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與岑蒼棲幾乎是徹夜未眠,此刻天色一暗,濃濃的倦意便如潮水般將我們淹沒。
車子平穩的行駛在高速上,電台裡的廣播格外催眠。
意識很快便沉入了黑暗。
可陰魂,是不常做夢的。
當我在那片混沌的夢境中清晰地意識到這一點時,心頭猛地一悸。
眼皮像灌了鉛般沉重地抬起,神思卻仍在虛幻與現實間飄蕩,未能完全清醒。
夢境殘留的觸感是如此真實。
那種冰冷又光滑,還帶著某種堅硬而規則的紋路,仿佛仍緊貼著我的肌膚,揮之不去。
眼前儘是那閃爍著幽冷光澤的青色鱗片,緩緩摩挲過皮膚,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繾綣與親昵。
人身,龍尾。
我無法看清他的麵容,五官模糊一片。
但那股彌漫在他周身的、陰冷而強大的威壓氣場,卻如同實質般烙印在我的感知裡。
直到岑蒼棲微涼的手指輕輕覆蓋上我的手背。
觸感如同電流般竄過,讓我條件反射地微微一顫,瞬間徹底醒神,跌回現實。
“怎麼了?”前排的虞覓敏銳地察覺到我的異樣,回頭關切地問道,“鬼也會做噩夢?”
“不是噩夢。”我下意識地搖頭否認,聲音裡帶著一絲夢醒後的空茫與悵然。
“那是什麼夢?”虞覓的好奇心被徹底勾起。
畢竟陰魂做夢真的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情。
“更像是……”我頓了頓,終究還是沒有將春夢兩個字說出口。
隻得將那些曖昧糾纏的畫麵強行壓下,故作輕描淡寫地繼續道。
“沒什麼,就是……夢到了一條青龍。”
正在專注開車的徐敘,聞言忽然將車速放慢了些許。
他抬眼看向後視鏡,鏡中映出的目光帶著毫不掩飾的探究。
“青龍?”
“嗯。”我避開了那些令人麵紅耳赤的細節,隻極力描繪著那條龍的基本輪廓。
“人身龍尾,看不清臉,龐大……”
“妖?”虞覓揣測道。
“興許是你白日裡想到了長寧記憶裡的那條青龍,有些事隻有他有答案,因此才做了夢。”徐敘給出了一個看似合理的推測。
“嗯……”我含糊其詞的承認。
否則也沒法跟他們解釋我夢裡的內容。
我的目光帶著一絲隱晦的、混合著心虛與愧疚的複雜情緒,悄悄瞥向身旁的岑蒼棲。
明明我饞的是他的身子,不知為何在夢裡卻莫名其妙變成了一條青龍。
這感覺……總覺得有些對不起他。
媽的,真是罪過。
徐敘沉默了好一會兒,又補充道。
“不過也還有另一種可能。”
“什麼?”我驚愕的抬起眼眸注視著後視鏡裡徐敘的臉龐。
徐敘一本正經,像是經過深思熟慮後才得出的結論。
“數百年前那條青龍尚存人間,刻意入了你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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