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水晶城的光芒在星河之心的滋養下,漸漸褪去了蝕靈邪的暗紅,露出剔透的本色。陳默將林晚星三人安置在星核chaber核心艙)的療養艙內,青靈仙印懸浮在中央,綠光如流水般漫過三人的身體,與他們自身的靈力交織纏繞。
林晚星的光靈體在綠光中緩緩舒展,白大褂上的血痕被淨化成淡淡的金紋,像撒了層碎星。她的睫毛在療養艙的營養液裡輕輕顫動,光粒從指尖滲出,在液體中凝成小小的光魚,繞著陳默的倒影遊動,仿佛在撒嬌。
“還疼嗎?”陳默的手指隔著艙壁,輕輕觸碰她的臉頰。光魚突然炸開,化作無數光點,在他的指尖留下溫暖的觸感。他想起在蛇人部落,女孩也是這樣,光粒總愛圍著他打轉,那時隻當是光靈體的特性,此刻才明白,那是獨屬於她的、笨拙的關切。
療養艙的指示燈變成柔和的綠色,林晚星緩緩睜開眼,光靈體的印記在眉心閃爍:“陳默哥,你的手……”她的目光落在他虎口的傷口上,那是之前為了劈開水晶棺,被蝕靈邪反噬留下的,“快讓我看看。”
陳默笑著縮回手,將掌心貼在青靈仙印上,綠光瞬間撫平傷口:“早好了,你還是關心關心自己吧。”他轉身調試營養液的濃度,卻在反光中看見自己泛紅的耳根——不知從何時起,麵對這個總帶著溫暖笑容的女孩,他越來越容易失態。
隔壁的療養艙傳來冰層碎裂的輕響。沈凝霜的黑冰正在綠光中消融,露出下麵蒼白卻逐漸恢複血色的皮膚。冰靈玉佩的碎片在她心口重新聚合,藍光與綠光交織,在艙壁上投下冰藍色的花紋,像極了冰靈穀的冰紋圖騰。
“彆白費力氣了。”沈凝霜的聲音帶著初醒的沙啞,冰刃在她指尖凝結又散去,“蝕靈邪與寒毒糾纏太深,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清除的。”她的冰藍色眼眸掃過陳默,又迅速移開,落在艙外的星河圖上,“陸明遠怎麼樣了?”
陳默看向最右側的療養艙。陸明遠的手指還在無意識地敲擊著艙壁,星隕鐵粉末在他指尖形成細小的齒輪,與星核chaber的機械裝置產生共鳴。男孩的呼吸逐漸平穩,碎掉的眼鏡被陳默換成了新的,是用星艦殘骸的合金做的,鏡腿上還刻著小小的齒輪紋。
“他比你們倆都省心。”陳默的指尖在陸明遠的艙壁上敲出摩斯密碼——那是他們在鋼鐵基地約定的“安全信號”。陸明遠的睫毛顫了顫,指尖的齒輪突然加速旋轉,回了個“收到”的信號。
沈凝霜的嘴角幾不可察地勾了勾,冰刃在艙壁上劃出道弧線:“他從小就這樣,再重的傷,隻要有機械裝置在旁邊,就能很快醒過來。”她的目光落在陳默腰間的青靈仙印上,“星河之心的能量與仙印很契合,或許……能徹底修複你的《星河訣》。”
陳默的靈力運轉了一周天,確實感覺到瓶頸有了鬆動的跡象。但他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你們為什麼要強行喚醒星河之心?阿月說,你們本可以等我來了再動手。”
林晚星的光粒突然黯淡下去,光靈體的印記蒙上了層陰影:“我們在聖樹的記憶裡看到了……蝕靈邪的源頭不是邪魔,是星河宗當年自爆時,星艦核心與殘片靈脈衝突產生的‘靈脈癌’。它在以星河之心為食,再等下去,整個殘片都會被吞噬,到時候……”
“到時候就算你來了,也隻能看著它徹底崩潰。”沈凝霜接過她的話,冰刃在艙壁上刻出殘片的星圖,“我們的靈力剛好能暫時壓製它,這是唯一的機會。”她的冰藍色眼眸裡閃過一絲後怕,“隻是沒想到守靈人會和它共生,差點……”
“差點就見不到我了,是嗎?”陳默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他走到三人的療養艙中間,青靈仙印的綠光突然暴漲,將三個艙體連接成個三角形,“下次再敢這樣,我就……”
“就怎樣?”林晚星的光粒在他鼻尖跳動,笑得像隻偷腥的貓,“像在極寒基地那樣,把我們鎖在星艦裡?”
沈凝霜也跟著揚起嘴角,冰刃在艙壁上畫了個滑稽的小人,被無數光粒和齒輪包圍:“我猜他會讓明遠發明個‘同伴定位項圈’,走到哪都得帶著。”
陸明遠的療養艙傳來鍵盤敲擊聲,顯然是在“附和”這個玩笑。陳默看著三人眼中閃爍的星光,突然覺得所有的擔憂和後怕,都化作了此刻的溫暖。他轉身走向控製台,假裝調試參數,耳根卻紅得發燙。
三天後,水晶城的星紋徹底亮起,與修仙界殘片的靈脈網絡完全同步。阿月帶著殘片的幸存者們,在星核chaber外搭建了臨時營地,聖樹的幼苗已經長得齊腰高,光粒露珠在葉子上滾動,映出人們臉上的笑容。
“陳默首領,守靈人的殘餘勢力已經肅清了。”阿月的光粒花環比來時更鮮豔,冰藤蔓在她腳踝上開出了小小的藍花,“長老們說,願意跟隨星河之心回歸地球,哪怕隻是作為一顆衛星,也想離母星近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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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看著全息屏幕上的回歸航線,青靈仙印與星河之心產生共鳴,航線的終點閃爍著熟悉的藍色——那是地球的坐標。“還有多久能啟航?”他的手指在“躍遷節點”上停頓,那裡需要強大的靈力才能激活。
陸明遠抱著他的筆記本電腦跑過來,眼鏡後的眼睛亮得驚人:“最多兩天!我已經把星艦的引擎和星河之心對接好了,到時候兩者合力,躍遷誤差能控製在十公裡以內!”男孩的手指在鍵盤上飛舞,調出一段模擬動畫,“你看,這裡是太陽係的柯伊伯帶,我們從這裡切入,就能避開小行星帶的撞擊風險。”
林晚星的光粒突然在動畫上的地球位置閃爍:“我想家了。”女孩的聲音很輕,光粒在她掌心凝成個小小的地球模型,“想基地的向日葵田,想秦叔的靈脈酒,想……想大家圍在篝火旁唱歌的樣子。”
沈凝霜的冰刃在模型旁劃出個小小的冰屋:“極寒基地的冰原應該也開化了,或許能種出耐寒的作物。”她的冰藍色眼眸望著模型上的昆侖山脈,“我想回去看看,當年家族覆滅的真相,或許還能找到些線索。”
陳默的目光掃過三人,青靈仙印的綠光在他掌心輕輕跳動。他想起災變初期的絕望,想起圖書館的初遇,想起無數個並肩作戰的日夜。原來所謂的歸途,從來不是一個人的路,而是身邊這些人的笑臉,組成的方向。ber裡回蕩,帶著前所未有的堅定,“我們一起回家。”
啟航前夜,水晶城的廣場上燃起了篝火。殘片的幸存者們圍著星河之心跳起古老的舞蹈,阿月將聖樹的果實分給大家,果實的汁液在舌尖化開,帶著淡淡的靈脈清香。
林晚星的光粒在空中編織出巨大的星圖,將地球的位置標得格外明亮。“陳默哥,你看,那顆最亮的星就是地球。”她的手指在光圖上劃過,“等我們回去了,就把這裡的故事講給孩子們聽,告訴他們,再遠的距離,隻要心在一起,就能找到回家的路。”
沈凝霜的冰刃在篝火旁雕刻著什麼,冰屑在火光中飛舞,漸漸凝成艘小小的冰船,船上坐著四個模糊的人影,正朝著光圖上的地球駛去。“我家族的古籍說,星河是大地的延伸,隻要順著星軌走,總能回到起點。”
陸明遠正在給星河之心的控製係統做最後的檢查,屏幕上的數據流滾動著,突然彈出一段錄音,是他自己的聲音:“爸,我找到回家的路了,還帶著三個超厲害的朋友!等我們回去,我就給你造一艘全世界最棒的星艦,比星河艦還厲害!”男孩的聲音帶著哭腔,卻充滿了驕傲。
陳默坐在篝火旁,手裡轉動著青靈仙印,綠光在他掌心映出三人的笑臉。他想起秦峰說的“等你回來喝慶功酒”,想起小鱗的“聖樹會陪著你”,想起那些在地球等待著他們的人。原來,所謂的勇氣,從來不是不怕前路的艱險,而是知道身後有等待的人,所以不敢停下腳步。
“快看!”阿月突然指向天空。水晶城的穹頂在星河之心的光芒中徹底打開,露出外麵璀璨的星空。無數星辰的光芒彙聚成道巨大的星軌,從修仙界殘片延伸向遠方,終點正是那顆明亮的藍色星球。
星河之心發出低沉的轟鳴,整個修仙界殘片開始輕微地震動,像是沉睡萬年的巨人終於蘇醒。陳默站起身,青靈仙印在他胸前亮起,與星核的光芒融為一體。
林晚星的光粒、沈凝霜的冰船、陸明遠的數據流,同時彙入那道巨大的星軌,在夜空中凝成四個耀眼的光點,像四顆永不分離的星辰。
“啟航!”陳默的聲音在廣場上回蕩,帶著穿透星空的力量。
星河之心的光芒驟然暴漲,修仙界殘片緩緩駛離星雲,順著星軌的方向,朝著地球的方向進發。水晶城的燈火在星海中漸行漸遠,卻在每個人的心中,點亮了一盞永不熄滅的燈。ber的觀景台前,身邊是林晚星、沈凝霜和陸明遠。四人的目光望向遠方那顆越來越近的藍色星球,彼此的手在不知不覺中握在一起,青靈仙印的綠光在他們掌心流轉,像一條無形的紐帶,將四顆心緊緊連在一起。
“還有三天就能到了。”陸明遠的手指在舷窗上畫著倒計時,“我已經給秦叔發了信號,他們應該在準備歡迎儀式了。”
林晚星的光粒在舷窗上拚出個大大的笑臉:“我要第一時間去看看向日葵田,不知道有沒有人替我們照顧。”
沈凝霜的冰刃在舷窗上刻下一道淺淺的痕:“到了昆侖,我想先去看看那四座石碑。”
陳默的目光落在四人交握的手上,左眉骨的疤痕在星光中微微發燙。他知道,這場跨越星途的旅程即將結束,但屬於他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歸途漫漫,心卻很近。因為他們知道,無論未來還有多少風雨,隻要彼此在身邊,就能找到屬於他們的,那片最亮的星空。
星舟在星海中緩緩航行,身後留下一道璀璨的光軌,像一首寫給地球的情詩,在寂靜的宇宙中,輕聲訴說著歸鄉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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