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珠!”我急忙對著梳妝匣喊了一聲。
徐敘則仔細檢查起整個房間來,興許會遺留下什麼線索。
銀珠從鐲子裡鑽出來時明顯還有些愣神,像是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等她環顧四周,意識到沒有岑蒼棲和婆婆的身影時,倏地跪在了地上。
“小姐……奴婢不知。”她的聲音還帶著哭腔,仿佛下一秒便又要掉眼淚。
我無奈的扶著額頭。
“你是不是忘記答應過我什麼?”
“姑爺何時離開房中的奴婢真的毫無察覺!”銀珠跪在地上將腦袋埋的更低。
我深知惦記岑蒼棲的那東西高深莫測行事詭異,就連徐敘不惜耗費精血布下的禁製都攔不住它,更何況是受了傷的銀珠。
所以質問她的也並非是這件事。
“你再一口一個奴婢,我可就不要你了。”
聽著腦仁疼。
她一哭,更疼了。
銀珠見沒有被我責怪,淚眼婆娑的抬起了頭開始詳細的解釋起來。
“奴……銀珠以為無事發生,便安心在銀鐲裡藏著,不敢無端露麵嚇著老夫人。”
從我們離開後家中就十分安靜,銀珠也時時刻刻保持著戒備聽著房間裡的一舉一動。
中途婆婆尿急去了趟茅廁,之後又平安的回到了房裡。
岑蒼棲一直在望著門口,等著我回來。
銀珠不能透過梳妝匣看到外麵的場景,隻能僅憑聲音判斷婆婆和岑蒼棲乾了些什麼。
岑蒼棲有聽到我交代銀珠守著這個房間,所以他不會亂跑。
而離開前我與徐敘也將此事的危險性告知了婆婆,她一個正常人更加不可能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所以,他們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了。
“看這個。”徐敘不知何時去了趟門外,再回來時手中拎著一塊古老的玉佩。
是岑蒼棲隨身攜帶的玉佩,成色極好,價值不菲。
我與他初次見麵時,生出了些許誤會,他當時就是將這塊古玉舉到我麵前解釋。
上麵雕刻著他的姓名和生辰八字。
可眼下,一道裂痕貫穿了整塊玉佩,邊角處也有磕碰的痕跡。
無疑是被不慎遺落。
“在哪找到的?”我捏著玉佩的力道不由自主的加大,心裡莫名變得有些煩躁不安。
“走廊角落。”徐敘站在門口,順手給我指了個方向。
“如若今晚找不到他,他會死。”我捏著玉佩閉上眼睛仔細記住上麵岑蒼棲殘留的氣息。
再睜眼時,眸色漸漸暗了下來。
雖然疑惑心底這股想要救他的衝動到底從何而來,但……我的東西,絕不能落入他人手裡。
近來加餐有些多,整個玉山村裡的人都成為了我的養分。
我倒不怎麼害怕自己會落入險境。
“我沒辦法在短時間內給你重新找一具身體。”徐敘似乎察覺到我的想法,似有阻攔之意。
“村裡不是多的是?”我反駁。
人都死光了,我想要誰的屍身便可以隨意去取。
“這身新衣服我挺喜歡,你先暫時替我保管。”
說著我便褪去了身上的人皮,化作一縷黑霧揚長而去,沒有再給徐敘勸阻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