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傳送門的光芒在鋼鐵基地西郊消散時，陳默的靴子踩在熟悉的黃土上，竟生出種恍若隔世的錯覺。像是把修仙界殘片的星河裝進了口袋，此刻掏出來倒在掌心，全是滾燙的牽掛——林晚星的光粒是否還夠支撐，沈凝霜的寒毒有沒有複發，老修士們能不能守住極寒基地的裂縫。
“咳……咳咳！”陸明遠的機械義手卡在塊斷磚裡，黑框眼鏡歪在鼻梁上，機械瞳孔還殘留著星核能量的紅光，“這破傳送門，下次說什麼也得裝個緩衝裝置！”他掏出懷裡的信號器，屏幕上“基地信號已連接”的綠色字樣亮起時，突然蹲在地上笑出聲，像個找到家的孩子，“爸，我沒給你丟臉，真的到修仙界了……”
陳默的青靈玉突然貼在胸口發燙，純靈順著指尖漫出，在三人周身織成光罩。遠處的基地高牆隱約傳來警報聲，不是敵意的尖銳，而是類似歡迎的長鳴——是林晚星的光係靈晶在指引方向，那團暖黃的光在醫療站樓頂跳動，像暗夜裡守著門的燈。
“小心右側！”吳昊的機械義肢突然扣動扳機，枚星核能量製成的子彈射向叢灌木。黑影慘叫著倒下，是個穿黑袍的影殺堂成員，骨幡還沒展開就被純靈淨化成黑煙。吳昊的望遠鏡裡映出遠處的沙丘，十幾道黑袍人影正往這邊移動，“他們跟著傳送波動來的，想截殺我們！”
陳默的元嬰靈力驟然爆發，像沸騰的星核在體內流轉，每一次經脈震動都帶著星河的餘溫。消防斧上的星隕鐵碎片與青靈玉共鳴，劈出道金色的劍氣，將衝在最前的黑袍人連人帶幡劈成兩半。“陸明遠，帶吳昊去基地報信！”他的純靈光罩擴大到二十米，將黑袍人死死攔在外側，“我來拖住他們，告訴林晚星……我回來了。”
“要走一起走！”陸明遠的機械義手展開成靈能炮，星隕鐵碎屑製成的炮彈呼嘯著炸飛三隻黑袍人，“你當我是隻會躲在後麵的技術宅？這靈能炮，可是用修仙界的星核能量校準過的！”
吳昊已經摸出腰間的高爆彈，是用星岩碎片和靈脈結晶自製的，引線燃燒的火花映著他眼底的冷光：“我欠你們條命，這點影殺堂的雜碎，還不夠我練手。”他的機械義肢精準地將炸彈拋向黑袍人聚集處，爆炸聲中騰起的煙塵裡，竟摻著淡淡的金色——是星核能量淨化邪能的痕跡。
陳默的消防斧與個金丹期邪修的骨幡撞在一起。純靈與邪能在半空炸開，他清晰地感覺到元嬰期的靈力比去修仙界前更凝練，像被星河的潮水淘洗過，每一次劈砍都帶著碾碎星蝕藤的力道。邪修的骨幡突然裂開，露出裡麵塊仿造的封印碎片，陳默的青靈玉瞬間反應，金光射出將仿製品燒成灰燼：“柳玄就隻剩這點能耐了？用假貨當誘餌，未免太寒酸。”
邪修的臉扭曲成猙獰的模樣，黑袍下伸出無數根暗紫色的觸須：“陳默！主上的艦隊還有一年就到，你們的地球……”他的話被道冰棱刺穿喉嚨，沈凝霜的身影在煙塵中顯現，黑色皮衣上沾著的星塵還沒散儘，冰靈玉佩與陳默的青靈玉同時亮起，形成青白雙色的光網，將剩餘的黑袍人儘數困住。
“誰讓你逞英雄的？”沈凝霜的冰劍抵在陳默的胸口，冰藍色的眼眸裡卻沒有寒意，隻有藏不住的擔憂，“極寒基地的裂縫加固好了，林丫頭每天都在醫療站等你，你要是死了……”她的聲音突然哽住，銀牙咬著下唇，把柄修複好的消防斧塞進他手裡——斧刃上纏著新的星隕鐵條，是她用冰靈穀的秘法加固的。
陳默的指尖碰過斧柄上的冰紋，像觸到極寒基地的星岩，涼絲絲的，卻裹著滾燙的心意。遠處傳來林晚星的呼喊，淺藍色的身影提著藥箱跑過來，光係靈晶在她掌心亮得像顆小太陽，跑近了才發現，她的袖口磨破了，膝蓋上的淤青還沒消退，顯然是這些天跑遍了基地的每個角落。
“你回來就好……”林晚星的光粒不自覺地湧遍陳默全身，檢查著有沒有傷口，眼淚卻掉在他的抗寒服上，暈開小小的濕痕，“我還以為……還以為傳送門出了差錯，張教授說……說跨空間傳送的失敗率有三成……”
“傻丫頭。”陳默的純靈輕輕拭去她臉頰的淚，光粒與純靈在她掌心交織成暖光，“我答應過你，要陪你開光靈醫院的，怎麼會食言？”他從懷裡掏出塊星核結晶，是修仙界殘片的特產，能快速恢複靈力，“這個給你，以後彆再把自己的靈力耗光了。”
陸明遠和吳昊早就被圍上來的基地成員圍住。張教授的輪椅滑得飛快，機械義手抓住吳昊的胳膊，鏡片後的眼睛亮得驚人：“邪魔艦隊的坐標！還有星際主炮的圖紙！”吳昊從背包裡掏出塊存儲晶，遞給張教授時，機械義肢不小心碰到教授的機械義手，兩隻金屬手掌在陽光下相觸，像跨越星球的握手。
秦峰的雷紋紋身在人群中格外顯眼。他拍著陳默的肩膀，力道大得讓陳默的元嬰靈力都晃了晃：“好小子！真把修仙界的寶貝帶回來了！”老秦的左臂還纏著林晚星的光係繃帶，卻笑得像個打贏了仗的孩子，“剛才議會已經通過決議，聯合全球十二個基地、五個宗門，組建‘地球守護聯盟’，大家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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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想讓你當盟主。”沈凝霜的冰靈玉佩突然飛向半空，與陳默懷裡的三塊封印碎片產生共鳴，在基地上空投影出完整的星圖——七塊碎片的位置、邪魔艦隊的航線、昆侖山原生靈脈的坐標，清晰地映在每個人眼裡，“這不是選舉，是命。”
陳默的心臟猛地沉了下去。像接過塊燙手的星核，重量裡裹著千萬人的呼吸——普通區流民的期盼，醫療站傷員的眼神，極寒基地老修士的堅守，還有沈凝霜冰藍色眼眸裡的信任。他看向林晚星，小姑娘正用力點頭，光粒在掌心凝成小小的聯盟徽章；陸明遠舉著星際主炮的圖紙，機械義手在半空比劃著防禦陣；吳昊站在張教授身邊，手裡拿著邪魔艦隊的掃描數據，像個堅定的後盾。
“我……”陳默的話被陣質疑聲打斷。個穿紫袍的基地首領從人群中走出，是南方綠洲基地的李首領，他的手指著星圖上的昆侖山：“陳默小友，我們承認你的能力，但聯盟盟主需要資曆！你才多大？能扛得起千萬人的命嗎？”
“資曆？”吳昊的機械義肢突然指向遠處的沙丘，那裡還殘留著暗魂教的邪能痕跡，“等邪魔艦隊的主炮轟在你基地的城牆上，你就知道，資曆不如能打勝仗的人！”他將存儲晶插進投影裝置，邪魔艦隊毀滅37個文明的影像在半空播放，焦黑的星球、扭曲的靈脈、絕望的修士，讓所有質疑聲都咽回了喉嚨。
陳默突然握緊手裡的消防斧。青靈玉在掌心發燙，純靈順著星圖蔓延，將每個基地的位置都裹上層綠光：“我不是什麼英雄，災變那天，我隻是個想護住林晚星的醫學院學生；去極寒基地，隻是想幫沈凝霜壓製寒毒；闖修仙界殘片，隻是不想看到星河的悲劇落在地球。”他的聲音不高，卻像靈脈的震動，傳遍每個人的耳朵，“但現在，我願意接過這個盟主之位——不是為了資曆，是為了讓你們的孩子，能像我們小時候那樣，在沒有濁瘴的陽光下跑。”
沈凝霜的冰劍突然插進腳下的土地，冰藍色的靈力順著地麵蔓延，在陳默身邊形成冰製的盟旗，上麵刻著青靈玉與冰靈玉佩的圖案：“冰靈穀支持陳默。”
“鋼鐵基地支持！”秦峰的雷係靈力炸開，像聲響亮的表決。
“綠洲基地……支持。”李首領的臉色發白，卻還是對著星圖躬身。
歡呼聲在基地西郊響起時，陳默的元嬰靈力突然躁動起來。青靈玉與三塊碎片同時亮起，在他頭頂形成個半透明的光繭——是青靈玉進化了，從最初的淨化濁瘴，到能複刻異能，再到現在能投影星圖、穩固聯盟的靈脈鏈接，像顆跟著他成長的星核，每道紋路都刻著守護的痕跡。
“張教授，星際主炮的研發需要多久？”陳默轉向老教授，純靈在掌心凝成圖紙的虛影，“昆侖山的原生靈脈是地球的核心，我們必須在邪魔艦隊抵達前，把那裡建成最後的防線。”
“有星核能量和星隕鐵，最多三個月。”張教授的機械義手在鍵盤上飛快跳動，“陸明遠已經設計出靈脈能量轉換器，能把昆侖山的靈脈能量傳到全球的防禦陣。”
林晚星突然拉了拉陳默的衣袖。光係靈晶在她掌心亮著，映出醫療站的方向：“有傷員從極寒基地過來，說……說昆侖山方向的靈脈有異動，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蘇醒。”
陳默的目光投向西北方。那裡的天空泛著淡淡的金光，是靈脈覺醒的征兆，也是第三塊碎片指引的方向。他握緊沈凝霜遞來的冰靈玉佩，玉佩與碎片共鳴的輕響，像在耳邊說“一起走”。
夕陽把聯盟成員的影子拉得很長，在黃土上織成張巨大的網——網住了濁瘴的恐懼，網住了星河的威脅，也網住了千萬人的希望。陳默知道，這盟主之位不是榮耀，是條鋪滿星核與荊棘的路，前麵有昆侖山的靈脈異動，有邪魔艦隊的炮火，有暗魂教的最後陰謀，但身邊有握著冰劍的沈凝霜，舉著光粒的林晚星，抱著圖紙的陸明遠，還有千千萬萬願意並肩作戰的人。
“出發去昆侖山。”陳默的消防斧指向西北方，純靈與冰係靈力、光係靈晶的光芒交織成道通往遠方的光軌，“在邪魔艦隊來之前，我們要把地球，變成最堅固的堡壘。”
風卷著黃沙掠過，卻吹不散那道光軌。聯盟成員的腳步聲整齊地響起，像支跨越星球的隊伍，朝著昆侖山的方向前進。陳默的左眉骨疤痕在夕陽下泛著淡金，青靈玉與冰靈玉佩的共鳴聲，在風裡織成句無聲的盟約——以星核為證，以靈脈為誓，守地球，護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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