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峽穀”的名字如同一塊沉重的陰雲,壓在每個人心頭。
麵對一個被數據標記為高危、且被張燁和阿麗莎·陳從不同角度論證其極端危險性的目標,團隊急需更具體、更本土化的情報。
莉娜·馬丁內斯動用了她所有的學術人脈,最終,通過一位研究西南部混融民俗的教授,聯係上了一個名叫桑托斯·加西亞的人,綽號“巫醫”。
最初的通訊並不順利。
電話那頭的桑托斯聲音帶著濃重的口音和一種漫不經心的慵懶,似乎對又一個“好奇的學者”感到厭煩。
“血色峽穀?小姑娘,那裡不是寫論文的地方。聽聽故事就好了,彆去沾邊。”他打著哈欠說。
但當莉娜提到“掘密教”、“蒼白之環”,並簡要描述了他們在迷信山脈的遭遇後,電話那頭長時間的沉默幾乎讓人以為斷線了。
“等著。”桑托斯最終隻說了這兩個字,便掛斷了電話。
出乎意料的是,僅僅一天後,一輛破舊不堪、滿是劃痕的皮卡,伴隨著喧鬨的墨西哥街頭音樂,顛簸著衝上了三清觀的山坡,一個急刹停在了觀門外。
車門推開,一個身材精乾、皮膚黝黑、留著兩撇俏皮小胡子的中年男人跳了下來。他穿著花裡胡哨的夏威夷襯衫和褪色的牛仔褲,脖子上掛著好幾串由獸牙、種子和銀飾組成的項鏈,耳朵上還扣著一個銀色耳環。
他看起來不像個巫醫,更像是個在度假路上跑錯地方的樂手。
桑托斯·加西亞。
他旁若無人地打量著古樸的三清觀,吹了個口哨:“哇哦,這地方,能量場真夠怪的,又平靜又暴躁。”他的目光掃過嚴陣以待的盧克、好奇的比利,最終落在聞訊走出的團隊核心成員身上。
莉娜趕緊上前介紹:“加西亞先生?我是莉娜·馬丁內斯。這位是雷耶斯探員,張燁道長,陳靜博士”
桑托斯沒等她說我,徑直走到張燁麵前,歪著頭,像打量一件有趣的古董:“你就是那個zg道士?感覺,嗯,像暴風雨前的平靜池塘,底下藏著鱷魚。”他又看向雷耶斯,“fbi?哈!終於有穿西裝的人相信這世界不止有稅收和罰單了?”他的語氣充滿調侃,但眼神深處卻沒有任何笑意,隻有一種曆經世事的銳利。
雷耶斯皺了皺眉,但還是保持禮貌:“加西亞先生,感謝您前來。我們迫切需要了解‘血色峽穀’。”
“叫我桑托斯就行,‘先生’聽起來我好像欠了銀行錢。”他擺擺手,隨即表情第一次變得嚴肅起來,“你們在電話裡說的‘掘密教’,他們真的在打‘血色峽穀’的主意?”
“我們有確鑿證據表明,那裡是他們下一個主要目標。”陳靜肯定道。
桑托斯低聲用西班牙語咒罵了一句,揉了揉臉,之前的玩世不恭消失殆儘。“好吧,看來我這把老骨頭是躲不過這場麻煩了。”他歎了口氣,示意大家找個地方坐下,“聽著,朋友們,‘血色峽穀’不是你們理解的任何一個簡單的鬨鬼地方。那是一片被詛咒了三重的土地,每一重詛咒都足以讓最勇敢的靈魂顫抖。”
他點燃一支手卷的煙卷,煙霧帶著奇異的草藥味。
“第一重,來自土地最早的主人。”他吐出一口煙圈,“很久很久以前,一個強大的阿帕奇部落將那裡視為聖地,埋葬著他們的英雄和薩滿。後來,一群背信棄義的殖民者為了金子,屠殺了部落,褻瀆了墳墓。土地飲下了原住民的鮮血和憤怒,這是第一重詛咒,‘祖靈之怒’。”
“第二重,來自那些殖民者自己。”他繼續道,眼神變得幽深,“他們也沒落得好下場。據說他們找到的金子帶有可怕的瘟疫,互相猜忌、殘殺,最後幸存的幾個人在峽穀裡發了瘋,他們的靈魂被貪婪和背叛束縛,永遠無法安息。這是第二重詛咒,‘貪婪之縛’。”
“第三重,來自土地本身。”他的聲音壓得更低了,“接連的暴行和死亡,激怒了峽穀的自然之靈,那些古老的岩石、風、還有地下流淌的水脈。它們變得充滿惡意,會引誘旅人迷失,用幻象折磨他們,直到他們力竭而死,成為峽穀的養料。這是第三重詛咒,‘自然之惡’。”
他環視眾人,語氣沉重:“三重詛咒相互交織,幾百年下來,那裡已經成了一個超自然的膿瘡。平時,它隻是‘鬨得凶’,偶爾吞噬幾個倒黴蛋。但現在,”
他看向張燁,“這位道長感覺沒錯,土地在‘痛苦’。最近幾個月,峽穀周圍的怪事越來越多,動物變異,植物枯死,晚上能聽到不屬於任何已知語言的祈禱和慘叫,空氣裡都是絕望的味道。我敢用我祖母的秘方打賭,你們說的那群瘋子,肯定已經在裡麵動了手腳,正在火上澆油!”
張燁一直安靜地聽著,這時慢慢開口說道:“桑托斯先生說的,和我的感覺一樣。地底深處積累的怨氣越來越重,凶煞的氣場像燒開的水一樣翻騰,確實就像人身上長的毒瘡,馬上就要潰爛流膿了。掘密教這次行動,恐怕不隻是想利用這股力量,而是打算直接捅破這個膿包,想借助它肮臟邪惡的力量,來實現他們那些見不得人的目的。”他是用中醫裡“毒瘡”的理論來打比方,正好和桑托斯用民間說的“膿瘡”作比喻想到一塊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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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托斯有些驚訝地看了張燁一眼,點了點頭:“嘿,說得對,就是像個要爆炸的爛瘡!我們這些祖輩傳下來手藝的民間巫醫,能感覺到土地的‘體溫’在升高,它在發燒,在痛苦地呻吟。”
莉娜抓緊時間追問細節:“桑托斯,關於那些傳說具體的表現形式,‘祖靈之怒’會以什麼形態出現?‘貪婪之縛’的亡魂有什麼特征?‘自然之惡’製造的幻象有沒有規律可循?”
桑托斯彈了彈煙灰:“阿帕奇的祖靈?他們通常不會直接現身,而是通過環境,比如突然出現的戰鼓聲、讓你迷失方向的霧氣、或者從岩石裡射出的幽靈箭。那些西班牙亡魂?他們還穿著破破爛爛的盔甲,拿著生鏽的武器,像瘋狗一樣攻擊所有活物,嘴裡念叨著黃金和背叛。至於自然之靈,它們最狡猾,會變成你死去的親人叫你過去,或者讓你看到綠洲和出路,把你引向懸崖和流沙。”
他站起身,踩滅了煙頭,臉上再無半點嬉笑:“朋友們,我不是在嚇唬你們。‘血色峽穀’是個進去就很難出來的地方。現在被那群瘋子一搞,更是變成了一個飛速旋轉的死亡漩渦。如果你們真要進去,光靠槍和,呃,道長的神奇法術,可能還不夠。你們需要一個熟悉那裡每一塊石頭、每一道陰影的向導,需要一個懂得如何與那片憤怒土地打交道的人。”
他拍了拍花襯衫上的灰塵,露出了一個混合著無奈和決然的笑容。
“看來,這份倒黴又沒人感謝的工作,最後還是落到了我桑托斯·加西亞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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