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時候就像是為我而生。
從不出門的他,在迎娶李婉的當天晚上鬼使神差的偷偷跑到了那條河邊。
美色誤人,我改變了主意,心甘情願成為了他的妻。
一切仿佛是冥冥之中早有注定。
他癡傻卻能看穿我的真麵目,且不害怕。
甚至會心疼一隻惡鬼,無條件的相信我,依賴我。
以及他那特殊的命格更像是為了我而量身定做。
待在他身邊甚至可以養著我的魂魄。
巧合多了,便會讓人心生懷疑。
我從前隻想知道自己從何而來,清楚自己的死因,眼下卻多出一份心思對岑蒼棲生出了好奇。
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他與自小能見陰陽的虞覓並不是一類人。
“沒事,睡吧。”思緒回籠,我伸手環住了他的腰。
這些事是急不來的。
玉山村的秘密與我息息相關,而岑蒼棲,則與那神秘的蒼山有些千絲萬縷的牽扯。
那蒼山一彆消失已久的邪祟,總會卷土重來。
屆時,便能知道岑蒼棲於它而言,到底有什麼價值。
天蒙蒙亮時,我掙紮著從噩夢中驚醒。
這是蘇醒後的三年來,我第一次做夢,如此惡心的夢。
那黑衣人的模樣……我想起來了。
正是與那個女人翻雲覆雨的人,岑青青的生父。
我倒是將他這麼一號人給遺忘在了那眾多記憶片段中。
沒想到他還在暗中覬覦著岑家的錢財,甚至做出了殺人害命之事。
可……僅僅是因為錢財嗎?
他到底是否察覺到岑青青是他的親生女兒?又或者是對那個女人餘情未了?
我隻能擅自揣測。
忽然意識到,岑家唯一的後人,便是岑青青。
她一直身處於寺廟修行,躲過了這一係列的禍事。
就是不知,徐敘在看到的那野史中說,妖龍屠戮越朝,唯獨給岑家留了後,那後人,會不會是岑青青?
想到這裡,我強壓住內心的激動,輕手輕腳的下了床,生怕吵醒岑蒼棲。
隨後來到了岑家的祖宗祠堂。
當初隻是簡單看過一眼上麵的牌位,發現沒有我自己的名字後便沒有再過多留意。
此刻的心情忐忑又複雜。
倘若真是岑青青……
那我與岑蒼棲豈不是……
不敢想,根本不敢想。
我視死如歸般仔細端詳起高高擺放的牌位。
目光逐行掃去,直到停留在最上麵的那一尊牌位。
‘岑珠’
生辰八字不詳。
我頓時為自己沒有做出違背人倫的事情而鬆了口氣。
謝天謝地,我不是岑蒼棲的祖奶奶。
“喂,大清早的,求祖宗保佑呢?”徐敘冷不丁在我身後出聲,讓我渾身一顫。
心虛的我根本沒有察覺到他的到來。
“看看,有沒有認識的人。”我收起眼底的情緒,故作鎮定的瞥了他一眼。
“越朝的岑家,還有活口嗎?”徐敘的眼神轉變為詫異。
“有,岑青青。”我下意識回答。
徐敘:“你那個瘋了的大姐?”
“嗯。”
徐敘若有所思的打量起牌位,“這麼說,你是在擔心……阿棲是岑青青的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