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鑿早上，晨霧還未散儘。
林若風已經和夢超來到了購物中心，手裡捏著一張清單。
紙上是夢超昨晚寫的孕婦用品清單，從葉酸片到防輻射服，密密麻麻列了整整三頁。
“前三個月最關鍵，”母親的叮囑還在耳邊回響，“記得買純棉的孕婦枕，還有無添加的保濕霜。”
李飛開著車緩緩停在路邊，副駕駛座上堆滿了購物袋。
“若風，我再去買點水果，吃藍莓對孩子好。”
林若風點點頭，拉開車門時，指尖不小心碰到口袋裡的手機。
屏幕上是梅梅昨晚發來的信息：“今天胎動了，可惜你不在。”
車窗外的街景飛速倒退，林若風望著玻璃上自己的倒影，突然感到一陣愧疚。
自從三個月前梅梅告訴他懷孕的消息，他一共隻去過三次她家。
不是不想去，隻是常規賽的征程像上了發條的鐘，客場之旅連著背靠背比賽，有時候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
梅梅雖然沒有演唱會，但是工作依然很忙，疆場不在紐約。
“其實梅梅姐挺理解你的。”夢超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上次我去送東西，她還說‘彆告訴若風我孕吐，影響他比賽’。”
林若風的喉結動了動，沒說話。
梅梅的公寓藏在曼哈頓的老街區裡，爬滿常春藤的外牆在陽光下泛著綠意。
林若風以前經常來這，隻是後來他買了房子就很少來過了。
林若風站在門前，突然有些緊張，手裡的購物袋都攥出了褶皺。
夢超按響門鈴，對講機裡傳來梅梅的聲音，帶著一絲慵懶的沙啞：“誰呀？”
“梅梅姐，是我們，我和若風來看你了！”夢超喊道。
門鎖“哢噠”一聲彈開，林若風深吸一口氣推開門。
梅梅腳步有些笨拙地衝向林若風，像隻歸巢的小鳥撲進他懷裡。“
你怎麼來了？”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手臂緊緊環住他的腰，甚至還在他懷裡轉了個圈，仿佛要確認這不是幻覺。
林若風被她勒得有些喘不過氣，卻舍不得推開。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後背的弧度，比上次見麵時圓潤了些，發間還沾著淡淡的薰衣草香。
“今天沒比賽，我抽空來看看你，”他抬手撫摸著她的長發，“帶了點東西過來。”
梅梅這才注意到他身後的購物袋，眼眶更紅了：“你還記得我喜歡吃藍莓。”
她蹲下去翻找時，林若風突然看到她後腰的妊娠紋，淡粉色的紋路像藤蔓般蔓延，在白皙的皮膚上格外顯眼。
他的心猛地一揪，蹲下去握住她的手：“怎麼不早告訴我？”
“告訴你有什麼用，”梅梅嘴硬道，卻悄悄把衣服往下拉了拉，“你又不能替我長。”
夢超識趣地拎著水果進了廚房，客廳裡隻剩下他們兩人。
梅梅突然轉過身，手指戳著他的胸口：
“若風，你是不是覺得我變醜了？”
“沒有。”林若風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比以前更漂亮了。”
“騙人，”她的眼淚突然掉下來，
“我現在胖了不少，腿都腫了，昨天試穿以前的裙子，拉鏈都拉不上……”
“那是因為寶寶在長大，”林若風伸手擦去她的眼淚，指腹碰到她微微泛紅的臉頰，“在我眼裡，你什麼時候都好看。”
梅梅的哭聲突然停了，愣愣地看著他。
林若風把她攬進懷裡，下巴抵著她的發頂，“等賽季結束，我們就去挑嬰兒房的顏色，你想刷成天藍色還是嫩黃色都行。”
陽光穿過窗欞，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梅梅趴在他胸口，聽著他沉穩的心跳，突然低聲問：“你愛我嗎？”
“愛。”林若風沒有絲毫猶豫。
“有多愛？”
“比愛籃球多一點。”
梅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抬手捶了他一下：“才多一點啊？”
“嗯，”林若風故意逗她，“等寶寶出生，就再多一點。
林若風牽著梅梅走進廚房，看到夢超忙碌的樣子。
“我也來吧。”林若風挽起袖子，從冰箱裡拿出新鮮的三文魚。
“你啥時候喜歡吃這個？”梅梅驚訝地挑眉。
她印象裡的林若風，喜歡吃辣的，可不喜歡吃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