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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家的崩塌與沉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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曙光之城第三居住區,b17號公寓的燈光在夜色中顯得微弱而堅韌,像風中殘燭,勉強照亮著這間不足四十平米的狹小空間。窗內,林建國和周芳並排躺在堅硬的板床上,並未入睡。五年的時光,並未如流水般衝淡記憶,反而如同沉重的磐石,將那些集中在五年前的劇變,死死壓在心頭,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過往的傷痕,清晰得如同昨日。

五年前

一切始於林羽的失蹤。

那本應是充滿希望的開始。兒子林羽剛剛以優異的成績大學畢業,照片上的他穿著學士服,笑容陽光,眼裡有光。他說找到了一份前景不錯的工作,搬出了家,開始了獨立生活。起初,電話和簡訊雖然比上學時少了,但每周總會有那麼一兩次,報個平安,說說工作上的趣事,或者抱怨一下合租室友。那根連接著家與遠行遊子的線,雖然細,卻始終緊繃著。

直到有一天,這根線毫無征兆地,“啪”一聲斷了。

電話那頭隻剩下冰冷而規律的“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發送的信息如同石沉大海,再無回音。起初,他們以為隻是手機丟了或者暫時不方便,但一天,兩天,一周……不安如同墨汁滴入清水,迅速擴散彌漫。

他們瘋了似的尋找。報警,警察立案了,但最初的排查一無所獲。登報,尋人啟事印著林羽笑容燦爛的照片,散落在城市角落,卻喚不回一絲線索。求助所有能想到的親戚、朋友、林羽的同學……回應大多是無奈的搖頭和空洞的安慰。林建國請了假,騎著那輛舊電動車,跑遍了林羽可能去的地方,出租屋早已換了租客,公司人事部門表示林羽因缺席已離職,原因不明。

最初的焦急、擔憂,逐漸被漫長的等待和日益沉重的無力感取代。希望,如同斷線的風箏,在呼嘯的風中越飄越遠,最終消失在視野儘頭,留下手心裡空攥著的那截斷線,勒得心生疼。

家裡的笑聲肉眼可見地消失了。電視很少再打開,飯桌上總是沉默,偶爾的交談也圍繞著“會不會是……”、“也許隻是……”這類蒼白無力的猜測。林建國眉宇間的“川”字紋路,如同被刀刻斧鑿般,一日深過一日,那是焦慮和無數次緊鎖眉頭留下的印記。周芳的失眠症和胃痛,就是從那時起,如同附骨之疽,牢牢纏上了她。夜深人靜時,她常常睜著眼直到天明,耳朵捕捉著樓道裡任何一絲可能的腳步聲,心裡反複咀嚼著兒子可能遭遇的種種不測。那個曾經充滿期盼和溫暖的家,被一層厚重、無形的寂靜所籠罩,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失蹤的傷痛還未結痂,甚至尚未被時間包裹成一道隱秘的疤痕,一場更冰冷、更殘酷的霜凍便驟然降臨。

那是一個普通的傍晚,新聞聯播裡,主持人用毫無感情的聲音,播報了一條足以讓林建國和周芳世界崩塌的消息,他們的兒子林羽,被全球聯合機構列為sss級通緝犯!屏幕上清晰地顯示著林羽的身份信息和照片,罪名是……恐怖分子!

這消息不是驚雷,驚雷過後尚有雨停風歇之時。這消息是北極吹來的萬年寒風,瞬間將他們殘存的世界,連同最後一絲微弱的希望,徹底冰封。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林建國第一次在妻子麵前失控地咆哮,拳頭狠狠砸在牆上,留下一個淺淺的凹痕。周芳則直接癱軟在地,渾身冰冷,嘴唇哆嗦著,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隻有眼淚無聲地洶湧而出。

憤怒?有的。對他們竟敢如此汙蔑自己品性純良的兒子的滔天怒火。

冤屈?刻骨的。那種百口莫辯,仿佛被全世界指著脊梁骨咒罵的絕望。

但更多的,是一種深入骨髓的冰冷和恐懼。

幾乎一夜之間,他們從“值得同情的失蹤者家屬”,變成了“人類公敵的親人”、“恐怖分子的父母”。鄰居們投來的目光變得複雜而警惕,原本還算和睦的關係瞬間降至冰點,甚至在超市買菜時,都能感受到身後指指點點的視線。親朋好友的通訊錄變得異常安靜,偶爾接通的電話,也充滿了小心翼翼的試探和難以掩飾的疏離。有不明身份的人上門“詢問情況”,語氣客氣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審問意味。

女兒林星正在讀高中,原本活潑開朗的她,在學校裡承受了難以想象的壓力。孤立、竊竊私語、甚至公開的排擠……她變得沉默寡言,眼神裡失去了少女應有的神采,總是低著頭,快步穿梭於校園和家之間。家,這個最後的避風港,也徹底淪陷,成了被無形目光時刻審視、包圍的孤島。他們不敢再輕易提起林羽的名字,仿佛那是一個禁忌的咒語,會招來更大的不幸。

通緝令帶來的震驚、冤屈與世態炎涼,尚未被內心完全消化,真正的、物理意義上的末日,便以最粗暴的方式降臨了。

克諾斯外星艦隊的陰影遮蔽了天空,隨後,毀滅性的炮火如同死神的犁鏵,將熟悉的城市一遍遍犁過。高樓在火焰中崩塌,街道化為焦土,刺耳的警報聲和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成為了世界的主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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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不幸中的萬幸,在第一波覆蓋式轟炸中,依靠著林建國急中生智,帶著家人躲進了附近一個堅固的地下停車場,僥幸撿回了一條命。隨著驚恐萬狀的人流,他們跌跌撞撞,如同沙丁魚般被擠進了一個官方設立的大型地下避難所。

地上是烈焰與廢墟構成的人間地獄,地下,則是另一個維度的、暗無天日的生存掙紮。

避難所裡擁擠、潮濕、空氣汙濁。燈光昏暗,永遠彌漫著汗味、黴味和絕望的氣息。分配到的空間僅能容身,食物和水實行嚴格的配給製,常常是杯水車薪。失去了家園,失去了所有積蓄和財產,曾經的生活秩序被徹底打碎。

在這種極端環境下,對兒子下落的擔憂,變成了一種極其奢侈的痛苦。活著,僅僅是活著,就已經耗儘了全家所有的力氣和心神。林建國靠著以前做機械維修的手藝,在避難所裡幫忙維護一些基本設備,換取微薄的食物配額,手上添了許多新的傷口和老繭。周芳強打著精神,去幫忙分發物資、照顧傷患,用忙碌麻痹自己幾乎要崩潰的神經。林星則在混亂和物資匱乏中,借著微弱的光線,艱難地自學著高中課程,課本是她從廢墟裡偶然撿到的,殘破不全。

頭頂不時傳來的沉悶爆炸聲和震動,是提醒他們外界依然危險的日常伴奏。他們不知道明天是否還會到來,也不知道那個被冠以“恐怖分子”之名、下落不明的兒子,是否也在這片席卷全球的煉獄之中,是否還……活著。這份牽掛,被深埋在求生的本能之下,卻從未消失,如同暗流,在每一個疲憊至極、難以入眠的深夜,悄然湧動,帶來窒息般的疼痛。

戰爭,以一種人類無法理解的方式結束了。先是外星艦隊莫名消失,緊接著,更為恐怖的生物從地底湧出,帶來了短暫的、更大規模的混亂,然後……它們也消失了,留下一個滿目瘡痍、近乎癱瘓的地球。

三年後,隨著局勢初步穩定,名為“共命總署”的機構開始運作,啟動了“重返地表”計劃。他們隨著幸存者的隊伍,離開了生活了三年的、如同墓穴般的地下避難所,被統一安置到了這座在舊城廢墟旁新建的“曙光之城”。

分配到的公寓狹小、簡陋,牆壁單薄,冬冷夏熱,遠不如他們曾經那個溫馨的小家。但至少,他們重新擁有了一個可以稱之為“家”的空間,看到了久違的、真實的陽光。

世界開始了艱難的重建,但生活依舊無比艱辛。通緝令的陰影,雖然被更迫切的生存壓力暫時掩蓋,卻從未真正消失。它像一道無形的枷鎖,讓他們在尋找稍微好一點的工作時屢屢碰壁,讓他們在日常生活中不得不小心翼翼,不敢與旁人深交,更不敢輕易提及過去,尤其是關於林羽的一切。那成了這個家庭內部最深、最痛的禁忌,一個誰也不敢輕易觸碰的傷口。

林星異常努力地讀書,她知道自己肩負著什麼。在這個百廢待興的世界,知識可能是改變命運、讓父母過上稍微好一點生活的唯一途徑。她剪掉了長發,眼神裡多了份與年齡不符的堅韌和沉靜。林建國和周芳,則做著這座城市最基礎、最勞累的工作,清理廢墟、參與基礎建設、在新建的工廠裡做著重複的體力勞動……他們用沉默的勞作和微薄的收入,勉強支撐著這個劫後餘生的家,維係著那一點名為“生活”的微光。

五年過去了。

時間,似乎衝淡了一些東西,磨鈍了一些痛感。

但那份沉甸甸的失去、那刻骨的冤屈、以及那不知兒子是生是死、身在何方、究竟經曆了什麼的巨大牽掛,早已融入他們的骨血,沉澱在生命的最深處。它們並未消失,隻是在每個如同今夜這般寂靜的深夜,當白日的喧囂和疲憊退去,便會悄然浮現,無聲地彌漫在這間狹小的公寓裡,沉重得幾乎能壓垮呼吸。

“睡吧,”林建國翻了個身,背對著妻子,聲音沙啞而疲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明天……還要早起上工。”

“嗯。”周芳輕聲應著,悄悄抬手,用粗糙的指腹擦去眼角不知何時溢出的、冰涼的濕意。

窗外,清冷的月光無私地照耀著這座從廢墟和灰燼中掙紮站起的城市,勾勒出它簡陋而頑強的輪廓。這個普通的家庭,在五年前那接連不斷、一次比一次致命的打擊中,如同暴風雨中的殘舟,僥幸未曾沉沒,幸存了下來。他們帶著滿身的傷痕和隻能沉默以對的秘密,在這片陌生的土地上,用儘全身的力氣,艱難地維係著那一點微弱的、名為“生活”的光亮。

他們不知道,也絕不會想到,那根以為早已斷裂的命運絲線,並未消失。在兩千公裡之外,一個已然超越他們想象的存在,正將目光投向這裡,內心的波瀾即將掀起新的風暴,他們沉寂了五年的命運,即將被再次撥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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