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福強自鎮定：“你、你想怎樣？我警告你，我可是永昌侯府的人！”
張楓輕笑：“放心，我不打你。我隻是想和你講講道理。”
他轉向圍觀的百姓，朗聲道：“諸位鄉親都看見了，金鉤賭坊帶著數十人打上門來，要拆我國公府。我被迫自衛，合情合理吧？”
百姓們紛紛點頭。剛才的情形大家都看在眼裡，確實是賭坊的人先動手。
張楓又看向孫福：“孫管家口口聲聲說我還欠你們五千兩。可否將借據拿出來，讓大家看看？”
孫福猶豫了一下，還是掏出借據。他不信張楓能在這白紙黑字上玩出什麼花樣。
張楓接過借據，卻不看內容，反而仔細檢查紙張和印章。
“諸位請看，”他高舉借據，讓周圍人都能看見，“這張借據上隻有借款人的手印和簽名，卻沒有官方印鑒。按大夏律，超過五百兩的借貸，須在官府備案，加蓋官印方為合法。這張借據，根本不具備法律效力！”
人群嘩然。大夏確有這個規定，隻是民間借貸往往圖省事，很少嚴格遵守。
孫福臉色大變：“你、你胡說！”
“我是否胡說，去順天府一問便知。”張楓冷笑，“再者，借款一千兩，半年後要還三千兩，利息高達本金兩倍。按大夏律，年息超過三成即為高利貸，不受法律保護。你們金鉤賭坊，分明是在放高利貸！”
這話一出，百姓們議論紛紛。高利貸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民間對此深惡痛絕。
孫福冷汗直流，強辯道：“賭坊的規矩就是這樣！你情我願的事情...”
“好一個你情我願！”張楓打斷他，“那我今日也和你來個你情我願——你帶人衝擊國公府，按律當杖責八十，監禁三年。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是我們這就去順天府，請府尹大人公斷；二是你立刻帶人滾蛋，今日之事我不再追究。”
孫福頓時傻眼。若真鬨到官府，借據不合法，高利貸違法，再加上衝擊國公府的罪名，金鉤賭坊恐怕都要被封！
“我...我選二...”孫福咬牙道。
張楓點頭：“聰明的選擇。不過走之前，把地上這些人都帶走，彆臟了我國公府的門前。”
孫福如蒙大赦，連忙招呼還能動的打手，攙扶起受傷的同伴，灰溜溜地走了。
圍觀百姓見這場風波以如此方式收場，紛紛鼓掌叫好。多年來，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橫行霸道的金鉤賭坊吃這麼大虧。
待人群散去，福伯才從門內走出，激動地說：“國公爺，您剛才真是太解氣了！老奴從沒見金鉤賭坊這麼狼狽過！”
張楓卻無喜色：“這隻是開始。永昌侯接連吃癟，絕不會善罷甘休。”
果然，當日下午，墨鶯就帶回消息：永昌侯親自去了三老爺張霖府上，密談一個多時辰。
“看來他們是準備聯手了。”張楓沉思道。
“國公爺，我們該如何應對？”福伯擔憂地問。
張楓眼中閃過睿智的光芒：“被動挨打不是辦法。是時候主動出擊了。”
他鋪開紙張，開始寫信。一封是給幾位與父親交好的老將軍的，邀請他們參加明日的兵法研討會；另一封則是給京兆尹的，詳細陳述金鉤賭坊放高利貸、衝擊國公府的罪行。
“福伯，派人把這兩封信送出去。”張楓吩咐道，“另外，讓趙統領加緊訓練護衛，很快就要派上用場了。”
“是！”
張楓走到窗前，望著院中練武的護衛們，目光深遠。
永昌侯、三叔、還有宮中那位...他的對手一個比一個強大。
但他無所畏懼。前世他能在槍林彈雨中完成任務，今生也必能在這權謀廝殺中殺出一條血路！
風暴將至，而他已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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