到他的聲音,咧開大嘴,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那笑聲如同炸雷,在寂靜的夜空中回蕩。
“造反?哈哈哈哈!車胄你這肥豬,你勾結呂布,意圖出賣小沛,背叛朝廷!俺大哥說了,要替天行道,誅殺國賊!你這狗賊的項上人頭,今天俺預定了!”
勾結呂布?!
車胄如遭雷擊,整個人都傻了。
他怎麼會知道?!這件事,除了自己和那個“李肅”,絕不可能有第三個人知道!難道……難道是那個“李肅”出賣了自己?
不,不可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無數個念頭在他腦中瘋狂亂竄,卻理不出半點頭緒。他隻知道,自己掉進了一個陷阱,一個為他量身定做的,必死的陷阱。
“胡說!你血口噴人!”車胄聲嘶力竭地咆哮著,這更像是在給自己壯膽,“拿出證據來!沒有證據,你這就是謀反!丞相不會放過你們的!”
府內的賓客和衛兵們,早已嚇得魂不附體。他們都是曹操的人,可現在,他們被數倍於己的敵人包圍,主將被指認為叛徒,他們連反抗的念頭都生不出來。一些機靈的,已經悄悄地扔掉了手中的兵器,縮到了牆角。
“證據?”張飛的笑聲更大了,“俺大哥說了,很快就會讓你親眼看到!現在,給俺乖乖地打開大門,俺還能讓你死得痛快點!若敢說半個不字,俺現在就踏平你這狗窩!”
車胄雙腿一軟,癱倒在地。他看著那扇堅固的朱漆大門,此刻,這扇門不再是身份的象征,而成了一道隔絕生死的界碑。
就在這時,包圍圈外的人群自動分開了一條道路。
兩匹駿馬,一黑一紅,緩緩行來。
馬上之人,左邊的是劉備,他麵沉似水,眼神裡再無半分平日的仁和,隻有一片冰冷的決絕。
而右邊那人,一身綠袍,手持一柄長刀,棗紅色的臉在火光下,如同廟裡的神隻,不怒自威。他那雙丹鳳眼微微眯著,目光越過高牆,仿佛已經看到了府內那個瑟瑟發抖的胖子。
當車胄的目光與關羽那雙古井無波的眼睛在空中相遇時,他渾身猛地一顫。
他從那雙眼睛裡,沒有看到憤怒,沒有看到鄙夷,什麼都沒有。那是一種純粹的、漠視生命的冰冷,就像屠夫看待案板上即將被宰割的牲畜。
車胄的心,徹底沉入了穀底。他知道,今夜,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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