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索萊達的空氣中依舊殘留著硝煙、草藥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焦糊味,但那種令人窒息的邪惡壓迫感已經消散。
小鎮在經曆了一場近乎神話般的劫難後,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平靜,混合著創傷、迷茫和一絲劫後餘生的微弱慶幸。
臨時醫療帳篷內,張燁躺在病床上,身上連接著各種監控儀器,生命體征依舊極度微弱,但好在最危險的衰竭期似乎勉強度過了。
陳靜博士的醫療團隊和瑪瑪·奇查的草藥雙管齊下,暫時吊住了他最後一口氣,但他何時能醒來,甚至能否醒來,都是未知數。
那塊釀成大禍的鎮鑰,被雷耶斯用最高規格的屏蔽容器封存,鎖進了指揮車的保險櫃,仿佛那裡麵關押著一頭沉睡的凶獸。
帳篷外,殘存的應急小組核心成員,盧克、雷耶斯、陳靜,以及剛剛能勉強下床、臉色依舊蒼白的傑克,圍坐在一張簡易桌旁。
氣氛沉重得如同灌了鉛。
比利也趕了過來,守在張燁床邊,沉默得像一尊石像。
“邊境巡邏隊和墨西哥方麵協調的人正在處理後續,官方說法是,危險的工業化學品泄漏引發的集體幻覺和衝突。”雷耶斯揉著眉心,聲音裡充滿了疲憊,“聖索萊達的爛攤子,總算能暫時掩蓋過去。”
但這掩蓋不了團隊內部的問題。
“我們接下來怎麼辦?”盧克的聲音沙啞,打破了沉默,“回幽影鎮?張燁需要更好的醫療條件。而且,我們的根在那裡。”
“回去?”傑克冷哼一聲,儘管虛弱,語氣卻依舊硬朗,“回去等著掘密教那幫雜碎和那些該死的能量泄漏弄出下一個‘聖徒’或者更糟的東西?然後我們再像救火隊一樣跑過來?老子這身傷可還沒好利索。”他顯然不讚成退縮。
“傑克說的有道理。”雷耶斯表示讚同,目光銳利起來,“‘檔案管理員’在這裡出現了,他的目標很明顯,就是尋找和利用這種因泄漏而誕生的黑暗力量。我們撤了,就等於把這片土地和這裡的人拱手讓給他做實驗場。而且,能量泄漏的根源在幽影鎮,但它的影響正在擴散。我們不能隻守著一個點。”
陳靜博士推了推眼鏡,眼神複雜地看著醫療帳篷的方向,又看了看自己平板電腦上那些關於邪像、鎮鑰、能量流動的寶貴數據:“從純科學和遏製災難的角度,追蹤‘檔案管理員’,理解他利用泄漏能量的方式,並嘗試預測和阻止下一個爆發點,是邏輯上的最優選擇。但是,”她頓了頓,“我的團隊和設備損耗嚴重,張先生重傷,我們也需要休整和補充資源。更重要的是,我在聖索萊達的發現,遠遠超出了常規科學的範疇,我需要向上級提交初步報告,這可能會引發,更高層麵的關注和乾預。”
她麵臨著兩難:是留下繼續這前所未有的研究,還是返回述職,可能麵臨機構的質疑甚至項目的終止?
“你呢,傑克?”盧克看向獵人,“你什麼打算?”傑克並非官方人員,去留自由。
傑克摸著自己身上厚厚的繃帶,啐了一口:“那幫穿黑袍的陰了我一把,這賬還沒算。而且,”他瞥了一眼醫療帳篷,“那道士,雖然路子怪了點,但算條漢子。老子不喜歡欠人情。”他的意思很明顯,他要留下,至少要把債還了。
“比利怎麼辦?”雷耶斯看向帳篷內那個沉默的少年,“他狀態很不穩定,張燁的重傷對他打擊太大。讓他帶著鎮鑰回幽影鎮?太危險。讓他跟著我們繼續冒險?同樣危險。”
每個人的去留都關係到這個脆弱團隊的未來。
沉默再次降臨。
最終,雷耶斯做出了決斷:“我們不能分兵。力量本就薄弱,再分散就是自取滅亡。”她看向陳靜博士:“陳博士,我需要你留下。你的數據和洞察力無可替代。報告可以遠程提交,我會動用我的權限,儘量為你爭取時間和支持,將這裡定性為‘前沿研究前哨’。”
她又看向盧克:“盧克,幽影鎮有瑪莎、灰鷹和當地警方,暫時還能維持。我們需要你和你的人在這裡提供安全保障和地麵支持。張燁,暫時無法移動,隻能在這裡儘力治療。”
最後,她看向傑克:“傑克,你的經驗和本地知識至關重要。歡迎你正式加入應急小組,當然,是以‘特彆顧問’的身份。”
她沒有強迫任何人,但清晰地指出了當前最合理的選擇。
盧克沉吟片刻,重重點頭:“好吧。為了徹底解決這事,我留下。我會讓副手加強幽影鎮的巡邏和監控。”
陳靜博士掙紮了片刻,最終對未知領域的好奇心和責任感戰勝了顧慮:“我同意留下。但我們需要儘快補充資源和設備。”
傑克哼了一聲,算是默認了。
“那麼,一致通過。”雷耶斯總結道,“應急小組將繼續行動,以聖索萊達為臨時基地,追查‘檔案管理員’和能量泄漏的擴散影響。同時,儘力尋找治愈張先生的方法。”
新的方向確定了,但前路更加迷茫和危險。
他們失去了最強的超自然戰力,麵對的是更加狡猾的敵人和不斷擴散的危機。
團隊沒有解散,反而以一種更加緊密卻也更加脆弱的方式捆綁在了一起。
每個人的肩上,都壓上了更重的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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