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夢嗎?
一位品貌非凡,俊美無比的男子緩緩睜開雙眼。
麵部輪廓剛棱角分明,劍眉斜飛入鬢,透著淩厲的鋒芒。
一雙閃爍著猩紅色血光的血色雙眸,透露著疲憊、乏力、還有怒火和不甘。
身體....已經不聽使喚了嗎?
這副身軀已經瀕臨毀滅,軀體到處可見大大小小的傷疤和裂痕,每一處都深可見骨。
即便軀體的自愈,一刻不停的修複著殘破的身軀,可那彌漫在傷口上的液態黏稠黑霧,仍然在蠶食著傷口。
他仿佛經曆了一場死亡一樣,整個人在層層套疊的星空之中,漫無目的地飄蕩。
在這樣的環境下,他感受不到自己的軀體,感受不到自己的五官。
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聽不見,仿佛自己活著,仿佛自己已經死了多時。
這裡,沒有恒星。
整片宇宙是一望無際的黑暗,這裡仿佛連光都無法照射進來。
這裡,是死亡與輪回的交界,宇宙恒星粉碎過後的最終歸宿。
五界之一,黑洞區。
是啊.....
終究,還是結束了。
男子的雙眼流露出一絲不甘,一抹猩紅色的微光在瞳孔之中閃爍。
三千世界的終極造物,宇宙亙古存在的永恒霸主,蟲群至高無上的大主宰。
也終究,迎來了隕落的那一天。
錘與鐮的王,終結了宇宙的萬物,奪走了宇宙的生生不息。
也同樣,奪走了自己的永恒。
【蟲群語】遠遠......遠遠不夠......
【蟲群語】這一切......還沒有結束......
男子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最後的瘋狂,他緩緩移動自己的身體,在虛無縹緲的環境下,緩緩蜷縮起來。
皮膚逐漸開始滲透出一種黏稠的暗褐色液體,將他一圈圈的包裹在其中,宛如一個巨大的肉繭。
他的軀體逐漸開始溶解,化為肉繭內黏稠液體的一部分,直到......僅存一隻暗褐色的蟲群幼蟲。
始王,第一回合,你贏了。
在這樣的執念之下,肉繭逐漸被無儘的黑洞所吞噬。
吞噬了他的肉體,他的意誌,他的時間,他的....一切一切。
......
滴——
滴——
鬨鐘聲不絕於耳。
時間定格在,2025年12月31日清晨8點10分。
鬨鐘,每5分鐘響一次。
可現在,已經是它響起鬨鈴的第二次,然而依舊沒有人停止它吵鬨的聲音。
視野逐漸放大,我們看到,鬨鐘不遠處的床榻上,一個男子,渾身是血的躺在床上。
他的胸口,插著一把廚具刀,身旁,坐著一位衣衫不整的女子,和一群穿著警服的警察。
“姓名。”
警察冷冷的看著女子詢問道。
“江如雪。”
女子語氣冰冷的說道,目光無神,仿佛受到了什麼極大的驚嚇。
“死者姓名。”
警察繼續問道。
“任....任進。”
女子繼續說道。
“嗯,任進,32歲,無職業,精神異常患者,有5年精神病史嗎。”
警察有些驚訝地自言自語道。
他此刻是看著手中的平板,看著上麵關於任進這個人的檔案記錄,全程女子都沒有說半句話回答。
“你和死者的關係。”
“夫妻。”
江如雪低聲說道。
“是你報的警對吧,電話裡你自首,承認是你殺掉了任進。”
警察繼續問道。
江如雪微微點頭,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這時,後麵有戴著手套的醫生跑了過來,在警察的耳邊低語。
他微微點頭,隨後目光無奈的看向江如雪。
“凶器上沒有你的指紋,你於今天早上7點,乘坐201路公交車趕到了任進家中,而他的死亡時間在昨天晚上11點。”
“江女士,你為什麼要撒謊?”
警察詢問道,江如雪沒有說話,顫抖著回頭。
一副精美絕世的容顏暴露在視野內,她衣服臟兮兮的,有很多血漬。
但她完全不在乎,似乎整個人精神失常,絲毫不在意周圍掃視自己的目光。
自己曼妙的身軀許多都露了出來,警察們竭力的避開目光不去看,但她絲毫沒有遮擋,的確有點不雅。
不過她完全不在乎,隻是回頭,看著床上任進的屍體。
看著那張,日思夜想,從腦海中忘不掉的麵孔。
她顫抖著伸出冰冷的手,輕輕撫摸著任進的臉頰。
“我沒有撒謊,就是我殺了他。”
江如雪輕輕說道,警察見狀也有些無奈。
“保護一下現場吧,江女士,整理好衣服,您需要配合一下我們去一趟警局接受調查。”
“還有,讓任先生的屍體,跟著法醫一起走吧。”
警察勸說道,江如雪微微點頭,隨後將床單裹在身上,去隔壁房間穿好衣服。
有人抬走任進的屍體,江如雪坐上了警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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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路前往警局,半路分開。
任進去了醫院內二次驗屍,江如雪去了警局被盤問。
這一切,本來就應該如此結束不是嗎。
經過了一整天的盤問,不管江如雪怎麼認罪,事實和證據都證明她不是真正的殺人凶手。
任進就是自殺,由於自身精神多年存在問題,昨晚不但服用了大量農藥,還用廚房刀刺入了自己的胸膛。
在其屍體上,發現了手腕上多處割腕的痕跡,他早就開始求死了。
江如雪,10年前嫁給了任進,兩個人本來擁有一個無比幸福的家庭。
普通的工薪階級,夫妻二人都有自己完美的工作,掙得雖然不多,也能每個月存上四五千塊錢。
父母給買了房,自己貸款買的車,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進展。
可若是事事如意,那這段故事也就沒了開始。
6年前,他們孕育出了愛情的結晶,有了一個女兒,名叫任繁雪。
這本來是新的開始,卻成了任進一生的終點。
家裡忽然進了劫匪,任進為了保護自己的家人主動選擇反抗,卻被當場製服。
隨後發生的事情,大家可想而知。
妻子被辱,不到一歲的女兒從樓上被丟了下去,任進自己的身體也多次中刀瀕臨死亡。
等蘇醒過來的時候,迎接他的是兩個噩耗。
妻子由於體內器官受損嚴重,不再具備生育能力,甚至從今往後如廁都成了困難,需要有人輔助。
而不到一歲的女兒被摔成了粉碎性骨折當場死亡。
兩個重創,兩次打擊,讓任進瘋一樣的打算尋求報複。
可那些劫匪卻隻是被判處了無期徒刑。
不.....他們得死!!
這成了任進的夢魘,他每天瘋一樣的計劃去報複。
即便江如雪多次勸說,多次阻攔,他依舊不管不顧,甚至有幾次打算潛入監獄實行暗殺。
最終,因為乾擾執法,任進被判了6個月的家中監禁,禁止外出。
甚至連家屬來照顧都需要提前申請打報告,一個月隻能見兩次。
所有人都明白他的苦衷,即便是警察也不例外。
但沒辦法,翻越監獄是重罪,沒有將他關進監獄已經是最大的退步。
就是這監禁的6個月,任進瘋了。
先是無數個夜晚,瘋一樣的打算跳樓,去救那個早就死去的女兒。
隨後是用刀無數次的在房間內重演和歹徒搏鬥的幻想。
隨後是讓幻想變得更加真實,當時自己中了幾刀,他之後就在身上捅上幾刀,他總認為重複當天的幻想就可以回到過去。
但這種就是殘酷的現實。
他瘋了,誰也不認,滿大街都是他的敵人,甚至是鏡子中的自己。
原本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就這麼結束了。
任進,從小就被父母拋棄,因為他是意外誕生的孩子,父母都很年輕,沒人願意照顧這個忽然間出生的嬰兒。
所以在很小的時候,任進就被丟棄在了醫院的廁所內,被醫生從馬桶裡撈了出來。
這也是他如此渴望一個家庭的原因,因為這是他從來不曾擁有過的美好,是他認為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東西。
但是被奪走了。
直到後來,他瘋的連江如雪都不認識,瘋的,連女兒的照片都不認識。
直到現在,他終於解脫了。
被警察送回家,江如雪木訥的坐在空蕩蕩的沙發上。
這是前些年,死去父母留給自己的房子,不是和任進的家。
那裡還處於封閉狀態,不允許隨便進去破壞現場,所以她隻能回來。
實則,這五年來,她基本上沒有在那個房間內睡過一晚。
昨晚任進死前一個小時,她收到了一個信息。
短信:我愛你,至死不渝。
是任進發給自己的,但怎麼....怎麼....
自己就睡著了呢。
也是,他都不認識自己了,他都五年沒有給自己發過任何消息了,自己怎麼還會每日期待他的來信呢。
江如雪坐在沙發上,顫抖著哭泣。
強忍一天的痛苦,讓她再也無法接受任進真正離去的現實。
父母已經死了,女兒也死了,現在,連最愛自己的任進也死了。
自己,成了孤身一人。
要是自己昨天晚上能看到這個短信,要是自己昨天晚上沒有早點入睡。
是不是就可以攔下任進自殺呢?
但,一切都無法重來了。
江如雪顫抖著起身,來到廚房內,看著擺放在桌案上的刀,隨後顫抖著拿起來。
她攥著刀,回到床上,仿佛任進還躺在自己身邊,用寬大溫暖的臂膀擁抱著自己。
仿佛耳邊還有女兒牙牙學語的呼喚,仿佛一切,還是孩子剛出生的那天。
她將刀高高的舉起來,目光直勾勾的看著閃爍著寒光的刀尖,隨後對準了自己的心臟。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不知道,這把刀有沒有落下。
直到,2026年,1月1日零點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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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叮~
清脆的係統提示音,在腦海中傳來,在地球上每個人的腦海中回蕩。
係統持有者鑒定中....
叮!
姓名:任進。
年齡:32歲。
天賦能力:無。
特殊能力:無。
身體素質檢測中....
叮!
檢測到係統持有者已死亡,現提供持有者新的軀體,新的意識,參加這場遊戲。
叮!
新身體已創建,請持有者命名。
叮!
.....請持有者命名!
叮!
請持有者命名!
【蟲群語】是夢嗎?
【蟲群語】新的軀體,新的意識,嗯....第二回合。
叮!
請持有者命名!
【蟲群語】薩卡神域的走狗......這是世界onine係統的聲音,嗯......
【蟲群語】所以,我沒有死,回到了過去?
【蟲群語】命名?任進?啊....我明白了。
【蟲群語】還不能結束......
【蟲群語】命名為,任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