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陣營的營地仿佛一座與世隔絕的熔爐,而張楓就是那位最嚴苛的鑄劍師。當基礎的隊列和思想根基初步夯實後,超越這個時代的全麵軍事訓練,如同狂暴的浪潮,洶湧地拍向這三百名士卒。
體能——超越極限。
天光未亮,刺骨的寒氣彌漫天地,緊急集合的哨聲便已撕裂寂靜。全營官兵身負三十斤的行囊,在教官由親衛骨乾擔任)的帶領下,開始每日雷打不動的十裡武裝越野。
這絕非簡單的跑步。路線被張楓精心設計,包含了崎嶇的山路、冰冷的溪流、鬆軟的沙地。最初幾天,隊伍拉得極長,嘔吐聲、喘息聲、沉重的腳步聲混雜在一起,不斷有人因體力不支而踉蹌倒地。
“起來!敵人會在你倒下時憐憫你嗎?”教官的怒吼如同鞭子,抽打在每個人心上。身邊的同伴會伸出援手,攙扶一把,但絕不允許任何人停下。趙鐵柱作為政委,永遠跑在隊伍的最前麵,他那略顯滄桑卻堅毅的背影,成了所有人咬牙堅持的標杆。
除了越野,還有聞所未聞的訓練項目:
·俯臥撐:從一開始的十幾個都做得齜牙咧嘴,到後來分組競賽,一次上百個,胸膛和手臂的肌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隆起。
·引體向上:營地邊緣新立起的橫杠,成了許多人的“噩夢”,也是衡量力量的標尺。手掌的血泡磨破了一層又一層,結成厚厚的老繭。
·障礙穿越:張楓設計的障礙場,包含了矮牆、高網、獨木橋、壕溝。要求士兵在最快時間內通過各種障礙,並完成戰術動作。起初,笨拙、摔倒、磕碰是家常便飯,但反複的練習,讓他們的身體變得協調、敏捷,如同山林中的獵豹。
士兵們私下裡叫苦不迭,將訓練場稱為“鬼門關”。但奇怪的是,抱怨歸抱怨,卻無人真正退縮。因為他們能看到自己身體實實在在的變化,力量在增長,耐力在提升,更重要的是,那種不斷突破自我極限帶來的成就感,以及身邊同伴彼此激勵、共同流汗所凝結的情誼,讓他們痛並快樂著。
紀律——刻入骨髓。
張楓將紀律視為軍隊的生命線,要求達到了近乎苛刻的地步。
·內務:營房內,所有物品必須擺放整齊劃一,被褥必須疊成見棱見角的“豆腐塊”。起初,這群粗豪的漢子對此極為不解,認為這是娘們兒才在乎的瑣事。直到張楓召開全營大會,沉聲道:“一室不掃,何以掃天下?細節見真章!連自己的生活都管理不好,如何能在戰場上嚴格執行軍令?這疊的不是被子,是你們的心性!是嚴謹,是服從!”
·軍容:無論訓練多累,軍裝必須穿戴整齊,不得敞胸露懷。行進間必須保持隊列,二人成行,三人成列。
·令行禁止:哨聲就是命令。無論是深夜熟睡,還是正在吃飯,哨聲一響,必須在規定時間內到達指定地點集合。一次不合格,全排受罰;再次不合格,全連加練。
起初,這種無處不在的紀律約束讓士兵們感到窒息。但隨著時間的推移,當整齊劃一成為一種習慣,當絕對的服從融入本能,他們開始感受到這種紀律帶來的力量——一種凝聚的、高效的、令人心安的力量。他們不再是一盤散沙,而是一個緊密咬合的鋼鐵機器。
趙鐵柱在思想課上對此做了最好的闡釋:“紀律,不是捆住你們的繩子,而是保護你們的盔甲!戰場上,一個微小的失誤可能導致全軍覆沒。嚴格的紀律,能讓你們在混亂中保持陣型,在恐懼中聽從指揮,在絕境中殺出生路!這,是對你們自己,對身邊袍澤性命的最大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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