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有了李家跑過來問我要錢這一回事。
誰知錢沒要到,一家人死了個精光。
沒了彩禮錢,小梅一家人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圍在一起討論著解決辦法。
村子裡的人都很窮,不少年輕人都是娶了妻之後再帶著媳婦兒一起去城裡打工。
留在村裡的未婚男人都是娶不起媳婦的。
一時間也沒了合適的人選。
隻得將主意打到了岑蒼棲身上。
尋思著他是個頭腦不靈光的傻子,隻要小梅來到岑家賴上他,他十張嘴也說不清楚,隻得給筆錢息事寧人,或者兩女共侍一夫。
反正岑家有錢,有兩個媳婦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無論是哪種處理方式,小梅大哥娶媳婦的彩禮錢都有著落了。
這是小梅母親想出來的法子。
於是,小梅大哥在岑家附近踩了兩天點,摸準了岑家大早上下人出去采買的時間,準備讓小梅偷偷溜進岑家。
再衣衫不整的坐在大門口鬨。
起初小梅自己是不願意的,這畢竟關乎到她的清白與名聲。
若是岑家不要她,這輩子她就完了。
可最終還是沒架得住大哥的推波助瀾,他說岑蒼棲的外形條件如何如何優越,萬一這事成了,她下半輩子的日子彆提有多幸福了。
於是,小梅便在今天一早,就來到了岑家門口等待機會。
誰知竟會碰見那覬覦岑蒼棲的邪祟,直接送了命。
周師傅詳細的揭開了小梅一家那上不了台麵的謀劃,便招呼著村長安排他暫且在村裡住下。
說那東西不好對付,他得多留幾天。
小梅一家人見事情已經敗露,臉上也沒了裝出來的喪女之痛。
在村裡人的指指點點下,隨意拖著小梅的遺體灰溜溜的跑了。
這倒是給岑家省去了一筆喪葬費。
隨著看熱鬨的人群逐漸散去,我手中盤子裡的乾果也已經見了底。
隻留下一地的果殼。
這一地狼藉也有徐敘一半功勞。
“你覺得這周師傅,看沒看出來我是個什麼東西?”我舔了舔乾燥的嘴唇,邊問邊往屋裡走。
“不好說。”徐敘緊隨其後。
家中的下人見狀動作利落的收拾起門口的殘局來。
“他不來招惹我,我就當做無事發生。”我心中頓時做出了決斷。
那周師傅並非泛泛之輩,至少在招魂這件事上,比徐敘要精進不少。
非必要的情況下,我是不想與他做過多糾纏的。
畢竟,眼下這具身體已經隱約有腐爛之勢,當務之急,是要想法子保住我自己。
婆婆陪著岑蒼棲坐在內院裡左顧右盼,像是等急了一般。
“情況怎麼樣了?”
“阿棲倒還學會了關心人,一直嚷嚷著要去找你。”
“打發走了。”我簡單回應,隨即指了指一旁的徐敘。
“你來說吧,我先進屋喝口水。”
磕了那麼多乾果,這會兒口乾舌燥的。
岑蒼棲巴巴的跟著我一起回了屋。
走到桌前倒水的時候,他站在我身後,悄無聲息的抱住了我。
屬於他身上那股清冷淡雅的氣息瞬間將我籠罩。
“綰綰…”
“阿棲,想,跟你一起,走。”他的聲線微微顫抖,仿佛有些失落。
我倒水的動作一怔,心裡多出了一種從未有過的複雜情緒。
我和徐敘之間的談話,他聽明白了多少我無從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