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不甘心失敗,聯合其他藩王逼宮。
京師表麵的平靜,終於在晉王趙弘孤注一擲的瘋狂下被徹底撕碎。
北疆的烽火並未如預期般燃起,但一場更凶險、更直接的風暴卻驟然降臨於皇城之下!
數日之間,原本駐守封地、無詔不得擅離的三位實力藩王——楚王、齊王、燕王,竟以“入京朝賀”、“述職”等似是而非的理由,各自率領數千精銳護衛,浩浩蕩蕩抵達京城外圍,與晉王暗中調入京畿、偽裝成府兵家丁的近萬兵馬彙合,陳兵城外,對京城形成了巨大的軍事壓力!
與此同時,晉王本人也不再“閉門思過”,他聯合三位藩王,以及朝中一批被太子近期清洗行動逼得狗急跳牆的官員,突然發難。他們連續上奏,言辭激烈,直指太子“身體孱弱,難堪大任”、“監國期間,舉措失當,迫害忠良,致使朝綱混亂,人心惶惶”,並聯名懇請陛下“為江山社稷計,廢黜太子,另擇賢明”!
這已不再是暗中的陰謀算計,而是赤裸裸的逼宮!
奏疏如雪片般飛入皇宮,朝堂之上,支持晉王的官員與維護太子的臣子爭吵不休,幾乎要在金鑾殿上動起手來。整個京城風聲鶴唳,百姓閉戶,商賈歇業,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火藥味。
皇宮內外,更是戒備森嚴。禦林軍和蕭徹控製的京城守軍高度緊張,與城外藩王軍隊形成對峙,劍拔弩張,大戰一觸即發。
養心殿內,皇帝的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看著眼前堆積如山的“廢太子”奏疏,又聽著殿外隱約傳來的爭吵聲,胸口劇烈起伏。他固然對太子有所猜忌,但也絕不願看到自己的弟弟聯合藩王以兵威逼迫自己廢儲!這是對他皇權的公然挑釁!
然而,城外數萬大軍虎視眈眈,城內人心浮動,晉王一派氣勢洶洶……局麵已然失控。
“逆子!逆臣!”皇帝猛地將一份奏疏摔在地上,氣得渾身發抖。
而東宮之中,氣氛卻異乎尋常的冷靜。
太子趙宸站在沙盤前,上麵清晰地標注著城外各路兵馬的位置和動向。蕭徹一身戎裝,侍立在一旁,快速稟報著軍情。
“晉王本部約一萬,偽裝分散於京郊三大營附近;楚王率精銳三千,駐守西直門外;齊王兩千,在東便門外;燕王兵力最多,約有五千,陳兵德勝門外。城內,禦林軍中有部分將領態度曖昧,五城兵馬司尚在掌控。”蕭徹語速極快,“陛下……尚未表態,但壓力極大。”
趙宸的目光冷靜地掃過沙盤上的敵我態勢,臉上看不到絲毫驚慌,反而有一種獵物終於全部跳進陷阱的冷靜。
“皇叔果然還是走了這一步。”他聲音平淡,“聯合藩王?哼,烏合之眾,各懷鬼胎。楚王貪婪,齊王怯懦,燕王首鼠兩端。他們真以為幫皇叔逼宮成功,就能得到他們想要的?”
他抬起頭,看向蕭徹:“我們的人,都到位了嗎?”
“均已就位。隻待殿下信號。”蕭徹沉聲道。他們早已料到晉王可能兵行險著,暗中布置已久。
“很好。”趙宸點了點頭,“父皇那邊,還需要最後一把火。”
他沉吟片刻,眼中閃過一絲決斷:“讓我們在晉王陣營裡的人,‘悄悄’給楚王遞個話,就說……事成之後,晉王許諾給他的江南鹽稅之利,恐怕要打個對折,因為齊王那邊要價更高了。”
“再讓人,‘不小心’讓齊王知道,燕王私下抱怨齊王出兵太少,卻想分走最多的好處,恐怕難以服眾。”
蕭徹眼中精光一閃:“殿下是要……離間他們?”
“不僅僅是離間。”趙宸冷笑,“是要讓他們自己先亂起來。貪婪之人,最受不了到手的利益受損;怯懦之人,最怕被人當槍使;首鼠兩端之人,最會審時度勢。”
他走到書案前,提筆飛快寫下一封短信,蓋上自己的小印,交給蕭徹:“將此信,設法送到父皇麵前。不必經過通政司,直接交給戴公公皇帝心腹大太監)。”
信上內容很簡單,隻是以極度憂憤委屈的語氣,表明自己絕無結黨營私、迫害忠良之心,一切所為皆是為國除奸,並懇請陛下若真覺得他不堪大任,他願自請廢黜,隻求陛下保重龍體,勿因逆臣逼迫而傷了心神。最後,隱約提及城外藩王聯軍看似勢大,實則內部矛盾重重,或可分化瓦解。
這是一封以退為進、表忠示弱、同時又暗藏破局之策的信。
做完這一切,趙宸重新將目光投向沙盤,手指點在那代表晉王本部的標識上。
“至於皇叔……”他語氣森然,“他既然想用武力說話,那孤,便讓他看看,什麼是真正的雷霆之勢!”
“蕭將軍,調集京營最精銳的火器營,秘密部署於晉王軍營地外圍。沒有孤的命令,不準妄動。但若……若有任何人敢率先衝擊京城門防……”
趙宸眼中寒光爆射:“給孤……格殺勿論!”
“是!”蕭徹抱拳領命,殺氣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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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宮的狂潮已然掀起,但太子趙宸卻並未被其嚇倒,反而冷靜地布下了反製之網。離間、示弱、備戰……多管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