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不禁湧上一句新學的感歎詞。
媽的。
有一股無名火是怎麼回事?
這老東西給我一種他明明什麼都清楚,卻仍舊要將我放逐於人間的感覺。
儘管我殘害人命,又擅闖陰曹地府,擾亂這陰陽交界處的安寧,他統統當做無事發生。
想必那黑白無常屢次被我挑釁都毫無反應,也是他授意。
在我愣在原地發呆的時候,皮匠鋪的老板很識趣的迎了上來。
“誒,姑娘你這會兒心情好了吧?”他一臉諂媚之色,眼裡閃過一絲渴求。
“好,好得很!”我咬牙切齒的扯出一抹微笑。
順手將他好不容易又安上去的牌匾又摔在了地上。
“哎喲……”
在皮匠鋪老板心疼的喊叫聲中,我揚長而去。
夜已深,這片老式居民樓也完完全全安靜了下來。
我帶著一絲挫敗感往回走。
等了十幾分鐘,也沒能打到車。
眼看著好不容易有人接了單,但下一秒便打來電話告訴我,他搶快了。
這地方天一黑就沒人敢來,更彆說都已經這個點了。
我隻好撥通了徐敘的電話。
“來接我。”
我的語氣聽起來有些萎靡。
導致徐敘以為我遭遇了什麼不測,“出什麼事了?”
“你現在在哪兒?”
我一臉哀怨的開口。
“這地方,打不到車。”
“你把電話給虞覓。”
電話那頭的徐敘似乎鬆了口氣,低低的應了一聲。
“噢……”
“找到了嗎?”虞覓的語氣裡是難以抑製的激動與期待。
我:“找到了。”
“那太……”
“但是沒拿到。”我及時打斷了她的感歎。
“說來話長,你現在開車來這片居民樓接我。”
虞覓頓時沉默了,仿佛陷入了沉思。
“你讓我自投羅網……?”
我領會到了她的顧忌。
“這是誤會。”
於是便蹲在公交車站台耐心地長話短說先將皮匠鋪的事情解釋了一番。
秋風蕭瑟,吹得我有些落魄。
電話掛斷後,我一邊等著虞覓開車來接我,一邊懷疑人生。
如果說數百年前我的死,是有心之人的精心設計。
可為什麼,連本質上是收容陰魂的陰曹地府,都對我視而不見?
閻王爺的一句無可奉告,仿佛在我身上又籠罩了一層疑雲。
他的言語間對我透露著幾分熟悉與了解,卻又不肯將真相的來龍去脈告知於我。
我的死,難道還牽扯了其他事情?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沒氣硬歎。
閻王爺這條路目前肯定是走不通的,他要是不願意開口,我也打不過他。
隻得先在心中存了疑,先如徐敘所說找到我那不知所蹤的屍骨恢複記憶,才能有破局之法。
刺眼的車燈在照見我時逐漸變得柔和。
我坐上副駕後,才將閻王爺說的話,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她。
“我?”虞覓聞言猛地踩下刹車,難以置信的指著自己的鼻尖。
“你說我啊?”
我無奈地聳了聳肩。
“……我要是叫虞覓,這會兒玉佩就在手裡了。”
“你什麼時候,招惹上那麼個老東西?”
腦子裡光想著我自己身上的事情,眼下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