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室內,災難在瞬間爆發。
儀式被打斷的反噬重創了“老熊”,而“血心石”則如同被戳破的膿包,內部蘊含的、與地底存在緊密相連的恐怖意誌失去了最後一絲束縛,轟然爆發!
不再是之前那種彌漫的、冰冷的壓迫感,而是一種如同實質的、狂暴的精神洪流,伴隨著“血心石”刺耳的、非人的尖嘯,猛地衝刷過祭祀室內每一個人的意識!
“啊啊啊啊!”
首當其衝的塔姆和剛退回室內報告情況的肯特同時發出痛苦的慘叫,抱住頭顱跪倒在地。
無數混亂、扭曲、充滿極致饑餓和毀滅欲望的影像碎片強行塞入他們的腦海:星辰熄滅、大地崩裂、萬物凋零、靈魂被撕扯吞噬,那是一種超越人類理解範圍的、對一切存在本身的絕對惡意!
門外激烈的槍聲和爆炸聲仿佛瞬間變得極其遙遠,被這直接作用於靈魂的恐怖低語所淹沒。
“饑餓、永恒的饑餓、”
“吞噬、融合、歸一、”
“渺小的蠕蟲、竟敢竊取、歸還、然後、成為一部分、”
“冰冷、黑暗、才是歸宿、抵抗、無用、”
那不是語言,而是直接烙印在意識深處的意念,充滿了令人瘋狂的力量。
肯特的眼睛瞬間變得空洞,口水不受控製地流出,發出無意義的嗬嗬聲,竟然搖搖晃晃地試圖伸手去抓那塊“血心石”!
塔姆情況稍好,她拚命咬著嘴唇,鮮血直流,依靠著之前吟唱古老歌謠帶來的一絲微弱共鳴苦苦支撐,但眼神也在迅速渙散。
就連重傷倒地的“老熊”也發出了痛苦的呻吟,身體劇烈抽搐,顯然也在承受著可怕的衝擊。
唯一還能保持一絲清明的,隻有張燁。
他對精神攻擊有著更高的抗性,但此刻也感到頭痛欲裂,仿佛有無數冰冷的針在穿刺他的神魂。他看到同伴的慘狀,看到那塊散發著不祥光芒、如同地獄之眼的石頭,心中焦急如焚。
他知道,必須做點什麼!否則所有人都會在這裡被逼瘋,或者被同化成那恐怖存在的傀儡!
“一定要守住,自己的心神,保持意識,不要消失,”他非常吃力地說著話,聲音雖然微弱,就像風中快要熄滅的蠟燭,但還是用儘力氣,想讓塔姆和肯特聽見,“你們現在看到、聽到的,全都是虛假的幻象,那是施術者想要你們看到的,並不是你們自己真實的念頭。”
他說完後又開始試圖用道門靜心法門幫助他們穩定心神。
塔姆似乎聽到了一絲,她猛地搖頭,用儘力氣嘶喊道:“不!不要聽!那是,謊言!它在騙我們!”她試圖去拉肯特。
但肯特已經完全被侵蝕,猛地甩開她,嘶吼著繼續撲向“血心石”。
就在這時,那股恐怖的意誌似乎注意到了還在掙紮的張燁和塔姆。
它仿佛覺得受到了挑釁,一股更加集中、更加冰冷的意念如同鑽頭般,猛地刺向張燁的意識深處!
張燁如遭重擊,身體猛地一顫,哇地噴出一口鮮血。但他的眼神卻在這一刻驟然變得空洞了一瞬,隨即充滿了極致的驚駭!
在那瞬間的強製連接中,他窺見到了那地底存在的冰山一角,那並非一個簡單的“怪物”或“邪神”,而是一種更加古老、更加抽象、更加恐怖的“概念”的化身!是絕對的“虛無”,是“吞噬”本身,是宇宙終末的冰冷回響!它沒有智慧,隻有本能,本能地要同化一切,將萬物拉入永恒的、死寂的黑暗之中!所謂的“古老者”、“岩石吞噬者”,不過是它在不同文明認知中的片麵投影!
它的目的不是毀滅,而是讓一切“存在”都變得與它“一樣”,絕對的冰冷,絕對的死寂,絕對的“無”!
張燁小聲念叨著:“正道在衰落,魔道在滋長,末日的陰影已經顯現。”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同時又像是突然想通了什麼。他意識到,他們現在打的這場仗,根本就是一場注定贏不了的戰爭。這就像是整個宇宙的天平,已經不可逆轉地倒向了毀滅的那一邊。
但這絲明悟並未讓他絕望,反而激起了他內心深處最後一絲屬於“生”的倔強!
他猛地看向還在掙紮的塔姆,用儘最後力氣吼道:“塔姆!歌!唱那首歌!不是祈求!是,否定!是,存在之證!”
塔姆聞言,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她不再試圖對抗那冰冷的洪流,而是再次閉上眼睛,任由那古老的、源自土地和祖先的歌謠從她靈魂深處湧出!
這一次,歌聲不再是為了安撫,而是為了宣告!宣告生命的存在,宣告記憶的存在,宣告這片土地曾經的悲歡離合、戰鬥與生存!歌聲微弱,卻帶著一種不屈的、頑強的生命力!
那地底的冰冷意誌似乎對這渺小卻堅定的“噪音”感到了極度的厭惡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困惑”?仿佛無法理解這種毫無“意義”的、純粹屬於“生命”的振動。
它的侵蝕,出現了一絲極其細微的鬆動。
就在這瞬間!
祭祀室的門被猛地撞開!盧克和傑克渾身是血、硝煙彌漫地衝了進來,他們顯然剛剛擊退了掘密教的一波猛攻。
看到室內慘狀,兩人目眥欲裂!
“抓住他們!離開這裡!”盧克大吼,和傑克一起,一人一個,強行將幾乎崩潰的肯特和虛脫的塔姆拖起。
傑克看了一眼那散發著恐怖波動的“血心石”和奄奄一息的“老熊”,又看了一眼似乎窺見了什麼可怕真相、眼神空洞的張燁,罵了句臟話,卻沒有去碰那石頭,而是將“老熊”也扛了起來。
“走!”
眾人狼狽不堪地衝出祭祀室,將那恐怖的低語和瘋狂的光芒暫時甩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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