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回的資料與師叔的筆記如同最後幾塊關鍵拚圖，將與古老傳說、曆史檔案、密文破譯的所有線索串聯起來，一個關於“蒼白之環”及其與“深淵之種”、“深淵之主”關係的驚人推測，逐漸浮現在眾人麵前。
道觀主廳內，氣氛凝重得如同暴風雨前的死寂。
桌上攤開著師叔的《本地異聞錄》、奎格利教授傳來的密文破譯稿、雷耶斯提供的衛星地圖和能量掃描圖，以及從數據方塊中破解出的碎片化信息。
張燁的手指在地圖上那個被圈出的、位於黑水峽穀西側的坐標點重重一點。
“所有的線索都指向這裡，‘蒼白之環’。”他的聲音低沉而清晰，“結合惠特曼的密文‘見蒼白之環’）、掘密教的信息‘最終共鳴’）、部落傳說‘圓環束縛亦釋放’）以及師叔的推測。”
他深吸一口氣，目光掃過眾人：“我認為，‘蒼白之環’極有可能不是‘深淵之種’的源頭，而是一個古老的、用來封鎖或疏導那個源頭的巨大儀式場地的遺跡！”
這個結論讓所有人都是一怔。
“封鎖？疏導？”盧克警長皺眉，“不是源頭？”
“沒錯。”張燁拿起師叔的筆記，翻到一頁繪製著複雜地脈能量流向的圖，“師叔的研究認為，幽影鎮地下的能量場極其異常且古老，存在著多個強大的‘能量節點’和‘淤塞點’。那個荒地洞口，是一個意外的、後期形成的‘淤塞噴發點’。而‘蒼白之環’所在，根據坐標和地形判斷，很可能是一個更古老、更核心的天然能量節點，甚至可能是最初‘黑星’，也就是’納·督古阿’墜落衝擊形成的核心區域！”
他頓了頓，繼續推理，語氣越來越肯定：“古老的先民，可能是灰鷹的祖先，發現了這個節點的危險性，他們無法摧毀它，於是用巨大的智慧和力量，建造了‘蒼白之環’，可能是一個石陣，也可能是一個深入地下的建築結構，試圖將這個節點的能量引導向相對安全的方向，或者至少將它封印穩定住。”
“惠特曼提到的‘惡魔之淚’，應該是那塊黑色玻璃石，”張燁看向奎格利教授的注釋，“很可能就是從‘環’的封印裂隙中泄露出的、高度濃縮的節點能量結晶！他感受到的低語和噩夢，正是節點核心泄露出的汙染！他將其埋回，隻是暫時堵住了一個小裂隙。”
“而掘密教！”張燁的聲音變得冰冷，“他們從師叔的筆記和曆史記載中拚湊出了真相。他們不想封印，他們想反向利用！他們想在‘星淚之期’，也就是這個古老節點能量因星象原因達到周期性活躍峰值的時刻，在‘蒼白之環’舉行所謂的‘最終共鳴’儀式！”
“他們的目的，”張燁的目光掃過屏幕上掘密教的瘋狂計劃，“就是要用那個能量放大器、用掠奪來的生命能量作為燃料，強行衝垮或扭曲古老的封印，不是釋放，而是劫持這個節點的龐大能量！將其與荒地那個‘噴口’連接起來，形成一個受他們控製的、穩定的能量通道，從而達成他們‘引導深淵之主力量’、‘重塑新秩序’的瘋狂目標！”
“所以，‘蒼白之環’本身就是一把‘鑰匙’，”雷耶斯探員臉色發白地接話，“一把能打開或關閉整個幽影鎮地下能量格局的鑰匙。掘密教想強行把它擰向毀滅的方向。”
“是的。”張燁沉重地點頭，“那裡不僅極度危險，有古老的封印力量殘留，有泄露的能量汙染，更重要的是，掘密教必然重兵把守！那裡是他們整個計劃的核心！我們之前遇到的‘勘探者’、‘學者’、‘守護者’，可能隻是外圍力量！”
真相大白。目標不再是模糊的傳說之地，而是一個具體、清晰、卻也因此而顯得無比恐怖的決戰之地！
“四天後，星淚之期！”比利喃喃道，感到一陣窒息般的壓力。
“我們？能阻止他們嗎？”瑪莎聲音顫抖地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盧克警長麵色鐵青，看著地圖上那個遙遠的、標識著極度危險的坐標：“距離不近，地形複雜。我們人手嚴重不足。我最多能抽調兩三個絕對信得過的老夥計，帶上最好的裝備。但麵對那種，超自然力量和高科技的結合，我們的火力優勢很小。”
灰鷹緩緩開口，聲音沙啞：“古老的封印，本身就是力量，也是危險，如果他們的儀式出現偏差，可能不是控製，而是，徹底引爆節點，那後果？”他搖了搖頭，意思不言而喻。
張燁沉默了片刻，評估著雙方的實力：
自己、灰鷹、比利、盧克和幾個可靠警員、雷耶斯、瑪莎。
掘密教的“學者”、“勘探者”、“守護者”，可能還有更多未知成員和那個神秘的“樞機主教”，以及“蒼白之環”本身的環境危險。
實力對比，極其懸殊。
“我們不能硬闖。”張燁最終開口，眼神卻異常堅定，“必須智取。我們的優勢在於：第一，我們知道了他們的具體目標和時間。第二，我們有了師叔的研究筆記，裡麵或許有關於那個節點和‘環’的更多信息，甚至可能有，利用或反製當地能量環境的方法。第三，我們有雷耶斯提供的外部信息支持和可能的後援。第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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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一眼比利：“我們有比利。他的血脈感應，在那種能量富集之地，可能會成為我們找到正確路徑、甚至乾擾對方儀式的關鍵。”
“計劃呢？”盧克直接問道。
“第一步，全力研究師叔的筆記，尋找任何關於‘蒼白之環’和能量節點的記載，尤其是關於如何安全接近、如何利用環境、甚至如何反製的方法。灰鷹，這需要您的古老知識來輔助解讀。”
灰鷹鄭重地點了點頭。
“第二步，雷耶斯探員，請儘最大可能，利用衛星和偵察手段，摸清‘蒼白之環’周邊的地形、掘密教的布防情況、能量讀數分布。我們需要一張儘可能詳細的地圖。”
“我會儘力。”雷耶斯保證道。
“第三步，盧克，準備好車輛、武器、補給，規劃好撤退路線。我們可能需要長途奔襲，並且做好無法返回的準備。”
“明白。”
“第四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張燁目光掃過所有人，“我們必須製定一個詳細的、多層次的行動計劃。包括：潛入路線、乾擾方案，優先破壞他們的能量放大器和維生艙能源、突擊時機，最好在他們的儀式開始，注意力最集中的時候、以及，萬一失敗，如何製造最大混亂，哪怕同歸於儘也不能讓他們成功的最低保障方案。”
最低保障方案，這個詞讓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那意味著最壞的打算。
“四天時間，非常緊張。”張燁最後說道，“這是我們阻止災難的最後機會。各位，我們需要竭儘全力，也需要一點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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