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燁早已站在院中,臉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遙望著西北方向,在他的“望氣”視野中,看到的景象遠比常人恐怖百倍!
隻見廢棄教堂所在的位置,一股濃鬱得化不開的、如同瀝青般粘稠的黑氣混合著血紅色的邪光衝天而起,幾乎遮蔽了月光!
那黑氣在高空中扭曲、蠕動,逐漸凝聚成一個巨大無比、輪廓模糊卻令人極度不安的形態,破爛的骨翼伸展,扭曲的身軀,頭部的位置是一個不斷旋轉的、散發著無儘痛苦和褻瀆意味的黑暗漩渦!
正是比利夢中那個腐爛天使的放大版!但它散發出的威壓和邪惡,遠超夢境!
那是一種近乎實質的、試圖汙染整個天空和大地法則的恐怖力量!
張燁感到自己的靈覺如同被針紮般刺痛,體內的真氣運行都變得滯澀起來。
這絕不是普通的怨靈或地縛靈!
這是一個接近某種“領域”級彆的邪惡存在!其危險程度,甚至可能超過了後院古井中被封印的那個依靠本能和負麵能量存在的“邪物”,因為它更具備主動的、帶有明確褻瀆和毀滅意誌的惡意!
口袋裡的手機瘋狂震動起來。是盧克警長。
電話剛一接通,盧克壓抑著極度恐慌和憤怒的咆哮就傳了過來:“張燁!你聽到了嗎?!那該死的鐘聲!是不是你搞的什麼鬼?!”
“警長,我也希望是我搞的鬼。”張燁的聲音異常冷靜,卻帶著沉重的壓力,“但我可以明確告訴你,這不是幻覺,也不是自然現象。廢棄教堂裡的東西,徹底蘇醒了。它的力量正在急劇增長,剛才的鐘聲是它的宣言,也是某種……領域展開的開始。比利剛才差點被它的力量隔空侵蝕。”
電話那頭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隻能聽到盧克粗重的喘息聲。許久,他才用乾澀無比的聲音問:“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不知道它的確切名字,”張燁緩緩道,“但可以肯定,它比我們之前遇到的任何東西都要危險得多。它擁有極強的精神汙染和侵蝕能力,甚至可能具備一定程度的現實扭曲力。警長,這一次,不是靠封鎖和否認就能解決的了。它威脅的是整個幽影鎮所有人的靈魂和安全。”
盧克再次沉默,似乎在經曆巨大的內心掙紮。最終,他幾乎是咬著牙說道:“十分鐘後,到我辦公室,我們需要,談一談。”這一次,他沒有再用“報告”這個詞。
掛斷電話,張燁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氣,發現灰鷹不知何時已如同幽靈般站在了道觀門口,正同樣凝望著教堂方向,古銅色的臉上每一道皺紋都仿佛刻滿了沉重的憂慮。
“它醒了。”灰鷹的聲音沙啞得如同磨砂紙,“‘吞悲者’,白色的石頭,沒能困住它,反而成了它的巢穴和王座。”
“吞悲者?”張燁立刻抓住這個關鍵詞,“您知道它的來曆?”
灰鷹的目光依舊沒有離開遠方那衝天的邪氣:“古老的傳說,有些邪惡,不生於大地,而生於人心最深的絕望和背叛,尤其是,以神聖之名犯下的罪孽,會滋生出最毒的花。沃倫神父的瘋狂和屠殺,不是原因,是結果,是早已潛伏的‘它’,選擇了那裡,並最終吞噬了所有人的悲傷和痛苦,顯化了形態,那口井裡的,是地的病,而這個,是天的瘡,更毒。”
天的瘡!這個比喻讓張燁心頭巨震。
“我們必須阻止它。”張燁語氣堅定。
灰鷹緩緩轉過頭,深邃的眼睛看著張燁:“很難,它的根,已經深紮進很多人的恐懼裡,要對付它,需要的光,要非常非常亮,而且,必須有人,願意走進那片最深的黑暗。”
他的話如同預言,沉重而晦澀,卻指明了方向。
張燁握緊了拳。
看來,與警長的會麵,將決定幽影鎮能否組織起最後的力量,去麵對這場來自廢棄教堂的、前所未有的末日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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