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他們運氣好……”
“不一定。”我倏然鬆開岑蒼棲緊握的手,輕輕扶住虞覓略顯單薄的肩膀,示意她停下腳步。
虞覓不明所以的側頭與我對視。
“那燈,”我聲音低沉,帶著一絲冰冷的洞悉,“沒動。”
光束投射在地麵的光圈,凝固如死水。
所照之處,空無一物。
答案顯而易見,這兩個手電筒不可能是他們特意放在地上用來照明的。
更像是驚慌奔逃中……被倉皇遺落。
虞覓的身形猛地一僵,連呼吸都變得異常緩慢而沉重。
“……過,過去看看。”她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顫音。
冰涼的指尖拽著我往漁村裡走。
我略顯誇張的深吸了一口氣,嘴角無法抑製地揚起一抹嘲弄的弧度。
“嗅到了嗎?死人的氣息。”
這味道,我無比熟悉,不會出現任何差錯。
虞覓原本微微皺起的眉頭此刻擰的更深,即使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卻還是忍不住想上前確認。
徐敘識相的快步走在我們前麵,扒開那些攔路的腐木以及廢棄漁網。
我們還未到達那兩個手電筒亮燈的地方,麵前便赫然出現了一具已經被海風吹得冰冷的屍體。
正是白日裡那個言語間帶著幾分領頭意味的高個子男生,探險二字也是從他口中說出。
他仰麵朝天,雙目圓睜,瞳孔早已渙散無光,卻凝固著極致的驚恐與難以置信。
嘴巴微微張開著,似乎臨死前曾發出無聲的呐喊,訴說著他強烈的不甘。
眉心被房屋舊橫梁上的長釘從後腦勺刺穿,釘尖還沾著他暗紅色的血。
肆意的海風早已將血跡吹乾,看起來已經死了有一會兒。
虞覓難以置信的盯著他的死狀,久久無法從這強烈的視覺衝擊和死亡氣息中回過神來。
“我說了,自作孽,不可活。”我蒙上她的眼睛,迫使她從那巨大的驚駭與無措中抽離。
“怎麼不當人皮姥姥之後,心裡承受能力還變差了呢。”
“不對啊,那深山裡的厲鬼都被我們捉回來了,他們又是被什麼東西害的?”銀珠適時地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臉上寫滿了困惑。
徐敘銳利的目光,迅速掃視過四周的斷壁殘垣和角落。
“四周沒有魂魄的存在。”
“黑白無常的動作向來迅速。”我語氣平靜無波的解釋道。
以往,他們都來得很準時。
就連我親手殺死李曼的那次,魂魄才剛掙紮著從她尚溫的屍身中抽離,黑白無常便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了我的身後。
險些影響了我進食。
“再往前看看吧,”虞覓忽然開口。
“他們,”她冷靜地陳述,聲音裡聽不出波瀾,“似乎有七八個人。”
那雙眼睛裡方才的驚惶已被一種近乎冷漠的沉靜所取代。
我仿佛又看到了與她初次見麵時視生死如草芥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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