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過簪子,雙手微微發抖。
“下去吧。”我說,“今晚不必守夜了。”
她應了一聲,退後兩步,轉身朝門口走去。腳步比來時快了些,關門時“哢”地一聲,略重。
我坐在燈下,沒動。
燭火映著空蕩的屋子,牆上的影子被拉得歪斜。我從袖中取出一張薄紙,上麵是我昨夜憑記憶摹畫的鎮魂令殘紋。那紋路來自怨魂記憶中一閃而過的畫麵——鐵門內壁刻著的符印,與鎮魂觀失傳的“鎖魂陣”極為相似。
我盯著那紋路,手指慢慢劃過紙麵。
綠蘿知道西院有事。她回避了“最怕什麼”的問題,眼神卻往西院偏。她連飲食喜好都能答錯,說明她根本不是原主的心腹,甚至可能從未真正親近過許千念。
她是被安排進來的。
可她接過銀簪時的顫抖,又不像全然冷漠。那一下,像是真的怕了什麼。
是怕我?還是怕彆人發現她收了這支簪?
我指尖輕敲桌麵,一下,一下。
她不是蠢。她在裝。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裝作忠順老實。可她裝得太整齊,連錯誤都像是排練過的。
我緩緩合上紙頁,塞回袖中。
不急。鬼已經說了半句真話,人總會漏一句。
我吹滅燭火,躺回榻上。屋外寂靜,連風都停了。我閉眼,識海中的鎮魂令靜靜懸浮,像一口沉井。
等。
等下一個魂來。
等下一個人開口。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又傳來腳步聲。
輕,緩,像是刻意放慢的。
門被推開一條縫,一道影子探進來,隻看了一眼,又迅速退了出去。
我沒睜眼。
但我知道,是綠蘿。
她回來了。
她站在門外,沒有進來,也沒有走。站了大概半盞茶的時間,才終於轉身離去。
我睜開眼,盯著屋頂。
她怕的不是我。
是這府裡的什麼人,或者……什麼事。
我坐起身,從枕下摸出那支銀簪。簪頭的紋路在黑暗中泛著極淡的冷光,像是被什麼輕輕觸碰過。
我指尖撫過紋路,低聲說:“下次來,就彆隻站在門口了。”
屋外,一片漆黑。
一片枯葉被風卷起,拍在窗紙上,發出“啪”的一聲輕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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