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敘卻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絲毫沒有要動身的意思。
“怎麼去？她人都死了，我們又跟她不熟，這算私闖民宅……”
“搞不好還會跟她的死扯上關係，惹禍上身……
我愣了片刻，倒是沒考慮這麼多。
“那我自己去？”說著我便準備脫下身上的人皮，這樣就不會被人看見。
徐敘欲言又止的盯著我，緩緩開口。
“你認識路嗎？還回來吃飯嗎？”
“認識，回來。”路我當然不認得，但我熟悉岑蒼棲的氣息。
話音落下的瞬間，我便脫下了身上的人皮。
眼下有我周身散發的鬼氣將她籠罩，日光的侵蝕對她來說也算不了什麼。
剛準備開口哄著岑蒼棲在家乖乖等我，他便懂事的上前抱了抱我，“綰綰，早些回家。”
望著他雙極其溫柔的眼睛，我下意識捧著他的臉頰輕輕啄了一口。
“乖。”
一旁的售貨員眼裡的疑惑更深，卻又不敢問。
直到我率先出了家門，她才回過神來跟在了我身邊。
“帶路。”
彆的事情她不記得，家在哪還是記得的。
之前在醫院我問起她的家人，她便梳理了一番腦子裡那混亂的記憶。
一路上斷斷續續的與我講起關於她的事情。
明明昨晚她還陰陽怪氣看不起我們的穿著打扮，出言冷嘲熱諷。
今日卻將我當成了她信賴的人一般，聊起了自己。
她叫李枝，年歲與徐敘差不多。
十幾歲時便輟學來到了申都這個大城市打拚。
其實也不算是打拚，申都市裡人才輩出，像她這種家中貧窮又沒什麼學曆的人根本無法做一些體麵輕鬆的工作。
最初在理發店裡給人洗頭，後麵攢了些積蓄後便耳濡目染的提升自己，打扮自己。
氣質上升了一個層次後，便去到了賓館做前台。
之後又去到了賣場賣貨，克服了那種鄉下女孩與生俱來的自卑。
最後經由曾經的同事介紹，來到了步行街這家奢牌店裡當起了售貨員。
看著那些有錢人揮金如土，她才明白，不管自己如何努力，出生時沒有的東西，這輩子也不會有。
久而久之，那種環境便影響了她的心態。
同事們都在調侃著如何釣上一隻金龜婿，如何從那些大老板身上撈金。
畢竟他們手指縫裡隨意漏出來一點，便抵得上她們打一輩子工。
最初的李枝對她們這種想法嗤之以鼻。
可看著她們身上的衣著逐漸變得光鮮亮麗，從擁擠狹小的宿舍搬到了中心圈的公寓裡。
甚至還能趁著假期將老家的父母接過來旅遊。
她才覺得，自己另類的清高根本毫無意義。
於是，李枝嘗試著接受了一個男人的靠近。
他比不上申都裡的那些富二代與大老板，隻是一家外企的高管。
卻對她百般討好，出手也還算闊綽。
李枝難以自控的深陷其中，她說，沒有人會拒絕一個溫柔體貼又麵麵俱到的成熟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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