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我的神情不禁變得凝重起來。
他的聲線雖然如同鋸子切割老舊木箱般難聽,但我還是認出來了,眼前怨氣纏身的魂魄是遲遲沒有被黑白無常帶走的強子。
同為鬼魂,他能看穿我的真實模樣也不令人意外。
“憑你也敢肖想我?”我索性也不裝了。
眼神逐漸變得凶狠,朝著他靠近了一步。
指甲的尖銳也悄無聲息的長了出來。
“臭婊子!我要你償命!”強子一張嘴口中便流出汩汩粘膩的黑血。
還散發著一股鹹腥的惡臭。
“不如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我氣定神閒的抬手掐住了他的脖頸。
他一隻帶著不甘新死的鬼,在我麵前未免還太嫩了些。
隨著我的手指逐漸用力,他的喉間發出了“嗬嗬”的聲響。
指甲也輕而易舉刺破了他的喉嚨,黑血順著我的指尖流到了我的手腕上。
不過我突然好奇起來,他和李婉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能讓他如此不甘心隱約有化為厲鬼的趨勢來找我尋仇。
於是便將他的魂魄甩在了地上,抬腳踩上了他的胸膛。
他劇烈掙紮,卻動彈不得。
“李婉並沒有和你在一起過吧?”我語氣篤定,卻是在試探。
“所以你才迫不及待想要和她生米煮成熟飯,生怕這到嘴的鴨子飛走了。”
“就你這副模樣,想不花錢娶上一個貌美如花的媳婦,簡直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我越刺激強子,他眼中的恨意便越濃。
“村裡人可都知道她是我相好,除了我誰還要她?”
“我再怎麼說,也比岑家這傻子強!”
“嗬……”我不禁輕笑出聲。
真想讓他看看他人口中滿身膿瘡奇醜無比的岑蒼棲究竟是何種模樣。
想想還是算了,彆給我的小傻子給嚇壞了。
“李婉去了哪!就算死,她也要做我的鬼婆娘!”強子忽然劇烈掙紮起來。
“想見她嗎?”我咧起嘴角,微微俯身注視著他的眼睛。
沒等強子開口,在他驚懼放大的瞳孔中,我一口咬下了他的頭顱。
可他的手腳仍在肆意揮舞。
沒一會兒,便儘數進了我的肚子,和李婉團聚了。
我饜足的撫摸著自己的肚皮,隻覺得身上更有勁了。
此時,意外發現李婉那早該消失的意識,忽然儘數湧入了我的腦中。
她那慘白模糊的麵容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像是在對我告彆。
她的死因,也因此水落石出。
生活在重男輕女的李家,她的日子過得水深火熱。
不僅包攬了家裡的所有家務,甚至還要成為哥哥李大華的下人。
女性特征初顯時,和李大華擠在一張床上的她深夜總能感受到粘膩又惡心的觸摸。
她委屈害怕的將此事告訴了母親,卻隻換來一頓劈頭蓋臉的謾罵。
罵她不要臉,小小年紀就會扯這種上不得台麵的謊話。
之後,她便搬到了柴房,雖然臟亂不堪,冬天漏風夏天炎熱,卻踏實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