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
啪塔啪塔....
噠....
啪塔啪塔....
彆墅區內,寂靜的散步小徑上,皎月的月光照射。
將三個人的身影背部照明,卻讓他們的麵孔漆黑無比。
兩旁邊還沒有睡下的人,在環境優美的彆墅區公園內休憩,卻紛紛看到了三人的身影。
腳步聲,由遠及近,那啪嗒啪嗒的血液滴落聲,也讓人們的眼神中流露出驚恐。
人們紛紛傳來恐懼的驚呼,或是逃竄,或是站在原地木訥的注視。
而他們三人,眼神中卻空洞無神,邁著沉穩而堅定的步伐繼續前行。
三個人頭,被他們提在手中。
他們逐漸來到了任進的彆墅門口。
阿巴瑟站在門口等候多時,雙手放在胸前。
十根手指對接在一起,嘴角帶著一抹淡淡的微笑。
此時間,背後的人群已經擁擠著湊過來,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齊鳴,寧鐵,汪海兵。
三人走上台階,將三顆人頭放在上麵,然後退了下去。
有人認出了人頭的麵孔。
“那是許老大的老婆和母親!!”
“那是小藝,小藝!!”
“齊鳴!你為什麼這麼做!”
人群中,立馬有人哭喊著叫道。
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齊鳴的喉結止不住的蠕動。
艱難的吞下口水,但眼神依舊在看著阿巴瑟。
“我們,獻上我們的忠誠。”
齊鳴緩緩說道,隨後在眾目睽睽之下,單膝跪地。
這讓背後的人們,渾身一顫。
隨後是寧鐵,汪海兵。
三人單膝跪在地上,麵對阿巴瑟,阿巴瑟滿意的點頭。
“接受你們的忠誠,大主宰,會對你們滿意的。”
阿巴瑟輕輕的說道,一揮手,三顆頭顱瞬間爆成血水,濺了臨近三人一身。
他毫不在意的轉身,繼續守護在門前。
犬蟲從旁邊低吼著過來,將背後擁擠的恐慌的人群趕走。
齊鳴等人低著頭,閉著眼長舒一口氣,然後跟著人群一並回去。
而這對麵的三棟彆墅內,任進的同伴們紛紛注視著發生的一切。
【李娜,程昱的房間】
程昱內心沉重的坐在床上,李娜苦澀的走過來,輕輕捏著他的臂膀。
“現在是末日,人們為了獲得更好的待遇,什麼都會做的出來。”
李娜緩緩說道,然後將手下伸,從腋下挽住程昱的胸膛。
程昱坐在床邊,身體微微前傾,雙手無力地垂在腿上。
腦袋也耷拉著,仿佛被無形的重擔壓得抬不起頭。
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直直地盯著地麵,卻又好像什麼都沒看進去。
窗外的月光灑在他的臉上,閃耀著臂膀,和緊緊擁抱著自己的李娜,卻無法照亮他心中的陰霾。
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剛剛發生的那一幕。
齊鳴等人提著三顆人頭跪地獻忠誠,頭顱爆成血水濺滿他們一身的場景。
那血腥的場景如同噩夢一般,一遍又一遍地在他的腦海中回放。
他知道,在這個末日世界裡,人們為了生存和更好的待遇會不擇手段。
但親眼目睹這樣殘忍的事情,還是讓他的內心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他的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成拳,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他想改變這個現狀,想讓這個世界恢複到原來的樣子。
但他又深知自己的力量太過渺小,根本無法與任進抗衡。
他就像是一隻被囚禁的麻雀,被任進的手掌死死的握住,逃也逃不掉。
這種矛盾和糾結就像一團亂麻,緊緊地纏繞著他的心,讓他痛苦不堪。
他不知道該何去何從,不知道是否應該選擇妥協。
在這個黑暗的世界裡苟且偷生,任由任進,將自己腐化掏空。
“那不是我....”
程昱顫抖著說道,李娜聽了後眼圈微微紅腫。
她愛著程昱,這個有著極端正義感的軍人,因此可以感受到他現在內心的糾結。
他被任進死死的禁錮在身邊,逃也逃不掉。
任進從軍方那裡換走了程昱的軍裝,還用自己和弟弟性命威脅著他服從。
但他們什麼都做不了。
也或許,弱者,就是應當如此,被強者擺控。
“跟著任進,我們可以很安全,可以安穩的生活下去。”
“可以在末日裡,擁有自己的生活,家庭。”
“或者是孩子。”
李娜握著程昱的手,輕輕放在自己的腹部。
程昱微微點頭,二人緊緊的依偎在一起。
“但那不是你,那不是你想要的。”
“我愛你,所以我會跟著你離開,跟著你去你想去的地方,我們可以離開任進,離開這一切。”
“做我們想做的事情,我什麼都不要,隻要你。”
“不要讓任進,影響了你赤誠的心,你是一個好人,永遠不要改變。”
李娜輕輕的說道,程昱緊緊的不願意鬆開李娜溫暖的懷抱。
“但我給不了你家,給不了你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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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很對,跟著任進,我們就有家。”
“也或許,是我應當改變了。”
程昱緩緩說道,隨後李娜抽泣著緊緊抱著他。
現在奢望任進是個好人,是不是有點太晚了。
......
【陳峰一家四口的房間】
陳峰緩緩將窗簾拉上,目光冰冷的回頭,發現陳如山和田華都在看著自己。
弟弟陳晨被母親緊緊地抱著,王娥坐在沙發上,一樣憂心忡忡的看過來。
剛才發生的一切,他們都看到了,隻有母親抱著弟弟沒看。
王娥和陳如山都是一臉的沉默。
他疲憊的走到沙發邊上,坐在王娥身邊。
王娥體貼的挽住他受傷的腿,搭在自己柔軟的腿上。
“任進讓他們做的?”
陳如山經不住沉默,第一個發聲。
“不要質疑,任叔的任何判斷。”
陳峰輕輕的說道,陳如山渾身一顫。
他陌生的看著自己的兒子。
現在的自己,在自己這個大兒子麵前,已經沒有膽量生出屬於父親的莊嚴。
他,畏懼自己的這個兒子。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陳峰就徹底變了一個人,變得無情,變得像任進。
“如果....我是說如果....”
“任進有一天,讓你殺了你媽,和你弟,那你....”
陳如山話說到一半,卻看到王娥祈求自己的目光。
她含著淚搖頭,示意他不要繼續說下去。
“任叔不會這麼做,他絕對信任我,我絕對信任他。”
“我會為他奉獻出我的一切,因為我是德哈卡。”
“保護你們,就是任叔給我的最好賞賜。”
“我不再奢求彆的。”
陳峰緩緩說道,然後起身,緩緩走到陳如山麵前。
陳峰比父親高出半頭,走到陳如山麵前低頭看著他。
然後微微搖頭。
“不要讓我做出這樣的抉擇。”
“因為真的不知道怎麼選。”
陳峰輕輕的說道,然後留戀的看了母親一眼。
走過去親了一下母親的額頭,然後親了一下陳晨的臉頰。
陳峰起身,路過父親的時候停頓,輕輕握住父親的手臂。
用力捏了捏。
“我永遠是你們的家人,這一點,不會改變。”
“任叔不留餘地的讓我變強,但我的初衷始終沒有改變。”
“為了能更好的保護你們....”
“我寧可....放棄為人。”
陳峰顫抖著低聲說道,頭也不抬的轉身走出房間。
王娥眼圈紅腫的看著陳峰,隨後對著陳如山田華鞠了一躬,然後追了出去。
田華再也忍不住的哭了出來,捂著嘴儘量不讓哭聲被陳峰聽到。
陳如山也是眼圈微微泛紅,但男人,沒那麼容易流淚。
他變得陌生且冷酷,如同任進一般。
麵對父親陳如山的質疑,他的回應強硬而冰冷。
讓父親對他產生畏懼,不敢再質疑任進。
這種冷酷是他在追隨任進過程中,逐漸形成的,是對自身情感和人性的一種壓抑。
可當父親詢問那個問題的時候,他的回答並不確定。
因為他的內心深處也仍然充滿矛盾,不知道自己的改變是好是壞。
......
【韓璐,程飛,鄒峰的房間。】
“啊....老大真是夠殘忍的,連許老大的家人都不放過。”
“我今天可沒少從那些幸存者嘴裡打聽消息,這個許老大人挺不錯的,至少比大奔好。”
鄒峰看著,撇撇嘴自顧自地說道。
“你們覺得呢?任進大哥做的是對是錯?”
鄒峰看著二人問道。
“我隻是清楚任進大哥不會將冷漠的一麵,展現給我們。”
“他救了我的命,從他給我丟上來拿包物資的時候,我就決定要跟著他了。”
“雖然,我越來越看不透他,但我還是願意相信,他很重視我們。”
“不是為了讓我們在這裡更安全,沒有任何隱患,他也不會殺掉許老大的家人,殺雞儆猴。”
韓璐緩緩說道。
隨後二人都是看向程飛,程飛笑著擺手。
“我和任進叔接觸的時間不長,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評價。”
“但,我明白,跟著任進,是正確的選擇,也許是我們的思想沒有從美好轉變到末日吧。”
程飛苦笑著說道。
“你哥哥最近沒少頂撞任進大叔,這可不是個好兆頭。”
“他無法容忍不忠,最起碼這點我很明確。”
韓璐提醒道。
程飛無奈的歎息。
“哎,我哥是個老好人,標準的華夏軍人,一輩子都在部隊。”
“總想著為國捐軀,乾出一番大事業,讓祖墳冒煙,嗬嗬。”
“他過於懦弱了,軍旅生涯,培養了他足夠堅定的意誌,讓他配得上軍服。”
“但卻沒有讓他有麵對末日的勇氣,他寧可死,恐怕也不願意成為那三個人的其中之一。”
程飛低著頭緩緩說道,對於哥哥,他是最了解的,說的也很透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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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峰無所謂的聳聳肩。
“反正,我不在乎這麼多,任進老大讓我吃香的喝辣的,兩個小妞美美的。”
“我知足了,不知道你們怎麼想。”
鄒峰隨意說道,隨後一屁股坐在韓璐床上。
“話說,你那兩個老婆呢?”
韓璐一挑眉問道。
“嗯?估計還在房間內等著我了吧,我再陪你們聊會天唄。”
“回去就是麵對如狼似虎的兩個吸塵器,我可受不了。”
鄒峰沒好氣的說道。
“哈!不行你去求求小雨,給你搞點猛藥?”
韓璐開玩笑的說道。
“去你大爺的!老子可不需要!”
鄒峰沒好氣的叫道。
“話說,薑雷死了你不傷心嗎?”
程飛忽然間問道,鄒峰想都沒想直接搖頭。
“有什麼好傷心的,這家夥和我也是末日後認識的。”
“當初想要泡他老妹都不願意,我們倆沒你們想的交情那麼深。”
鄒峰隨口說道。
“其實我老哥懷疑過是任進叔殺死的薑雷,但我也不敢確定。”
“畢竟同一個團隊的成員,不能傷害彼此,這是係統的機製,所以大概率不是任進叔做的。”
程飛如此說道。
韓璐微微搖頭。
“不會的,隻要是任進叔認可的同伴,他就永遠不可能傷害我們。”
“這是絕對的,沒有係統機製也一樣。”
韓璐堅決的說道。
程飛聽了後微微點頭,心裡也是踏實了點。
“話說,你們倆是不是還是雛啊?有沒有興趣晚上跟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