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岑家後趁著徐敘給岑蒼棲檢查傷勢我才找到機會詢問他我下山穀之後他去了哪裡。
明明我帶著岑蒼棲上去的地方就是我躍下山穀的位置。
徐敘一邊小心翼翼的替岑蒼棲拔除掌心的玄陽鐵釘一邊回答。
“你走後沒多久,山穀裡的濃霧逐漸蔓延到了上麵。”
“我若隱若現的看到了一條能下去的路,便摸索了過去。”
“走了一會兒後,大霧突然散去,前方的路便變成了懸崖,險些就粉身碎骨了。”
如此聽來,想必這也是那邪祟的手筆。
我和徐敘被它玩弄於股掌之間。
“我與它也算是淺淺交了手,也沒分辨出來它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竟能變成你的模樣讓我毫無察覺。”
徐敘眼神中閃過一絲茫然,隨即低頭用布條將岑蒼棲的傷口緊緊包住。
“它千方百計將岑蒼棲帶走,卻又眼睜睜看著他被你所救,不知是何用意。”
“它走時說什麼時機未到,勢在必得……”我呢喃著那玩意消失前留下的這兩句話,思索其蘊藏的含義。
前一句極有可能是它輕易讓我救走岑蒼棲的原因。
至於是什麼時機,我們根本無從知曉。
徐敘愣了愣,開口道。
“它還會再來的。”
“我們現在的處境比較被動。”
那“勢在必得”四個字多少激起了我心底的勝負欲。
“我還就不信了,我時時刻刻不讓岑蒼棲離開我的視線,它還有得逞的機會?”
我頓了頓,突然掰著手指頭數了數。
“這玉山村的人也都死光了,算算日子,你師門的人也要殺過來了吧?”
“我們該走了。”
本想等替公公報了仇之後再與婆婆提起離開玉山村的事情,如今已然物是人非。
屬於這裡的人,都永遠留在了這裡。
“他傷勢不輕,沒想到這玄陽鐵竟也能對他的身體造成影響。”徐敘替岑蒼棲處理完身上的傷口眼神裡藏著化不開的疑惑。
驚訝的同時,我也找不到任何答案。
“興許與他的體質有關吧。”
“所以我們該去哪兒?”天大地大,可我對外麵的世界感到極其陌生。
“大城市裡。”徐敘顯然早已想好了去處,回答我時都未思考片刻。
“那是什麼地方?”我困惑的盯著他。
徐敘想了想,緩緩吐出幾個字。
“人多,繁華,先進。”
說實話我隻聽懂了前兩個字。
“我以為你要帶著我們再尋一處深山老林藏起來。”
徐敘搖頭,“越是偏僻的地方,越容易被他們循著蛛絲馬跡找到。”
“相反,隱匿在都市人群裡,反倒不容易被發現。”
“而且他們也不能大庭廣眾之下強行將我們帶走。”
“如今是法治社會。”
“不少妖魔鬼怪都披著人皮在大城市的煙火氣裡遊蕩。”
“我曾經就跟著師父一起進城辦過事。”
我一字一句琢磨的徐敘所說的話,聽不懂的地方便不厭其煩的讓他解釋。
一個小時後,總算是對如今的世間有了些許了解。
唯一和我曾經生活的時代的共同點便是,處處都得花錢。
不像在岑家,我過的都是些不用操心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