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敘進來後將門關上的瞬間還能聽到那女人的抱怨與不滿。
真是莫名其妙,是我們欠她的嗎?
我挽著岑蒼棲在醫生的辦公桌前坐下,將取號紙與就診卡遞上前去。
戴著眼鏡約莫五十來歲的江醫生一邊敲打著鍵盤,一邊詢問:“患者姓名。”
“岑蒼棲。”我扶著岑蒼棲的肩膀替他回答。
在醫生麵前他不太聰明這件事沒什麼隱瞞的必要。
“他與正常人不太一樣。”我委婉的補充了他的情況。
“嗯……”江醫生扶了扶自己的眼鏡並未刻意去打量他。
隨後開始詢問起岑蒼棲受傷的細節來,以及距今有多長時間等等一些專業術語。
有些我聽不太懂,都是徐敘在一旁解釋。
當然也沒有如實將受傷過程告訴江醫生,隻說岑蒼棲夜裡看不清路摔了跤,兩隻手的掌心都被鐵釘給紮穿了,中間隻簡單處理過傷口。
江醫生在了解情況後便起身戴上了手套,帶著岑蒼棲去了診室角落裡的清創區,緩緩拆解著包裹在他手上的白布。
嘴裡還念叨著,“這樣不行的呀,傷口容易感染細菌從而潰爛出膿。”
“嗯嗯。”我立馬應下。
一直沒檢查過他的傷口,這會兒才發現他掌心的窟窿已經結痂,甚至和白布粘連在一起。
江醫生隻好一邊用碘伏濕潤傷口處的血痂一邊小心翼翼地拆下白布,“應該會有點疼。”
可岑蒼棲自始至終都沒有吭聲過,隻有眉頭稍稍動了動,眼神時不時瞥向我,像是想要尋求安穩。
江醫生的動作十分細致,光是拆下他兩隻手上的白布就花了不少時間。
由於那些血痂被剝離,掌心那兩個黑乎乎的窟窿又開始往外滲血。
“清創後去拍個片子查看骨頭的情況,診斷後再進行治療。”江醫生用碘伏衝刷著他的傷口,甚至將棉簽往那窟窿裡掏了掏。
看得我呲牙咧嘴的。
不敢想象這得有多疼,那可是肉啊。
岑蒼棲還是忍著沒有喊疼,可平時鮮少流汗的他此時額頭上都滲出了不少細密的汗珠。
“好的江醫生。”徐敘明顯有些看不下去了,眼眸都垂了下來。
“這傷口之前都沒仔細處理過,有潰爛的跡象所以肉一直沒長好。”
江醫生耐心地與我們分析著岑蒼棲目前的情況。
“眼下疼是疼了點,但之後仔細護理,也不是什麼大事。”
確認傷口清理乾淨後用無菌紗布簡單替他包裹了一番,便摘下手套寫病曆開單子。
“謝謝江醫生。”
徐敘接過病曆與繳費單,我則攙扶著岑蒼棲的胳膊離開了診室。
我們進去了接近一小時時間,在門口與方才想要換號的一男一女擦肩而過時,明顯看見那女人還瞪了我們一眼。
我眼神倏地一暗,希望他們……運氣好點吧。
偌大的申都,可千萬彆在人少的地方再招惹我。
繳費過後我們來到了拍片的地方。
在我準備帶著岑蒼棲進去的時候,卻被醫護人員攔在了門外。
“誰是岑蒼棲?”她低頭看了一眼繳費單,眼神在我們倆之間來回掃視。
“他。”我指了指身旁。
“家屬請在外等候。”醫護人員招呼著岑蒼棲往裡走。
可他卻紋絲不動的站在我身旁,無助的盯著我看。
此時後麵還排著幾個等著拍片子的人,時不時的朝著我們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